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咬紧牙关道:奴才刚才说的都是实情,宝福真的只是奴才无意间结识的一个小孩,至于张氏夫妇,乃是宝福的父母。
愉妃哪里会相信他的话,微微一笑道:小全子,真看不出来,你竟然有这样的骨气,实在难得,不过她面色一寒,冷声道:本宫现在非常非常不高兴,希望九泉之下,你父母不会怪你害死他们
小全子脸色煞白地道:不要,千错万错皆是奴才的错,求主子不要迁怒奴才的父母
本宫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若是香灭之后,还不说实话,就别怪本宫不念多年的主仆之谊。说着,她命宫人捧来香炉,将点燃的香插在其中,随后便不再说话,只漠然盯着小全子二人。
在香烟袅袅之中,小全子与冬梅内心正进行着最艰难最激烈的决择,他们跟在愉妃身边多年,太清楚她的为人,但凡是她说出口的,就一定会做到,换而言之,如果香灭之后,他们不说出宝福的来历,愉妃就会杀了他们的家人;一边是家人,一边是视如亲子一般的宝福,到底该怎么办
时间在挣扎与抉择之中慢慢过去,很快那柱香便见了底,待得最后一点星火也灭去后,愉妃的声音如期在二人耳边响起,如何,想好了吗
冬梅与小全子暗自望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矛盾与挣扎,未等他们有所决择,愉妃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你们是一意坦护那个叫宝福的孩子了,罢了,本宫也不勉强,只是可怜了你们的家人,居然为了一个素不相关的孩子,置他们于死地。
她这句话就像一把锤子一样,狠狠砸在冬梅的胸口,令她一时喘不上气来,待得回过神来后,她用力摇头,爬到愉妃身前泣声道:不要,主子,奴婢求求您,不要对付奴婢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
愉妃盯着她,寒声道:本宫也不想,冬梅,但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本宫的。说着,她攥着冬梅的肩膀,咬牙道:想要你家人活命,就告诉本宫,宝福到底是什么人,说
他他是当年那个婴孩冬梅挣扎良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宝福的身份,小全子在旁边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冬梅,但宝福只怕是死定了。
什么婴愉妃一时未会过意来,正要问是什么婴孩,忽地浑身一僵,脸色极为难看地道:难道是当年本宫让你们埋掉的那个婴孩
冬梅一边哭泣一边道:是,当年主子让小全子活埋了他,但奴婢们不忍心,所以没有埋他,之后更是偷偷将他带出宫,交给一户张姓夫妇抚养,并给他取名叫宝福。
愉妃死死盯着他们,咬牙切齿地道:七年,你们两个整整瞒了本宫七年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当本宫是死的不成
小全子呜咽道:奴才知道不该隐瞒主子,但稚子无辜,奴才实在不忍看着他死,请主子恕罪
愉妃脸色铁青地道:若不是本宫凑巧听到,你们还准备瞒本宫多久,一辈子是不是真是想不到,本宫一向自诩聪明,却被身边的人耍得团团转,你们两个可真是有本事
求主子恕罪。冬梅泣声道:宝福他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会对主子有威胁,求主子饶了他的性命吧。
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替别人求饶。如此斥了一句,愉妃压下心中的怒火道:那个孽种出什么事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了,小全子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随即道:奴才正与冬梅商议,让他们搬离京城,走得越远越好,这样一来,就没人找得到他们了。
愉妃恨恨地一拍桌榻道: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们居然只字不与本宫说,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本宫这个主子
若仅仅只是宝福活着也就罢了,可现在宝福被人盯上了,也就是说,很可能有人已经知道当年孕妇失踪的真相;而所有一切,皆起于眼前这两个奴才,他们甚至还想瞒自己一辈子,让她如何不恨不恼
小全子不敢抬头,只不停地道:奴才知错了,请主子息怒
息怒愉妃咬牙切齿地道:本宫快被你们逼得无路可走了,还有脸叫本宫息怒她用力喘了口气,寒声道:知道盯着那个孽种的人是何身份了吗
小全子低声道:尚且不知,但奴才怀疑,此人与和亲王有关,因为和亲王一直受皇贵妃之命,在追查当年之事,所以十有是他派来监视的。
和亲王愉妃冷笑一声道:那你以为,凭着你们两个,就可以对付和亲王,从他眼皮子底下带走那几个人吗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小全子赶紧道:现在和亲王还不知道奴才晓得了他们的监视,所以只要小心一些,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他们。
愉妃点头道:不错,确实有这样的机会,但十不足一,这一切就像一场赌局,而赌注就是本宫与永琪;小全子,谁给你权力拿本宫与永琪去赌的,说说啊说到后面,她已是近乎嘶喊,小全子与冬梅皆是垂低了头不敢答话。
愉妃在勉强压下怒意后,寒声道:本宫那么艰难才生下永琪,又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你们俩个同样不行,听清楚了吗
小全子赶紧道:是,奴才知道,奴才一定会小心去办这件事的,主子放心
本宫也想放心,可惜不行。愉妃眸光一冷,透着浓重的杀意道:说,那对张氏夫妇住在何处
小全子心头狂跳,颤声道:不要,主子,您饶了宝福的性命吧,他是无辜的不等他说完,愉妃已是打断道:他无辜,那本宫与永琪呢,是否非要等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再来后悔讲
作者题外话:尽量再写一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