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弘昼的话,张长根半信半疑,不过此刻也没更好的法子了,带着张氏与宝福进去收拾东西,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那四个人已经不见了,宁二则赶了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在将他们安置上车后,齐宽终于有机会询问了,凑到弘昼身边低声道:王爷,您这是要带他们去哪里啊为何突然与他们说您是小全子的朋友
弘昼微微一笑道:你与皇贵妃不是担心他们三人会有危险吗待得齐宽点头后,他续道:与其待在这里,不如去本王府中,愉妃就算再有本事,相信也不敢潜到本王府中杀人,只有进了王府,他们的安全才有保障。等皇贵妃需要之时,本王自会送他们进宫。
听他这么一说,齐宽会过意来,连连点头道:王爷思虑周全,实在令奴才佩服。顿一顿,他道:既是这样,奴才这就回去覆命了,以免主子挂心。
弘昼点点头,将手中的马绳交给齐宽,在齐宽翻身上马之后,他迟疑片刻,道:告诉皇贵妃,让她自己多加小心,有什么事需要本王襄助,尽管派人来告之,本王定会尽力而为。
多谢王爷。说完这句话,齐宽策马疾去,当冷风从面颊上拂过之时,带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如果主子当年选择的是和亲王,想必会比现在好许多,可惜如果永远都是如果,不会变成现实,这一生,主子都只能是皇帝的女人希望,经历过那么多事后,皇上会真心待主子好吧。
齐宽一踏进神武门就立刻往延禧宫赶去,将宝福一家安然无恙并接去和亲王府的事禀告瑕月,此时夏晴与黄氏皆已经到了,正要陪着一道去咸福宫,听得宝福未死,皆是松了一口气。
黄氏抚着胸口道:想不到愉妃这次如此大意,事情出了那么久,她竟一点动作都没有,实在是不像她素日的为人。
夏晴冷笑道:或许是天意呢,注定愉妃要死在这次的事上。
黄氏幽幽一笑道:若是能就此除了她这条毒蛇,自是再好不过,省得每日都得提防着她,娘娘您说是不是
瑕月笑笑,道:行了,咱们该去看望愉妃了,顺道看看这咸福宫的地面是否干净得纤尘不染。
二人会意地点点头,跟随瑕月一路往咸福宫行去,刚踏进宫门,便见一脸憔悴的愉妃扶着于六的手迎了上来,屈膝道:臣妾参见皇贵妃,皇贵妃万福金安。
瑕月扶起她道:愉妃免礼,歇了一夜,可有好些了
多谢娘娘关心,臣妾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一想到小全子与冬梅无辜惨死,臣妾这里心里就难受得紧。说到这里,愉妃已是双眼发红,哽咽地道:究竟是谁那么残忍,害死他们不够,还要对冬梅施以那么残忍的酷刑,若让臣妾知道是何人,非得让他以命偿命不可
瑕月忍着心中的冷笑道:人死不能复生,愉妃还是看开一些吧。
愉妃点点头,旋即道:对了,昨日臣妾离去后,皇上可又查到了什么凶手找到了吗
瑕月看到她深藏在眸底的那丝紧张,携了她的手往正殿行去,随后道:那个凶手心思缜密,哪是这么容易找到的,不过本宫倒是猜想到一件事,临渊池很可能不是他们致死的地方。
愉妃惊讶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可是仵作明明说他们是溺水身亡
虽然愉妃的手只是微微一抖,依旧未曾逃过瑕月的感知,后者跨过及膝的门槛,道:很简单,只要有水的地方,就可以造成他们溺水身亡的样子,譬如让于六端一盆水摆在这里,然后按着他们二人的头浸在水中,不就可以了吗否则仪妃就住在附近,怎么会一点都没听到他们的呼救声呢,更不要说冬梅死之前还受过非人的折磨。
黄氏四下看了一眼,神色惶恐地道:娘娘您快别说了,臣妾好像真的看到冬梅被绑着手脚,然后被人刺瞎双眼的情景,好生吓人啊
瑕月凉声道:他们又不是你害的,你怕什么,真正应该害怕的,该是那个杀人凶手,愉妃你说是不是
愉妃听出她们字字句句皆指向自己,心中暗惊,面上却是一脸哀戚地道:不错,娘娘,您一定要替臣妾抓到凶手,以慰冬梅他们在天之灵。
夏晴徐声道:说不定凶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愉妃眼皮一跳,道:夏贵人此言何言,难不成凶手就在咱们几人之中
夏晴微微一笑道:这件事娘娘不是最清楚吗又何必再问臣妾呢。
愉妃脸色难看地道:夏贵人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以为是本宫害了冬梅与小全子吗
面对她的质问,夏晴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冷声道:不是臣妾以为,而是臣妾思来想去,除了娘娘之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再者,最后见到他们的人也是娘娘您。呵,真是难为娘娘您下得了手。
放肆愉妃寒声道:夏贵人,你怎可这样与本宫说话;自从知道冬梅他们的死讯后,本宫这心里一直像有刀在割一样,你这会儿还说是本宫害死他们的,你你实在太过份了
见气氛有些僵持,瑕月站出来打圆场道:愉妃不要动气,夏贵人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你怎么还当起真来。
愉妃一脸难过地道:臣妾也不想当真,但您听听夏贵人的话,哪里像开玩笑的样子,分明就是认定臣妾是杀冬梅他们的凶手。
瑕月又安抚了几句后,对夏晴道:夏贵人,还不赶紧向愉妃赔罪。
夏晴扫了愉妃一脸,凉声道:臣妾又没错,为何要赔罪。
瑕月脸色一沉,正要说话,黄氏已是拉了夏晴道:夏贵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愉妃一直倚重冬梅他们,怎么会下手杀害呢,皇贵妃之前那样说,也是举个例子罢了,你怎么还当起真来。这样吧,本宫陪你去院中走走,刚才过来的时候,本宫看到好几盆平日少见的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