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把李烟裹得严严实实地出去逛街，买的玩具、图画书和零食堆满房间。各种薯条汉堡往她嘴里塞，去军营食堂都捡最贵的买。

这待遇比桥松高几个档次，桥松自觉是不善吃醋的人，但李烟在的几天扶苏只管李烟的三餐，李烟吃剩的饭就丢给桥松。洗澡也寸步不离，她俩的话永远说不完，各国语言不断切换，桥松觉得无聊至极，抽烟立刻被扶苏掐了，只好出门抽。

到了晚上更是变本加厉。

夜深了，去两人卧房敲门，"老婆？"

"没空，我陪小烟讲故事呢。"

...女人啊...

桥松总觉得扶苏的表现太夸张了。

深更半夜起来时发现扶苏并没有过来睡，他突然觉得没来由的委屈，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吃醋还是心灰意冷。

让他感觉到女人不简单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

两天后，营帐外来了好几拨外国士兵和专家，都被扶苏叫骂着赶走。

之后又来了个外交官，被扶苏用英语叫骂着赶走。

后来来了联合国秘书长的特别代表，还是个韩国人，被扶苏用韩语叫骂着赶走。

桥松也只好每天守在门口，坐摇椅上抽烟，远远和对面荷枪实弹的士兵对峙，就差开打了。

几天后雪莉又打了电话，问起李烟的情况时桥松叹息道，"放心吧，有个母爱泛滥的家伙守着呢。"

"麻烦你们了。所有空域都搞定了，明天十九局专机就到了，还有战斗机护航，送几个人去前线后马上就来这边。"

"没问题。"

李烟听说十九局飞机要来时，不显得非常欢迎。

桥松看在眼里，以为这孩子有点适应一家三口了，但这事由不得他们。

扶苏却变得有些颓靡。

到了晚上只是看着李烟熟睡的脸默默流泪。

桥松在隔壁听到她抽泣的声音，心里劝慰几句时那头哭声更大了，最后还是怕扰了孩子休息又躲被子里哭。

见她这般模样桥松不由担心。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夜桥松去她们卧房守着，就看着扶苏一直擦眼泪，递纸给她。

一脸疑惑地问，"你不是跟着她回去嘛？有什么好哭的。"

"...我舍不得你好么。"

桥松见她红着眼眶似乎很诚恳，心里一暖，什么也不计较了，坐一旁哄她睡。

凌晨三点时扶苏终于睡着了，桥松关上门，回去倒头就睡。

第二天中午，在机场上双目相对，两手相握。扶苏依依不舍地看了桥松许久，倒没哭的那么厉害了。

静了会，又含泪示意桥松先走。

桥松转身看着齐刷刷的士兵，空中还有两架护航战斗机提前起飞，晾他们也不敢乱来，放下心便匆匆回营。

飞机降落时已经是深夜，到了十九局以后扶苏把李烟轻轻拥抱了片刻，就看着她被工作人员送进观察室。

在观察室外面的座椅上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发现林绮站在面前，拎过来早餐盒子。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林绮有些内疚地坐一旁，"还有句话不知道怎么说..."

"你说。"

"我现在是李烟的监护人了。"

"你？为什么？"扶苏说着脸色就掩不住的悲伤起来，抬脸怔怔看着林绮。后者面露愧色。扶苏忽然一声哭喊，对着玻璃那头叫着李烟的名字。

场面的失控让工作人员感到意外。

林绮忙低声跟扶苏说她也不想的，但扶苏不是人类身份，很多公民权都没有，十九局指定她做监护人考虑了很久，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希望她能理解。

扶苏却充耳不闻的只顾悲哭。

林绮也有些无奈，只好坐旁边递纸巾。

就这么闹腾了半响，有人传话雪莉要扶苏去休息，不要打扰别人工作。

林绮见她不肯走忙解释，"放心吧有我看着，总体上只对她进行轻量实验，顶多就抽个血，大多数时间都是聊天，透析测试触角反推原理，让她自己解释他们的人文历史科技，绝对不动刀子。你千万别误会，我也会对她好的。"

"怎么会误会呢？你监护也挺好的。"扶苏突然就冷静地说完，不久又面露悲色，"我真的舍不得她呀，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我多想有个孩子呀..."

林绮拉了拉扶苏手想劝，后者一扭甩开。林绮知道她难过也不忍心催促，只想让她情绪宣泄够了再说。

"让我进去跟孩子说说话。"

但这一等又是十几分钟。

"宝贝，以后妈妈一定找机会见你啊。"

"嗯妈妈..."这句话让大家很吃惊，林绮同样吃惊。

工作人员吃惊之余又过来提醒说该走了，不断催促。

扶苏却不管不顾地抱着李烟，充耳不闻。

扶苏这才收起哭声，一脸安慰的抚摸李烟的脸。"在这里要听你林妈妈话啊，..."

李烟默不作声地望了望林绮，又对林绮叫了声林妈妈伸手要抱。

林绮差点吐血，扶苏这个小伎俩一下子把两人谁正谁副理清楚了。

离开十九局时，扶苏才收声擦去眼泪，恢复冷静的眼神。

给桥松拨去视频告诉李烟被林绮收养了，又一阵哭，桥松只斜了她一眼道，"别装了。"

"什么呀！"

"这才几天啊你，太过了，以我对你的了解，对谁都不会那么要死要活的。"

扶苏闷了半响才道，"没错！我是故意那样。可是那也是你孩子，不那样我对不起我自己良心。"

桥松神情不动质问道，"养着娃得多虐，我只问你一句，我都没认她，她也没认我，我反正不要，你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我仁至义尽了，这没良心的娃转眼就对林绮叫妈妈，合着我之前都白付出了，我对得起天地良心，再也不管她！"

"好，这件事到此为止。回来吧。"

"回不来啦，雪莉告诉我我被哈达尔军营拉进黑名单了，回不去啦，准备派希德嘉和你搭档。"

"...好吧，那你回去上学吧。"桥松这头也收到了不少抗议。

"那当然。"

"塑料母女情总算结束了。"挂电话前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是啊，果然还是亲生的好哇！"扶苏也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