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到了那人手上的味道, 没有挣扎, 配合地放轻脚步。
“你好得很啊,躲我这么多天?”捂住我的,不是别人, 正是张无忌。
他把我按在狭小的角落里,一手撑在我耳边, 一手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迎视着他。乌沉的眼睛盯着我, 眼底涌动着幽暗, 像要把我一口吃掉似的。
这几天他一直找我,但因为我跟谢逊同进同出,所以他一次也没接近过。
而且他身边还有赵敏盯着, 也不方便一直找我。
“不敢打扰张教主办案。”我冲他轻笑。
他捏着我下巴的手, 渐渐下滑,落在我的颈侧, 慢慢摩挲着, 力道有点大:“你以为有义父在,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他猜到我故意拿谢逊当幌子来躲他了。
“那你试试?”我扬了扬眉头。
谢逊就住在我隔壁,我不信他敢来。
张无忌盯着我,阴沉地笑了。
“你等着。”他说完,便低头在我唇上咬了一口, 而后退开了去。
我缩在角落里,一时没有动弹。等他的脚步声远了,才慢慢走了出去。
趴在船边, 看向远处深蓝的海面。
渐渐的,我忍不住笑了。
心情有一点说不出的愉悦,清甜如春日里长满山坡的甜甜草,咬一口,微甘的汁水便溢出来。
有趣。
我竟不觉得害怕。
潮湿的海风吹在我的脸上,把头发都吹乱了,发丝飞扬着披在面上,并不好受。
但我一点拂开的心情也没有,反而觉得很放松。
我尝到了恋爱的味道。
不多,只有一丝。
因为太少,所以还引不起恐惧,只觉得甜。
离上岸还有二十几日,不长也不短,若是谈一场恋爱,时不时偷个情,便过得很快了。
我心想,如果今晚张无忌真的能摸过来,我就同他玩玩。
我怀揣着好奇和期待,等着这一天过去。
吃过晚饭后,张无忌一手提着一只酒坛子,敲开谢逊的房门。
“义父,我找来两坛好酒,咱们爷俩喝一顿。”
谢逊有了义子和酒,就不跟我说话了,把我撵了出去。
我好奇地看了张无忌一眼,却见他冲我眨了眨眼。
我忍不住想笑,随即抿住了。没敢多看,我就出了门。据老爷子说,他的耳朵很好使,便连人扭头都能察觉到。
还是别给张无忌找茬了。旷了几日,我有点馋,还是希望他今晚摸过来的。
回到房间,我便躺到床上,摸了个话本子,一边翻动着,一边听着隔壁的动静。
一开始,只有偶尔碰碗的声音,以及低低的说话声。
他们声音并不高,尤其男人说话的声线低,并不容易去听。我若是趴在墙壁上,刻意去听,倒也能听见。但我没有,便听不见什么了。
直到一声大喝:“好,咱爷俩今晚不醉不归!”
是谢逊的声音。
他说话声音很大,又中气十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张无忌真的把谢逊搞定了。
他把谢逊喝趴了,隔着一面墙,我都能听得到谢逊震天响的打呼声。
我放下话本子,忍不住笑了。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传来,有人敲门。
我起身去开门,果然是张无忌。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闪身往里挤,同时反手关了房门。
将我拦腰一抱,就朝床边走。
他迫不及待地把我压下,捧着我的脸就开始亲吻,一只手还伸进我衣服里。
我都听到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喂。”我戳他的腰眼。
他被我打断,不悦地拧起眉头:“怎么了?”
“床要塌了。”我无辜地眨着眼睛,“你上次虽然修好了,但也只能承受我一个人的重量。”
他听了,怔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点坏笑来:“只能承受你一个人?”
说完,他站了起来,将衣服一扒,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床前。
“我不在床上就是。”他扯着我的脚腕,将我整个人扯到床边,重新压了下来。
许是站着方便用力的缘故,他弄得我几乎要尖叫出来。我不得不抓了衣裳,塞进口中,但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偷情的感觉又激烈又刺激,我浑身都出了汗,软在床上,微微发抖。
才刚歇了一口气,忽然他把我抱了起来,一只手搂着我的腰。
“你要干什么?”我抱住他的脖子,免得掉下去。
他一手扯了被子,用力一拽,顿时,被子落在地上。因他还抖了一下,所以被子是平铺落在地上的。
他抱着我跪下来,把我按在被子上:“这样就没声音了。”
刚才我一直嫌床板吱呀吱呀的,他虽然没说话,但一直拧着眉头,大概嫌我聒噪。
破了处的张变态,一下子点亮了新技能,他什么招式都想得出来。
把我按在地板上,为所欲为。又因着被子相隔,几乎没有什么声音,这一次我们俩都很尽兴。
事后,他抱着我,躺在地板上。
被子被我们俩折腾得皱皱巴巴的,但这时也没人有心情管了。
“隔壁的呼噜声怎么没有了?”我枕着他的肩膀,正享受着余韵,忽然注意到一件事,仰头看他。
张无忌不以为意:“义父出去吹风了。”
???
我立刻坐起来,瞪着他:“他不是被你灌醉了吗?”
然后张无忌就笑起来,好像听到了很蠢的笑话一样,他笑得不能自已,六块腹肌都颤抖起来。
我伸手过去,狠狠一拧:“说话!你们搞什么?”
“义父是千杯不醉的,我提了两坛酒,不够他塞牙缝的。”张无忌抱着我求饶,“那是我给义父赔礼道歉的酒。”
我拧眉:“赔礼道歉?”
“我把屠龙刀和倚天剑的事告诉他了。”张无忌说道,“我弄坏了他老人家的刀,还瞒着他那么久,当然要道歉。”
!!!
“他原谅你了?!”我用不敢置信的口吻道。
同时,我觉得身上有点发凉。谢逊没打死张无忌,显然是原谅他了。他们是父子,有什么说不开的?
那我呢……我……我可不是他闺女啊!
“我告诉他,回头找最好的匠人,把刀重新融了锻造,还他一把宝刀。”张无忌说道。
他轻描淡写的,我有点恼,捶他道:“那我呢?”
他该不会只为他自己开脱了吧?
“我跟义父说,你是不得已的。”张无忌说道,“义父不怪你。”
他是这么跟谢逊说的。
“义父,我和芷若心意相通,奈何灭绝师太认为明教是歪门邪道,逼着芷若发毒誓,永远不能跟我在一起。偷取屠龙刀也是灭绝师太让芷若做的,她不敢违背师命,为此都不跟我说话了,还把我往赵敏的怀里推。她心里不知道多难过,她真的不是有意骗您的。”
谢逊是这么回答的:“倘若是别人偷的,我必杀他到天涯海角。但如果是我儿媳妇,只要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此事既往不咎!”
所以,他装醉,趁机溜了出去,让张无忌到我房间里撒野。
“你不是哄我吧?”我掐张无忌的腰。
如果我嫁给张无忌,又生了儿子,谢逊就原谅我。否则,就追杀我一辈子。
“你们爷俩合起来哄我?”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以我这些日子跟谢逊的相处来看,他老人家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但又很知道变通,他如果原谅了张无忌,很可能跟张无忌合谋,让张无忌称心如意。
如果我不嫁给张无忌,不仅张无忌不乐意,就连谢逊也不乐意。老爷子叱咤江湖几十年,号召力不小,如果他要追杀我……
“张无忌,你去死吧!”我狠狠掐住小张同学,打算把它掐掉。
我又掉他陷阱里了!
他怎么这么会挖坑!
“啊~~疼~~”被我掐住了命根子的张无忌,两手抓着身下的被单,身子微微扭动,口中发出诱人的低吟声。
他长得英俊,声线低哑,这样一叫,我脊梁骨都酥了。
“还想诱惑我?”我气得又加大力气。
他睁开雾蒙蒙的眼睛,有点无辜,有点委屈:“芷若,你饶了我吧,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别欺负我。”
“你到底看了我多少话本子?”我咬着牙,恨不得把他脑子挖出来,按水里洗一洗。
他咬着唇,双眼迷蒙,在我身下扭动。
小张同学更是吹了气一样,迎风就长。
气得我……又上了他一次。
他很配合地在下面夸赞我:“掌门真厉害!”
“掌门饶了我吧!”
“我要死了!”
我看着他闭着眼睛,面色迷乱,忍不住心中微动。
我一直以为他在演戏。自从听了谢逊对我讲的他小时候的事,我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其实挺享受的?
有个同龄的玩伴,陪他玩各种游戏。
张无忌没有朋友。
在冰火岛时没有,在武当时没有,离开武当后没有,当上明教教主后没有。
一直没有。
我有时候看着他,觉得在看我自己。
但他比我幸运一点。他遇到了那个让他敢于放开内心的人,我还没有。
我是他的光,他却不是我的光。
最后一次释放的时候,我哭了出来。
我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肩窝里,张口狠狠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