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情况,李牧云沉吟了片刻之后,看着不断游动,似在自己手心中散布的紫气,打定主意试着跟对方“交流”一下。
但是,就在他的意识完全沉入其中的中心之后,最后得到的却是这股紫气中散发着一股高傲的蔑视般的感觉。
“龟龟,小爷我好歹也算是个先天境界的高手了。怎么今天被这么一团突然出现的真气给鄙视了?”李牧云一愣,瞬间心中也开始暗暗不爽了起来。
这股紫气此时论数量,当然是远远比不上他体内那些和蔼可亲,显得与世无争的翠绿色的太岁真元的。但是脾气还有派头,却是一点都没落下。
而且李牧云观之强度和质量,好像还真的也就和太岁真元在伯仲之间的样子。他还真的就想不通了,为什么这厮竟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拽起来。
念及此处,李牧云便也不再思考这么多了,想着自己在燕京应该也不会呆多久,哪怕每天都这样没日没夜地享受着这种紫色真元,估计最后其总量也不可能超过原本已经颇具规模,盘旋在自己体内的太岁真元了。
而且,也亏得丹田中的太岁真元脾气不错,若是换做别的修炼功法衍生出来的真元,说不定还真的会脾气暴涨,将这几缕微不足道的紫气给排斥出去。
于是,李牧云也干脆决定打算这么一直修炼下去。将这一缕缕显得高傲轻佻的紫气引进自己的丹田之中,细细琢磨。
“难道,其实每个人在修炼的时候都会牵引到这么一缕缕紫气,但是因为排异反应,最终都被消除了。只是因为我丹田之中原本的真元脾气太好,才没把它给消灭掉而已。”李牧云想到这个点上,思绪急速转动,马上便是感觉自己又发现了些什么。
毕竟在修炼一途中,当然讲究的是一个纯粹精深,最忌讳的就是杂而不精了。
纵观历史,那些个将一身真元修炼得不伦不类的人群之中,也是罕有人能够出人头地,名震一方。
真正能够站在修炼之巅的高手,也往往都是凭着一股勇往直前,专心致志地迈向了自己的大道坦途。
但是李牧云的太岁真元却是一个意外,这种兼具了动物以及植物,将两者界限模糊化的神奇物种,天生亲和力就是极佳,在更多的时候往往不是用来杀敌制胜,而是成为了一种行医治病的最好手段。
它这种不那么强悍锋锐的属性,若是在一种过度纯粹的状态之中,恰恰反倒会成为拖累李牧云的一道门槛。
这也是为什么李牧云在踏入先天宗师的境界之后,在面对吴法天的时候甚至都有些显得吃力的原因。
一方面,实在是因为自身的经验还有招式欠缺了,但是另一方面,其中未尝也不是有其中的原因。
而李牧云在修炼《岁暮神诀》之前,虽然修炼境界较低,但还是贮存了不少的真元。
但是这些真元,最后都在他修炼了《岁暮神诀之后》,在不断衍生出太岁真元的过程之中,慢慢地被太岁真元给吞噬泯灭了一般。
这种过程,如同春雨般润物无声,又如朝日初晨的突兀出现的朦胧细雨,让人难以察觉。
而这个仿佛也证明了,虽然太岁真元充斥着一片氤氲的苍翠,但是却也不是可以任由他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的主。
若是不能承受住它的演变,或者不被它认可为同一个数量级的同伙的时候,下场当然也就只有被同化一途了。
这个过程,和这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大自然,同样是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在自然选择过程中,那些弱小的,难以不断成长下去的物种,将会被自然机器给筛选掉。而太岁,充当的当然就是这么一个角色。
李牧云想完这些奥妙之后,便是再次沉下心来,慢慢又进入了那股玄之又玄的境界。
当然和往日不同的是,这次他在修炼的过程之中,除了那一股股带着欢快气息,慢慢被他吸纳的碧绿色真元之外,还有一缕缕微不可查的紫气被在他的吞吐之间,涌进了他的体内。
而李牧云自然也是来者不拒,直接将其引入到丹田之后,和那浩浩荡荡的太岁真元混杂在一起了,并没有刻意安排它们。
至于最后这些家伙到底是被筛选淘汰,还是挺拔坚韧地像它的骄傲一样,一直伫立在那里,李牧云心中也是开始期待了起来。
毕竟,自己大老远来燕京一趟,可不能除了白白被这座古都之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深沉还有形形色色的人吓了一跳之后,就没有任何收获了不是。
哪怕这紫气真元是什么毒药,李牧云也得好好品尝一番才行。
……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之后的李牧云,只觉得神清气爽,状态比起昨天刚刚下飞机的时候,要好上了不少。
那让自己的感知能力看不真切周围的动静,一直笼罩在自己眼前的迷雾,仿佛也因为这一晚上的修炼变薄了几分。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牧云当然是觉得有几分开心的。
不过,燕京毕竟此时已经成为了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周围皆是充斥着钢筋混凝土堆积而成的高楼大厦,虽然蕴含着一股股妙不可言的龙气,但是就对修炼者有好处的真气密度来看,当然是远远欠缺于韩城那种偏远之处的。
尽管王家的别墅住在周围的环境已经尽可能优美葱郁了,就连燕京经常出现的沙尘暴还有雾霾,在这里的指数都会低上那么几分。毕竟能在这里居住的人,非富即贵,大多都有着非同凡响的出身和地位。
当李牧云下楼之时,发现欧阳婉仪竟然也已经安然地在别墅的院子里,一身运动装束,做着一些小运动。
一位步入了中年的女性,还能保持如此奥妙的身姿还有风韵,除了那些昂贵的滋补身体的食材之外,必要的锻炼也是其中的秘籍。
欧阳婉仪见李牧云醒了,柔和一笑,当即也是吩咐家里的佣人去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