凤沉烟重重呼吸，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看上去比之前更加苍老佝偻了几分，头发之中多出了许多灰白色泽，任谁看到她，都无法再将其和那个风华绝代的凤凰王联想在一起。

同为女性，刘静羽等人看到凤凰王如此下场，难免有些唏嘘和不忍，但也十分清楚，凤沉烟是咎由自取。

这次，如果不是杨梵揭露和破灭了她的阴谋，死去灵族将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甚至会超过“夜鬼事件”。

以她的罪行，就算是死一万遍都不足惜，仅仅废掉修为，只能算是小惩大诫了。

唐安雅和白小鱼都有些疑惑，杨梵绝非心慈手软之人，不久前闯入宫家，继而导致整个宫家彻底覆灭，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为何现在会留凤沉烟一命？

仅仅因为这老道人折身求情吗？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凌虚道人却松了口气，向杨梵一礼到底。

杨梵摇摇头，对气息比普通人还要虚弱许多的凤沉烟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对于自己修为被废，凤沉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勉强挣扎着站了起来，目光掠过了杨梵，落在了古松的身上。

她变得浑浊无神的双眼中泛着震惊、激动、忐忑等复杂之色，颤声道：“前辈您……可是树祖？”

听到“树祖”二字，唐安雅简心怡刘静羽都只是疑惑而已，凌虚道人和白小鱼却同时露出震骇之色，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古松。

“古前辈，您是树祖？”白小鱼瞪大双眼。

古松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什么树祖，我只是公子身边的打手。”

“小鱼，树祖是谁啊？”刘静羽好奇道。

没等白小鱼开口，凤沉烟沙哑的声音响起：“我族始祖觉醒于湮灭历史时期，是受了树祖的点化，才得以开启灵智，并且从树祖那里得到了《涅槃真经》，通过修炼此功，才得以不断蜕变，最终有了现在的凤凰族……而树祖的本体，乃是一株古松树！”

唐安雅等人顿时惊骇地看着古松。

简心怡忍不住惊呼道：“这怎么可能，湮灭历史时期距今已有近三千年，如果古前辈真的是你所说的树祖，岂不是有两千多岁了？”

刘静羽忍不住点头。

唐安雅则是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古松时的情形，那个时候的古松，其本体孤独扎根于月球的某个角落，正是一株古松树，谁也不知道他在那里扎根了多长时间。

她接着想到，松树原本就是长寿树，如果不遭遇诸如雷击砍伐等外界伤害，存活一两千年都是很正常的事，人类甚至发现过存活了三千多年的古松树。

以古松元婴后期的修为，其寿元必定比普通松树更加绵长，所以完全有可能已经存活两千多年，这还不算上凤凰族始祖得其点化之前的时间。

事实上，一直以来她都有一个疑惑，古松的修为太高了，高到匪夷所思，如果他就是树祖，是从湮灭历史时期就开始修行的话，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然而，唐安雅清楚记得，当初将外星母舰降临月球之后，杨梵便说要去见一位老友，而这位老友正是古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