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律纠结了好久, 还是决定先去抓“龙傲天”。
毕竟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靳先生身上那条气运小黑龙,有很奇怪的黑气缠身, 很像是被“借运”征兆。
若真是如此, 那靳先生的腿伤,不能被治疗, 伤口反复崩碎的邪门。
很有可能就是被人“借运”, 所造成的后果。
尽早解决掉幕后黑手, 也就是那位“龙傲天”,才是他现在最需要做的。
跟靳先生见面什么的, 以后有的是机会哒!
来日方长嘛,我可真是个聪明的小和尚哩!
忍着可惜, 将消息发出去, 杨医生半响没回复。
他手里抱着平板撑着脸, 看江鱼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滚到床头。
依旧没提示他有新消息进来,他皱着眉。
“哒哒哒”的戳着平板:
喂?hello,还在吗杨医生。
手机没电啦, 信号被人挡住啦?
进山啦, 还是下地啦,怎么说没声就没声啦。
他无聊的戳着平板,看到江鱼快挨到他了, 随手拎起平板,将滚过来的江鱼“啪”开。
小东西就爱往他跟前蹭, 但只要挨到他就会被佛光烫。
被烫完蔫不到半小时,继续往他跟前蹭过来。
然后再次被烫,烫完继续蔫……周而复始, 乐此不疲,仿若智障的蹭过来挨烫。
弄得他不得不怀疑,江鱼要么有点抖m属性,要么就是金鱼脑,忘性太大。
不管是什么原因,真要由着江鱼的性子,使劲儿往他身上蹭。
估计不用三天,那粘稠的阴气就会被冲散,活生生的被佛光再烫“死”。
不得已,只要江鱼稍微靠近些,他就伸手“啪”开。
还得拿平板啪,毕竟手上是带着佛光的。
黏糊糊的黑团子被拍走,也很快就会弹回来,就跟乒乓球似的。
一律玩儿了会江鱼牌乒乓球,杨医生终于回了消息:
靳二爷的住处啊,有亿点点多……
亿点点?一律有些懵,手指戳着平板:这到底是多,还是少啊。
“多,非常的多。”
杨医生很快回复,这次他没打字,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
“靳先生的这位二叔,我也有些耳闻,他这人别的爱好没有,唯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圈地、买房,b市a市这种大都市就不必多说,至少是东南西北四套。
像g省f市,这种六线城市他也有房,明面上能查到的房产,都有40+,至于查不到的有多少,谁都说不准,要是将他的房产在地图上圈出来,就是个迷宫。
他究竟住在迷宫中的哪里,始终都是个谜,没人能知道。”
一律,“……”
狡兔才三窟,靳二爷的窝至少得40+!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有钱人的快乐?!
喔豁,有钱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就算他知道靳二爷,就是“龙傲天”了,想找到他的踪迹,也是难如登天。
柳意这边,暴不暴露的,完全对靳二爷没甚影响啊!
他郁闷的撇撇嘴,手指“哒哒哒”的敲平板,问杨医生,“你那边,能帮我找到他在哪么。”
杨医生拿着手机,略皱着眉头,看着旁边的男人。
声音压得很低,“小和尚想让我们帮他找到二爷。”
有片刻静谧,随即响起个沙哑的声音,“二叔?”
靳凤羽端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如纸,脊背绷得紧紧得,犹如张拉紧的弓弦。
他低垂着眉眼,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不让自己过分颤抖。
苍白瘦削的手背上,隐隐有些许青筋暴起。
顺着手指看过去,腿部自膝盖往下,扎着密密麻麻的银针,都泛着冷冽尖锐的光泽。
汗滴顺着湿透的发根渗出来,缓缓的从额前滚落,滑过山水般秀致英挺的眉眼,“啪嗒”的落到腿上,在裤子上面留下痕迹。
浅色的棉质裤子上面,泛开了许多深深浅浅的水迹,全都是滴落的汗水。
他的身体因疼痛轻微颤抖,表情却始终是平静、甚至冷漠的
嘴角紧抿,眼睛微微闭,就连睫毛垂下来的弧度,都优美如画。
杨医生握紧手机,轻轻点头,“是的。”
随即略皱着眉,有些疑惑,这才两天不见,一律就开始查靳二爷。
这其中是什么缘由?他有些猜不透。
正纳闷呢,靳凤羽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眼睫如同鸦羽般展开,更衬得他眼神黑沉锋利。
语气冰冷如霜,却透着股子笃定,“那就去查,我也想看看,我这位好二叔,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杨医生,“……”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只是个医生啊!?
哎,重点不是这个。
我说您跟小和尚,满打满算的,也就见了两面呀。
怎么就能为了小和尚,怀疑自己的二叔呢,瞧瞧您这心眼偏的,啧。
他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很想打趣两句。
但靳凤羽说完这句,就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再看他,显然是不想跟他多说。
杨医生,“……”
行叭,谁让您是出钱的那个呢。
您是大佬,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拿着手机走到角落里,动作迅速的拨打电话,让人查靳二爷的踪迹。
听完对面说的,忍不住就有些惊讶。
走到靳凤羽跟前,“您肯定想不到,靳二爷如今在哪。”
靳凤羽端坐在轮椅上,眼睛微闭,始终神色不变。
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神色冷漠。
显然对他卖的这个关子,半点开口猜测的兴趣都没有。
杨医生,“……你就不能配合下我?”
啧,这小和尚要查靳二爷,你二话不说就让我查。
结果查出来,你好歹给我个眼神,安慰安慰你的主治医生!
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的!
是我长得不够矮,所以你坐轮椅上看不到我吗?!
见靳凤羽没甚反应,他轻哼着转过身,决定不再搭理姓靳的,将查到的消息发给一律。
一律躺在床上,煎鸡蛋似的翻过来,再翻过去。
等得花儿都快谢了,终于等到杨医生的信息:
靳二爷不在国内,就昨天晚上,连夜买机票走的。
接着发过来条语音,“靳二爷喜欢在国内买房,很少出国,这次走得挺突然,不知道是不是在躲着谁。
你怎么想起来要查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一律看完消息,略有些惊讶。
在靳二爷的心目中,他有那么恐怖么。
为了躲他,连夜买机票出国?!不至于吧,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他抓了抓自己的光头,“哒哒哒”的敲字:
靳先生腿上的伤,止痛药生效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就在靳二爷出国的前后。
杨医生看到他发的消息,直接愣在当场。
这……小和尚的意思,在靳先生背后捣鬼的人,可能就是靳二爷?!
跟杨医生沟通完,一律把喜洋洋打开,扔到床上给江鱼看。
自己蹦跶下床,准备阳台上晒太阳。
江鱼像跟屁虫似的,坚持要紧跟他的步伐,想挂在他腿上当腿部挂件。
一律,“……”
真当你成了厉鬼,就无所畏惧了是吧。
佛光不怕,阳光不怕,还想出去晒太阳?!
他毫不留情的,回头拎起平板,将江鱼啪回床上,闪身挤到阳台上。
未及正午,阳光不烈,隐约有些温暖的感觉。
下面的花园里,玫瑰滑开得正好,鲜艳欲滴,艳红似血。
柳澳带着黑眼镜,在花园里的阴凉处站着,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环境。
看到他,嘴角往上扬起些弧度,冲他笑了笑。
一律单手撑着阳台,从二楼跳了下去。
给柳澳吓个半死,小跑着过来要接住他,“一律少爷!”
刚跑到跟前,就见一律稳稳落地,轻巧的跟只小猫咪似的。
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小腿都不带颤抖的。
柳澳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惊讶道,“这就是轻功么,是从少林寺学的么?”
一律,“……”
他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并不是!我是土原寺里的和尚,跟少林没关系,谢谢。
柳澳没察觉,仍旧兴致勃勃的问道,“听说少林有十八铜人阵,和尚们都回练金钟罩,少爷您也练过吗?”
一律,“……”
他摸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你想干嘛?”
柳澳摘下黑眼镜,神情激动,双眼冒光的看着他,“我、我想看正宗的胸口碎大石。”
一律翻个白眼,拿平板敲着字,“胸口碎大石我不会,拿小锤锤捶你胸口我倒是会。
要不你现在搁这躺下,我给你表演一个?你要三十斤的小锤,还是四十斤的大锤?”
柳澳瞪大了眼睛,赶紧挥了挥手,“不不不,那还是算了吧。”
他又没去过少林寺,不会金钟罩、铁布衫,三十斤的锤捶下来。
大石碎不的碎他不知道,反正他胸口的骨头,恐怕得先碎为敬咯。
把一律领到花园里,赶紧往外面跑,“少爷,您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叫人给你泡茶。”
玻璃罩里的阳光,要温柔得多,恍若初春。
一律躺在摇椅里面,轻轻的晃悠着,有甜柔花香相伴,温度适宜,阳光晒着。
懒洋洋的就想打瞌睡,眼睛慢慢眯起来。
过了十来分钟,有人慢慢的过来,将手里端着的茶点放下。
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边,眼神轻飘飘的,落在一律的身上。
躺在那里的少年眉目精致,神情冷淡得很,皮肤白得隐隐发光。
任她再怎么想要挑剔,都找不到丁点瑕疵。
真是,令人嫉妒到发狂的美貌。
凭什么,有人天生就能生成这样?!
眼神里闪动着怨恨和嫉妒,用力抿紧嘴唇,慢慢的朝他靠近过去。
被染成温柔豆沙色的尖利指甲,悄无声息的,伸向那张精致白皙的脸庞。
指甲离脸仅剩两厘米的距离,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神冷漠的看着她。
十分准确的,看向她来不及遮掩的脸。
柳意大惊失色,忙不迭的后退两步,拿扇子遮住自己半边脸。
看着一律慢慢坐起来,眼神冰冷,隐隐有些要发怒的模样。
忙扬起娇媚的笑容,声音甜软的跟他解释道,“我给你送点心过来,看你睡着了,就想着叫醒你。
这是厨房里刚烤好的蓝莓曲奇,味道非常不错的,香甜可口,你要尝尝么。”
一律看着她背后,大理石桌后面站着个小男,大约五六岁,有些偏瘦。
穿着套黑色小西装,看着还挺正式的。
就是长相,有些一言难尽。
眯成缝的肿泡眼,鼻孔外露的朝天鼻,两颊都生了横肉,泛紫的嘴唇又过于厚实。
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身为土原寺的小高僧,本不该以貌取人。
但是这张脸,不论怎么看,都没办法让他感觉到好看。
一律看着柳意,“哒哒哒”的敲着平板,“他就是你儿子小若?”
柳意看了眼小男孩,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嫌弃,隐隐又些抗拒承认。
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啊,他就是你弟弟,叫小若,今年六岁。”
一律抱着平板,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刚他看到柳意的长相,团扇的后面,确实是张实打实的美人面。
令人惊艳的那种,比白玲玲还好看些许。
而且没有动过刀的痕迹,是个纯天然的美人。
真是奇怪了,这样式儿的美人,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
江先生又不是丑绝人寰,怎么两人生出来的孩子,能够长成这样?!
若说是返祖的话?这长相,怕是得返到原始部落时代吧。
见他眼神里透着打量,柳意有些焦急,“小若是江先生的孩子,我们做了亲子鉴定的。”
一律点点头,嘴角翘起抹微笑。
这孩子是不是江先生亲生的,他半点都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这位大美人柳意,以前,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
他摸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完字,拿平板给柳意看。
“柳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美人骨。”
柳意看完平板,脸色“刷”的变得惨白,神色惊慌,脸都顾不得遮了。
眼神躲闪着,不敢正眼看他,“没,没有啊,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没听过。”
啧啧啧,一律看着她,神色冷淡。
就这表情,也忒假了些,柳小姐的演技不过关呐。
他把平板放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神淡淡的盯着柳意。
所谓美人骨,不是指美人的骨头。
它本名叫美人蛊,是苗疆的四大名蛊之一。
由蝴蝶幼虫培育而成,唯一的食物就是宿主的血,不会沾染任何脏东西,算是种灵蛊。
跟情人蛊不同,它不凶不阴、不会伤人。
美人蛊唯一的效用,就是让它的宿主变美。
跟现代医美手段不同,美人蛊的效果更真实,跟纯天然的没什么不同。
肉眼看不出来,仪器也检测不出来。
毕竟确实没动刀子,到处都是真实的,就是实打实的变美,堪称是脱胎换骨。
但用美人蛊,有两点不好处。
一是效果持续时间极短,毕竟蝴蝶蛾子之类的生命,就只有那么长。
就算被炼制成灵蛊,寿命有所增加,最多也只能坚持六、七年的时间。
灵蛊死亡后,很快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而且还极为容易被破解掉。
二是美人蛊在使用的时候,会让宿主承受极大的痛苦。
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美人蛊让宿主变美,改善的也是骨相。
它会将原本不好看,不够完美的骨头,寸寸的挨次吞噬掉,长出好看的骨头来。
从内而外,脱胎换骨。
这才是美人骨的名字由来。
平时不小心割破皮肤,遭受的疼痛,都是很难忍受的。
未经历过削骨的人,是很难想象,骨头被寸寸吞噬掉的痛苦的。
关键是,这种痛会持续很久,直到全身上下,所有不完美的地方,全部都被改造完。
身材长相不够完美,需要改善的地方越多,持续时间就会越久。
快则两三个小时,慢则两三天。
在美人蛊寄宿到宿主身上,改善骨相的过程中,任何麻醉剂都不能使用。
美人蛊非常的脆弱,使用麻醉剂会让它昏睡,甚至死亡。
因此美人蛊虽然非常出名,培育方法也很简单,但敢使用的人却很少。
便是胆子忒大敢用的,能够成功变美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大多数的人,根本坚持不下来,在疼痛难忍的时候,选择用药将美人蛊弄死。
当然,也有非得忍着疼痛,要将自己变美的人。
疼到最后,活生生把自己疼死的,并不在少数。
所以美人蛊能跟情人蛊齐名。
它蛊惑的,不是人的心智,而是将“变美”这个萝卜,高高的吊起来。
引着无数人心生向往,趋之若鹜。
想到美人骨的由来,一律看了眼那个叫小若的小男孩,慢慢的将目光转移到柳意的身上,嘴角翘起。
若是这孩子真是柳意生的,柳意以前的长相跟这孩子有三分相似。
那美人骨改善骨相,所持续的时间,恐怕都得往两、三天以上数。
没想到她竟然能坚持下来,心志坚定,不同凡响啊。
想必以前,肯定因为长相的关系,吃过不少的苦。
一律都有些佩服她,能将变美坚持到底,变成现在这副大美人的模样。
可惜,不管她为了变美,曾经吃过多少苦、挨过多少痛。
寄宿在她身上的,能让她保持美貌的美人蛊,已经死了。
若非如此,一律在见到她的时候,就会察觉到灵蛊的存在。
美人蛊死亡,柳意现在的这副模样,最多还能保持半年时间。
期限过后,她的骨相,就会慢慢的变化,直到变化成她原本的模样。
他摸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靳二爷在哪里?
柳意强撑着脸上的笑容,声音甜软,“二爷去了哪里,不是我能问的。”
一律嘴角翘起,手指戳着平板,“美人蛊死亡后,你这副样子,正常能保持半年,但你若不说实话。
我现在就破了你的美人蛊,让江先生看看你本来的样子,你猜他看到了,会不会让你留在别墅里。”
柳意脸色惨白,唯唯诺诺的,“一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没说完,就看到平板戳到她跟前,“知道靳二爷为何忌惮我么?我身具佛光,是所有阴邪的克星。
包括他用的蛊虫,就在前不久,我刚摁死两条情人蛊,白玲玲身上的,新闻看了么。”
柳意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胸口急速的起伏着,“我……”
心里面掀起惊涛骇浪,纤细的身躯不断的颤抖着,都是被吓的。
她想起刚刚的电话,二爷的言辞间,确实对这个小光头颇为忌惮。
该不会,他真的能破解美人蛊的效果吧。
柳意脸色苍白,她最害怕的事,便是美人蛊失效后,变回原来的样子。
这会被一律轻易的道破,满心都是惊恐万分,脑子里都是白茫茫的,几乎不能思考。
但她本身却并不傻,只犹豫片刻,“你找靳二爷做什么。”
一律敲着键盘,“这与你无关,说不说都是你的自由,不说更好,我反正是不喜欢你待在江家别墅里。”
柳意白着脸,温柔的看着他,浑身抖啊抖的,看着颇为可怜,“一律……”
一律抱着平板,面无表情,继续敲字问道,“靳二爷,在哪里。”
柳意哆嗦着嘴唇,脸色白得不像话,眼神哀求,“我真的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每次都是他来找我的。”
一律拎着平板站起来,嘴角微微上翘着,将七宝佛珠挽在手上,慢慢的朝她走过去。
随着他的渐渐靠近,佛珠上宝光越盛,隐隐有些灼人。
柳意掩住眼睛,往后退了半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那手串上宝光闪烁着,她背后隐隐发凉,隐隐有种骨头发疼,喘不过气的感觉。
跟当初美人蛊刚寄宿到她身上的时候,那种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她心里暗道不好,用手遮住脸庞,生怕让人看到她丑陋时候的模样。
眼泪“簌簌”的滑了下来,低声哀求道,“别这样,一律,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我没伤害过你啊!”
一律停住脚步,拿平板敲字,继续逼问道,“靳二爷在哪里?”
柳意捂着脸,不断的往后面躲去,“呜呜呜”的哭着,“我真的不知道,我……”
她哽咽着,突然想起点什么,“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是我收拣了他的头发,给你行吗。”
那可是她费尽心思,才收集到的,就想捏在手里,作为靳二爷的把柄。
若是她帮他做完事情,他不履行诺言,她好拿着头发,去找别的大师帮忙的。
一律,“……”
有头发,你不早说,害我敲那么多字。
他停住脚步,朝柳意摊开手掌,示意她把头发交出来。
柳意哭哭啼啼的,从旗袍里掏出条项链,把串着的玻璃瓶接下来,递到一律手里。
“你千万不能告诉二爷,是我给你的头发。”
一律捏着玻璃瓶,看了眼掐着她脖子的江鱼。
江鱼松开爪爪,慢慢的飘过来,柳意被放开后,只觉得呼吸顺畅。
不敢在他跟前多待,带着她儿子,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远了。
拿到靳二爷的头发,一律抱着平板,在联系人里寻找着,戳开了赵然的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