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叫战争,她有自己的名字——埃拉丽卡·加拉切。只不过那个名字在她用剪刀阉掉自己的继父时就舍弃不用了。
在她十五岁那年,她的母亲改嫁,原本应该代替她父亲的那个人强奸了她。于是她便在他的酒里下了安眠药,然后用剪刀阉割了那个男人。
埃拉丽卡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对劲,她缺少感情,对人和物都没有怜悯之心,在阉掉那个男人的时候,她沾满鲜血的双手甚至都没有抖一下,她的呼吸也同样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一切就那么发生了,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对她而言没什么区别。很快,她就被送进了少管所,她的母亲惧怕她,称她为恶魔。
浑浑噩噩的日子在那个年迈的老人出现后结束,埃拉丽卡到现在还记得那老人粗糙的手掌,那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如同砂纸般粗劣。所带来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恐惧。
老者把她带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不同于原本无聊透顶的世界。她成为了魔宴的一员,学习那些深奥古老的魔法。
在成年之后,她终于知道了那老者的名字——爱德华·门德斯。最终,她被派遣到了利物浦,并在混乱之中和另外三人一起建立了骑士帮。
四人之中,她是最具天赋的,也曾真正进入魔法世界。所以,对付她自有一套办法,那些巫师一旦被近身就很难施展出魔咒。她用这套理论已经干掉了不少巫师,有的是近身搏杀,有的是暗中刺杀。
不伦使用的方法如何,结果都一样。战争来到巫师的侧面,猛地伸手想要召回自己的长剑,可出人意料的是她的长剑并没有回来。
她皱起眉头,看向了艾丽。
女巫师展开一只手对准了那柄长剑,剑剧烈颤抖着,似乎受到了两股力量的牵引。
艾丽扭头看向了战争,笑道:“就怎么点本事?”
观战的黑骑士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立刻吩咐道:“去帮忙,她一个人对付不了。”
饥饿展开双手,他的衣服像是活了一般慢慢延展开来,那些布料如流水似的滑向了女巫师。
此时,沃姆正好从地上爬起,他尽管看不懂巫师斗法,但也明白艾丽现在腹背受敌。他没有犹豫,立刻举枪朝战争射击。
只是射出去的子弹竟然在空中快速生锈瓦解,最后仅有一点粉末打在了战争身上。
黑骑士扭头看向了沃姆,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能力是四人之中最为可怕的,但付出的代价也同样可怕。
旧唱片帮的暗杀没能成功,他从爆炸活了下来,门德斯和疯医用禁忌的技术治好了他,但也让他成为了半人半鬼的怪物。
他明白自己的价值,对于门德斯而言,他不过是一个试验品,众多试验品中一个,应该说他们四人都是试验品。
只不过,战争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特殊的存在,她自认为是被魔宴教团派来监视他们仨的。多么可笑的忠诚啊,
而饥饿则根本不关心这些,他唯一目的就是精进自己的能力,从而能够在魔宴教团占领一席之地。
至于瘟疫,那疯子早就失去了理智,他原本是疯医的助手,但很快就被当成了试验品,他的脑子一直都不清醒,一直自认为疯医。
所以,四人之中,唯有他是最清醒,最能看清局势的。可他势单力薄,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地坐在轮椅上。
受到来自黑骑士冰冷目光的注视,沃姆忍不住打了一个恶寒,他搞不懂为什么射出去的子弹会没有效果,但他也不像搞懂,因为现在该是逃命的时候了。
就在黑骑士想要用魔法解决这只捣乱的虫时,艾丽的魔法突然袭来,地板开始摇晃和崩裂,地面卷起,好似海浪一样袭向了另外三人。
饥饿的反应最快,他停止施法,快速闪身躲向了一旁。瘟疫似乎并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痴痴呆呆地任由卷起的地面将其碾压的过去。
黑骑士则更简单粗暴,他聚集起全身的魔法能量,很快就在滚滚而来的地浪中开出了一个口子,正好能够安然无恙。
不过他惊讶于艾丽的魔法造诣,这女人一边压制着战争的魔法长剑,一边又从他们施法,这份对于魔力的操控可不是一般巫师能够拥有的。
他没有在继续惊讶,而是将自己的腐蚀能力尽数朝着艾丽压去,他之所以被称为死亡,是因为他能让物体快速消亡,钢铁化成锈沫,石子成沙子,人变干尸。
只要他想,任何东西都能被快速消亡和磨灭,虽然一天之内这力量无法使用多次,但次数足够应对现在的情况了。
一股猛烈的魔法能量袭来,大小姐并没有慌张,她主修的是黑魔法防御,对于各类黑魔法都太有研究了。
黑骑士所用的是凋零咒,尽管不清楚他为什么能够做到无杖施法,但黑巫师的施法千奇百怪,她曾经还遇上过用坩埚当做自己的施法介质的黑巫师。
她快速念咒,魔杖挥动,很快一道反咒就对上了袭来的魔法,两股能量相碰,黑骑士明显感到了压力。
他从没想到自己能力会被挡住,他不是没有遇上过巫师。那些挥着魔杖的高傲巫师往往会惊讶地看到自己的魔杖化成齑粉,接着就是他们自己。
可只一次,他的能力被挡住了,甚至还被对方的魔法给压制了回来。情况危急,黑骑士也顾不得自己的颜面,朝着饥饿求救道:“快,快帮忙。”
饥饿刚刚从地上站起,用不着黑骑士吩咐,他就冲向了艾丽,他的前胸以诡异的幅度展开,竟然变成了一张薄膜,他想要将艾丽整个包裹进去。
“砰砰砰”连续的三声枪响让饥饿止住了脚步,他的胸口中了两枪,另一枪打中了他的大腿。
他转过那张扭曲的脸,看到了远处的沃姆,怒火顿时从心底烧了起来。
“别去管他,先干掉巫师。”黑骑士叫道。
但饥饿根本没有听见,他改变了目标,因为他认出了沃姆,这个在过去让他蒙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