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情事过后,许是桐生的事冲击了她,令孟庭说要离开时,难得的她没有出声挽留。
孟庭也不以为意,说了几句话、提裤便走。
一如过往。
看着那背影、看着那合上的门,她的视线落在门上头,没一会便没了焦距。
来到这末世已经多久了?
她不经问着自己。
现在已是末世第六十九年末……当时来时,不过是五十七年。
十二年……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缓缓坐起身,一旁的妆镜倒映着她的身影。
她的手不经抚上自己不再年轻的脸庞与那欢/爱过后、残留在身上的痕迹。
眉头,不自觉得蹙起。
孟庭的内里不似外表的亲和。
相反,是个十分残暴不仁的人……
这样的他,还有已不再年轻的自己,她……还能再风光多久?
充其量,不过是个玩物。
一个可以取代的玩物。
半敛的眼帘一瞬掩住了眸底的黯然。
她还有第二个十二年吗?
没有。
不可能。
一个没了青春的情妇,谁要?
所以得谋后路……
然而一想起桐生的遭遇,她不禁打了个颤。
十二年来,桐生的表现她完全看在眼里。
说句实话,她挺佩服桐生的。
一个实力不强的水系异能者,能这般努力的爬上队长位置得以重用,她是心服口服了。
只是服气过后,见桐生从重用到落了这般不堪的境地……
桐生都如此了。
那她呢?
不敢想象。
莫名的,她想起首都平城内的破事……也是这些破事让她宁愿跟孟庭来这也不愿待那。
那个叫尼尔的研究狂太恐怖了!
这样一个人,孟庭怎能放任他随意抓人呢?
还是说,在孟庭成王后,所有的破事都被他抹的干干净净的?
一时间,她觉得这才是真相。
开国皇帝……如此的……
看着天花板便这么发起了呆,直到一道通讯传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沉思,这才敛了心神。
看着那通讯的名字,她皱了眉。
蒋安?!
这已跟她说老死不相往来的同学……怎么的,现在想起她了?
心中不屑的想着,但她还是接起了通讯。
本想藉机嘲讽一番,却是被他一连串的话说的怔了怔,后才在他不断说着‘妳到底有没听懂’的重复三次下,回着,“我懂。”
“让我想想。”
“不用想,现在给我答案,不然当我今日没来这通话!”
听着这话,她不由得顿了下,道,“好吧,我帮你,但之后你得顺到带上我。”
蒋安似没料到她会这般说,以至于通话那端陷入了一阵沉默。
沉默无声的让她以为通讯断了,连忙喊了他名字。
“我在。”说了这句,一声似无奈又无力的叹息也为之传来,“好,我答应妳,但妳要记得,这次仅念在我们同窗情谊的份上才如此。”
“顾清曼,希望妳别再让我失望了。”
随着话声落,通讯也为之断开,令她愣了下。
同学吗……嗤~居然还念着!
脑中这般想,但心──却是莫名的飞扬,令她最后唇瓣为之一抿。
要干,就干!
立马用通讯器连络起那从未联络过的人……
***
西冈基地这的事,淮夏这边自然不知。
回去的淮夏,这时正为自己说没受伤而遭受解央的冷脸。
那瞅着她手肘的视线,简直能把她给灼出了个窟窿!
莫名的愧疚感满盈心端,令她这时只能干笑了两声,讨巧的说着,“我回来了~想不想我?”
解央:……
“去弄好自己,我带应绍去医者那。”
好吧,某人不悦了。
说没受伤的下场,便是面对了块大冰脸。
她早已见怪不怪了……可是嘤嘤嘤为毛还是很恐怖啊!?
在她与解央沿着沙岸进入黑壁湾后,解央带应绍去医者那时,另一下属则道着,“让在下带夫人去休息的地方吧。”
黑壁湾,是个沿着海岸线的湾口。
这里有着峭壁岩石,更有着被风与海水侵蚀的天然洞穴。
末世前,这样的地方定是能发展成观光景点,但落在末世里,便是再普通不过的地方。
只因这样的地方,沿海比比皆是。
人一向是物以稀为贵,多了,便不再稀奇。
所以经过几次堪察后,便也得以整顿,被当成了个秘密基地。
既然是秘密基地,知晓的人亦是不多。
比如淮夏(之后才知)。
又比如应绍。
正常来说,应绍是该知道的。
然而因为应绍和桐生的关系,便也令解央有些事不会告诉他。
说是防着应绍,也不尽然。
毕竟应绍时常参与政事与交战事宜……
而说不防,又非如此。
总之,不管信不信任,解央做事总有一套原则与想法,便会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与困扰。
所以在应绍清醒、看着陌生的周遭时,心里多少明白状况。
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可能怪谁?
只能说自己自找的罢了……
“应中校醒了,我是……”发现他清醒的男人自报了姓名阶级,后问着,“应中校现在感觉如何?”
“还可以。”
出口的声音,沙哑的如同渴水许久的人般,令下属连忙拿了杯水给他。
应绍喝了几口,杯子便递给了下属,问道,“我回来多久了?这里是?带我回来的人呢?”
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下属才要回答,便被一道爽朗的声音给打断。
“应小子你终于醒啦!”本是打着看看应绍醒了没的贯宇,见他醒了,便也走了进来,坐于病床旁。
“我跟他说吧,你先下去。”
“是。”
应绍看着贯宇就这么大勒勒的、餐盘一放下,便开吃了起来,额角不禁突突跳了跳。
说要跟他解说,现在一副开吃模样是怎样!?
而且,在一个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的病人面前,这么做好吗?
应绍忍不住瞪他。
“是兄弟就别在我面前吃!”
贯宇那舀于唇旁的汤匙,就这么顿一下。
随即送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说着,“去──看不出老子故意吃给你看?”
“叫你白木逞强!”
“有命回来算你好运!”
“这三天你都不能吃东西,就看着我吃呗!谁让你闹这齣,现在就当是弥补我那受创担忧的心灵!”
应绍差点没忍住那上翻的白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