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之后,来感谢秦储的百姓就没断过,当然,也有来向秦储示威要求他适可而止的富甲商人。
“秦知县,我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规矩,但你这把火是不是有点烧的太过了?我家赌场开门赚钱,赌客没钱来赌,我大发善心借给他们,怎么就变成坑害百姓了呢?要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秦储皱了眉头,沉声说道:“你说的是没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你也要知道,祸不及家人,你的儿子竟敢以欠钱为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既然他胆子那么大,我判他充军又有何错?”
而后,秦储又转头,对着府中衙役们说道:“为官者,当以百姓心为心,以百姓忧为忧,在位时,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不要百姓一金一银,尔等可记住了?”
“记住了!”
那商人咬了咬牙说道:“一百两,你放了我儿子!”
秦储充满深意的一笑,声色俱厉的说道:“胆敢贿赂本官,抓起来,杖五十,压入大牢。”
“是”
衙役走上前去,将那人拖到了府衙之外,五十杖,重重的打了下去,直到那人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才被拖入大牢之中。
李捕头见有人围观,站出身来,撇着嘴说道:“此人贿赂官吏,杖五十,压入牢中,望诸位引以为戒。”
而后,他又觉得自己有些言重了,顿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知县大老爷乃是廉吏,良吏,不会误判善人,也不会放过恶人,若不想去大牢之中走上一遭,还是得靠诸位克己自律阿。”
时间一晃而过,天色已入傍晚时分。
秦储换上了夜行衣,唤出了许久未曾动用过的软剑,来到了那名商甲的家中。
凡是身上带有煞气之人,全部斩杀,顺便将府中所有的财物,都存入了空间之中,等以后再慢慢的散给贫苦百姓。
竖日一早,擂鼓震天,那商甲的妇人来到了府衙报案。
秦储以此案为由平了一处山寨,从那日以后,再无一人敢贿赂秦储,也无一人敢在秦储的眼皮底下犯案。
金堂县周围的山寨和匪窝也都是连夜迁移出了近百里,只为躲避秦储这个煞星。
紧接着秦储开始整顿下辖县,地痞恶霸都被抓入了牢中,打了一百大板,扔到了衙外。
受过欺压的百姓们纷纷赶来报仇,也让他们尝到了被欺负的滋味。
没过多久,边境之地便因为守军撤回,导致城池失守,清兵占领城池,屠杀百姓,掠夺钱财,天下大震。
忠孝王朱子远率军前去支援边境,将抢占城池的清兵们杀了个大败,剩余残兵尽数滚回了草原之中。
忠孝王还不肯罢休,直追近千里,一路屠戮。
最后也是因为粮草不足,无奈退兵,返回边境镇守了起来,同时边境脱离了皇帝的掌控,暂归忠孝王朱子远所有。
而后,安西王朱子诚于河东散钱赈灾,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在河东之地彻底站稳了脚跟,大部分的士族都投到了他的麾下,同时河东也脱离了皇帝的掌控。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王爷都是有脑子的,在大军回京之前的时候,就有人坐不住了,在朝廷与皇帝争权,最后不幸失败,投到他麾下的官员,尽是家破人亡,一瞬间便害死了无数人。
大军即将回京之际遭到埋伏在城外的异军袭击,索性异军人数不多,大军的伤亡不大
。
此时,皇帝正坐在皇城之中,忙的焦头烂额,满桌子尽是等待他批阅的奏折,太监来报,大军在城外遇袭。
皇帝怒了,他真的怒了,下令大军和六扇门联合搜寻周围乡村,如发现异军出现就直接围剿。
大军才刚经过一场战斗还没休息,就又被皇帝派出去清缴异军了。
长途跋涉的疲劳大军遇见了守株待兔的异军,结果自然是不用多说,惨败,极其凄惨的伤亡数字,让皇帝心痛不已,急忙下令大军驻扎在城边,休息整顿。
秦储听到消息后,瘪了瘪嘴,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也就如此了吧?
几日后,皇帝越想越气,觉得颜面受到了侮辱,命神机营随大军出征,清缴京城周围的异军。
结果不必多说,双方又是拼了个你死我活,异军损失惨重。
小小村庄的防御,怎能抵得住炮火的连番轰击,即使他们装备精良也是无济于事。
再之后大军入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没过多久,安家铸造假币的事情和袭击皇城的事情,就都被抖了出来。
安世耿,安云山失踪。
原本在明处的安家,因为皇帝这一举动,彻底隐匿在了暗处。
从着手就可以正面相抗的敌人,变成了躲在暗处阴冷的毒蛇。
京城又回归了表象上的平静,嚣张东厂番子接连被斩,诸位王爷留在京城之中的棋子也接连被拔除。
国库之中逐渐丰满,官场之中位置空出了无数,士族和寒门弟子接连上位,成为了皇帝的亲信。
就在皇帝将快要掌控朝堂之际,太后又跳了出来,不停地跟皇帝争夺权柄。
两人又开始了明争暗斗,没过多久,皇帝就掌握了朝堂大势,太后举步维艰,麾下也只剩下了被打压过的蔡相集团。
因皇帝掌握朝堂大势,神侯府也被重新动用了,众人都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府邸,诸葛正我也能关明正大的接受皇帝的召见了。
某日,皇帝座于桌旁,细细的批阅这奏折,诸葛正我正立于他的身边,点滴的汇报着情况。
听完汇报的皇帝,语气不善的说道:“安乐王也在暗中收揽势力?亏朕还一直以为他是个忠臣。”
而后,皇帝语气一顿,轻声说道:“这次多亏了秦储,等事件平定,朕重重有赏。”
“下一步秦储该如何做?”诸葛正我拱手问道
皇帝手中的笔一顿,似乎在思考这什么,片刻之后吩咐道:“让他继续守在安乐王的身边吧,如有什么特殊情况尽快上报。”
诸葛正我微微点头,道:“喏。”
而后,诸葛正我回到神侯府中,召来了追命,便拟着书信,便说道:“待会你还得去金堂县一趟。”
追命一脸苦色,揉了揉头说道:“又是传递消息?先生这次您就换一个人吧!来来回回这么多次,我这腿都快跑断了。”
诸葛正我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下次,下次一定。”
“那就说定了,下次就叫冷血去,这混小子日日跟无情在一起缠绵,虐死我们这群单身狗了。”
诸葛正我打了个哈哈,敷衍了一番后,说道:“对了,叫秦储多加小心。”
“一般人可伤不了秦兄弟。”
追命见诸葛正我还要说话,摆了摆手无奈的抱怨道:“好了好了,这耳朵都快被你磨起茧子了
,我会跟秦兄弟说的,您就放心吧。”
届时,铁手也笑着说道:“听说金堂县的百姓们,都给秦兄弟立起了长生牌位,他的命可有无数人护着呢,先生就放心吧。”
诸葛正我听完默默地点了点头,又说道:“追查一下安家父子的消息,虽然他们不见了,但他们父子二人,对皇位的威胁还是很大,特别是安云山的消息,一定要多多注意。”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与此同时,金堂县府衙内,秦储正忙得焦头烂额。
今日金堂县内又出一案,案发地在下辖乡镇里,杀人者名为秦闯,是个乡野游侠,被杀者名为卫庆,是个地主土豪。
秦闯单人单刀只斩了卫庆一人,很明显不是为钱。
事发后逃走,不见所踪,据下辖镇捕头探查,秦闯正隐藏在相熟的富户家中。
那富户很袒护秦闯,不准捕头入府抓人,言辞说他家中没有杀人犯。
捕头心想,若自己等人真闯入府中,却没见秦闯的人影,事后定然无法收场。
无奈,他只能将这件案子捅到了秦储这里。
据秦储了解后,得知了杀人者的动机。
这事还要从三年前开始说起,那年初夏秦闯外出游历。
被杀的那名地主,早就对秦家的土地生有歹心。
见秦闯离家游历,就带领家仆前去强抢土地,奋起反抗的秦家老父惨遭毒打,不久便不治而亡了。
虽然秦闯武功不错,但也敌不过富户的数十家仆,带着老母远离家乡拜师学艺,功成之后便返回家乡提刀斩掉了杀父仇人。
站在官员的立场上,秦储必须得抓住秦闯,但站在私人的立场上,秦储并不想抓秦闯。
并不是因为这个秦闯与自己同姓,而是因为他并没有做错事,只是使用方法不对而已。
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该抓的人也是要抓。
秦储即刻动身前往下辖镇。
待秦储赶到下辖镇后,忽知秦家老母也回到了家乡中,此时住在秦闯叔亲家中。
秦储备了些薄礼,前去拜访秦家老母,安慰了一番老人后,他便离开了。
一连多日,秦储都没有去那富户家中抓秦闯,几乎每日都会来秦闯叔亲家中替他照顾老母。
而后又过了几日,担心老母安慰的秦闯偷偷赶回了叔亲家中,跟秦储撞了个正着。
神色略显犹豫,俯身给秦储磕了两个响头,沉声说道:“大人,能否再给我些时间?安顿好老母后,我会去自首的!”
秦储连头都没有回,不在意的说道:“你若因为思念老母,才赶回来家来,就且安心留下来吧。
我虽是官,但也是人子,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其实脱罪很简单,我可以帮你。”
“你真能替我脱罪?”秦闯犹犹豫豫的走了回来,疑惑的问道
秦储点了点头,问道:“若不信,你还留下干嘛?”
“大人若真能替我脱罪,让我长伴老母身旁,待老母百年之后,我愿效忠于大人,展鹰犬之用,”秦闯拱手,粗声说道
秦储微微一笑,将最后一口粥吹凉送入老母的嘴中,回首说道:“杀人的那个秦闯早已落网,正监于牢中,再过日子就会问斩了,你且就安心留在家中,照顾老母吧。”
“多谢大人成全。”秦闯重重扣头,真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