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会想办法查探,不过绫常在也不必太担心,附子花毒虽然剧烈致命,但只要以银针相试,便可发现端倪。
说话间,宫人端了煎好的药进来,阿罗在服下后,感觉好了一些,宋子华再次诊脉后,道:只要继续按时服药,不出三日,便会痊愈。
在宋子华离去后,阿罗虚弱地对彩绫道:奴婢已经没有大碍了,主子您回去歇着吧,别累着了。
彩绫坐下道:出了这种事,我哪里睡得了,还是留在这里陪你吧。说到这里,她心有余悸地道:幸好你替我试了一口药,否则我若全喝下去,哪里还有性命与你在这里说话,真是一想起来就觉得恐怖。
阿罗扯一扯嘴角道:主子福泽深厚,些许毒物,哪里会伤了主子的性命。
彩绫咬牙道:若让我找到是谁下的毒,一定禀告皇上,让皇上重重治他的罪。说罢,她似想到了什么,道:阿罗,今夜里除了替我尝药之外,你还吃过什么
煎药之前,奴婢觉得腹饿难受,问御药房的公公讨了几块糕点来吃。阿罗话音刚落,彩绫便急急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几块糕点有问题,我这就叫宋太医回来,去御膳房那边检查。
主子。阿罗吃力地拉住彩绫道:不会是那几块糕点,宋太医说过,附子花毒发作极快,若是那糕点,早就应该发作了,岂会等到现在。
彩绫想想也是,颓然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毒药究竟是从何而来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吧。
阿罗沉默了一会儿,道:奴婢怀疑问题出在那碗药上。
我也这样怀疑,可宋太医看过方子与药渣了,都说没问题。说到此处,彩绫神色一冷,道:除非宋太医与那姓庄了勾结,狼狈为奸。
阿罗喘了口气道:奴婢以前与宋太医多有接触,他为人正直,应该不会做这样害人的勾当。倒是那药渣,任何人都可以进出御药房,会否有人在奴婢走后,从药渣中取走了毒药
彩绫拧眉思索道:你说的不无可能,但药方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并没有毒药,药渣里怎么会有,你也说煎药时没人接近过,还有谁能动手脚
有人有人可以动手脚。阿罗歇了口气,道:奴婢记得去御药房取药的是时候,那个小太监神色有些怪异,奴婢当时没往心里去,如今回想起来,很可能,就是他暗中将附子花掺在药中,毕竟奴婢不认识药材,他给什么,奴婢就拿什么。事后,他或许一直都悄悄跟着奴婢,等奴婢走后就去御膳房将附子花的残渣从药渣中取走,令宋太医查不出来。
一个小太监如何会有那么大的胆子,除非彩绫脸色难看地说出后半段话,是受人指使。
阿罗费力地撑起身子,道:是谁谁与主子有这么深的仇恨,要置主子于死地
彩绫盯着幽幽烧燃的烛火,冷声道:是纯嫔,一定是她,只有她才想要我的性命。
纯嫔阿罗喃喃重复了一遍,道:是了,庄太医定是将主子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怕主子真怀上龙种,与她平起平坐,所以想办法买通御药房的小太监,让他在主子的药里掺入附子花毒。纯嫔真是可怕,不止其心歹毒,而且心思慎密,将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令宋太医查不出端倪来。
查不出端倪彩绫冷哼一声道:莫要忘了,还有两副药在,那里面一定也掺有附子花。
阿罗摇头,涩声道:以纯嫔的为人,一定不会被人轻易抓住把柄,所以奴婢猜测,三副药里,只有一副是掺了附子花的,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任何痕迹留下。
我不相信她事事都可以思虑周全,定然有破绽。这般说着,彩绫命宫人拿了剩余的两副药去给宋子华,但得到的结果与阿罗说的一样,没有任何发现。
彩绫愤然道:明知道是她这样害我,却抓不住证握,实在可恨她烦躁地在屋中来回走着,越想越不甘心,恨声道: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就算治不了她的罪,我也要她好看。
见她要出去,阿罗急忙道:主子,您不要冲动,您现在去翊坤宫,不止出不了气,还会趁纯嫔的意,让她有机会对您发难,一旦闹到皇上面前,事情会更加麻烦。
彩绫气恨地道: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阿罗叹气道:只能是算了。说起来,这次也是奴婢不好,若不是奴婢请了庄太医来,纯嫔不会知道这件事,也没机会使手段害主子,主子要怪就怪奴婢吧。
彩绫心里也正怨怪阿罗,听到她提起,埋怨道:你也真是的,平常做事仔细谨慎,这次却如此莽撞,不止请了姓庄的来,还什么话都与他说。
奴婢知错了,奴婢当时也是希望主子能够早日得偿所愿,为皇上诞下龙子,省得再受纯嫔的气,奴婢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奴婢阿罗越说越内疚,忍不住哭了起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彩绫也不便多加责备,毕竟这一路走来,阿罗帮了她许多,往后也还有要倚重的地方,逐道:罢了,你也别哭了,往后小心一些,别再犯这样的错。
在阿罗抹泪答应后,彩绫又有些烦燥地道:这次真的奈何不了纯嫔吗
阿罗无奈地道:除非可以找到证据,否则主子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其实奴婢现在反倒更担心以后,纯嫔阴险狠毒,所使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奴婢现在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发凉。
彩绫深以为然地点头,紧紧攥了双手道:不能让她活着,一定不能让她活着,否则咱们以后都休想有安生日子过。
阿罗沉默片刻,轻声道:主子,您还记得延禧宫那桩事情吗
你说莺儿推我去撞二阿哥面对彩绫的话,阿罗摇头道:不是,奴婢是说在二阿哥发辫中混入猫毛,令皇后过敏症发作并嫁祸给那拉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