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是那头李烟也没多少负罪感，第二天跟着林绮回到林公馆住下后，一看林家宅子大很多，翻脸也是很快，忙说就住林家不回中东吃灰了。

桥松看到林绮发来消息说一切安好，总算松了口气，幸亏没有为了个外星人要死要活的。

3月1日。哈达尔空军基地迎来了重要的客人。

希德嘉刚下飞机就受到三一教会结队欢迎。

傍晚时去探望桥松。

两人喝着茶看着天际又一枚陨石从天而降。就聊起这事。

"你也觉得血皇后的事情还没结束？"

"是。"希德嘉说罢又道，"也许只是多虑。血环星人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他们也是正常的生物，血魔力的可怕只是对人类心灵的干扰能力。残存的血魔力也会对灵脉有所影响，各地灵脉的防御仍然很重要。"

"我倒没想那么多。听说北大西洋部分海域开始黑化，你听说了没？"

"看来是血魔力大范围衰变了，"希德嘉思忖后答，"问题不大，我相信地球的自我净化能力。"

"希望吧。"

希德嘉的肚子咕咕作响，话头忽然一转。"初来乍到我就不客气了，请我吃晚饭可以么？"

她话没说完见桥松跑去房间把扶苏买的零食全拿出来。

"买这么多？"

"她买给李烟的。"桥松笑笑，"先处理掉这些，以后再请你吃新鲜的。"

希德嘉禁不住心疼自己地叹气。

好在两人也是过命交情，并不见外，一起把零食当正餐了。

不多时又下起了雨，沙漠里下雨十分罕见，一时间引得众人纷纷出营观看。

没一会雨就停了，天空被雨水洗刷得十分干净，只是门前的空地有些泥泞，好在没什么任务，不需要出门。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真正的天空。"希德嘉看着夜空评价。

残存血魔力的，暗红色的夜空。

桥松没回答，悠然抽着烟。

第二天一早希德嘉邀请桥松去教堂。

教堂里人很多，走道上躺着很多伤员。

联军在前线虽然把握制空权，但伊索在这一带很会动员老百姓，加上充分利用地形打起游击战，时间长了联军也吃不消。哈达尔空军基地收容了很多前沿基地撤下来的伤兵。士气也很低落。

修女们在希德嘉的带领下清唱了很多首圣歌。人们听着悠扬的歌声纷纷感到治愈，一时间都挂起祥和的微笑。

歌唱完后希德嘉试图解开众人心中的疑惑。

"2012年，血皇后安娜贝尔降临地球。彼时因果倒转，世间不再被恶充盈，却是血海。"希德嘉轻声朗读预言。

士兵和修女们立刻全神贯注地看过来，很多人都凑近了些就是为了聆听圣女教诲。

"圣希德嘉，安娜贝尔从何而来。"一名修女坐一旁疑问道。

希德嘉很认真地回答说，"从天上来，也是从心中来。"

不多时人们纷纷簇拥过来听，一人又问，"为什么从心中来。"

"因为血魔力可以侵蚀每一个人。"

"也就是说，安娜贝尔可以是每一个人？"一人大胆问了。

"你是想说，为什么血环星人既能做到化为一个整体，又能分离出很多士兵？"

那人点点头，只慢慢将目光转移到墙上的十字架上。

"这种问题其实没有意义，就像我们人类是一体，但每个身体细胞、病菌也都是独立的个体，这些组成了我们的全貌。"

那人短暂沉默之后，挑战这个论点。"如果这么推理，圣希德嘉也相信人类寄生说？"

"我承认人类有恶，但这不是我想讨论的问题。"希德嘉转而朝那人和悦道，"我只想问如果让你化为血魔力和众人融合在一起，你愿意吗。"

有人反驳，"血魔力会衰亡。"

"人也不是么？"希德嘉平静地答。

众人纷纷疑惑起来，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又有人反问希德嘉是否愿意化为血魔力，希德嘉又反问，"你觉得我会吗？"

那人想想说不会。

"那就不会吧。"

一时间众人对圣女形而上的辩驳有些疑惑。

希德嘉最后笑笑，"你所看到的我永远是你所看到的，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但不管最后的答案是什么，我能看见末日来临时，圣灵也会出现。"

"您看得见？"

希德嘉毫无不快，回答的十分平静而肯定。

"看得见。正如每一个人心中有恶一般，每一个人心中也有圣。所以所谓末日或者诸神的黄昏，众人皆可得到救赎。"

桥松看着老外们心驰神往的眼神，不是很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士兵和修女会喜欢希德嘉，在他眼中希德嘉就是个会打架飙车的修女罢了。

他对这些教义也没什么兴趣，目光这时移开，出门自顾眺望外面的雨空。

燃起一根烟，低下脸沉思很久。

发现对于末日乃至任何事他丝毫不感兴趣。

因为他是那种不会相信任何普世的奇迹会诞生的人。每一个社会制度都有缺陷，众人一起美好地活着，或者一起死都是虚妄。

无论任何人事物都有生老病死，这是事物规律的本质。

叹口气看了看表，去机场继续执行日常任务。

做完任务、下飞机后照旧回房间写报告。

写完报告已经是下午两点，发现午饭没吃，吃了点零食往床上一躺，看了会电视就睡着了。

没一会希德嘉来敲门。

桥松开门继续躺床上发愣，希德嘉坐桌边自己给自己泡了壶红茶。

"你最近在忙什么？"

"侦查任务。"

"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

"十九局给你的任务你做了没？"

"没线索。"桥松懒懒道，又怀疑希德嘉怎么问这个。

希德嘉半晌没说话，过去好几分钟才开口。

"林会长和雪莉说了，叫我帮你忙彻查军火案。"

"信不过我？"

"...有点。大家都觉得你在偷懒。"希德嘉只好如实回答。

"过阵子再说吧，最近没心情。"桥松懒懒答。

"我看扶苏在你就有心情了。"

"...不知道。"

过了很久见希德嘉不回答，桥松自嘲道，"很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