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塔楼是新雷文斯卡村的地标建筑,是为了纪念当初建成小镇的几大家族而建。
邢泽小心前行,渡鸦在上空查探。他一路来已避开了一波巫师,和一波麻瓜。
虽然整个小镇有能耐的麻瓜和巫师都在互相残杀,可从这两波人看,他们倒是相安无事,甚至说是分工明确也不过为。
手持枪械的麻瓜在地上搜索,而那些骑着扫帚的巫师给他们提供了良好的高空视野。
邢泽躲在小巷的垃圾桶后头,估算了下自己距离高塔的距离,如果依照原先的路线走,他必定会被那些空中的巫师发现。
但要是选择另外的路线,他也不清楚那些路线安不安全,还会不会撞上敌人。
更要命的是,时间上并不允许他绕太远的路。他原本应该在五分钟前就赶到医院。
“见鬼。”他小声骂了一句,等待那队麻瓜走过小巷,然后如猫儿般潜过街道。
来到了一家咖啡店门口,他躲在地安门外一张翻到桌子的后头,等着空中的巫师从对面而过。
接着,他一纵身进了咖啡店,大步朝着后厨走出,几乎每家餐馆的后厨都会有大门,以确保食材和厨余垃圾的运送。
从这些建筑的后门走,虽说绕了点路,但至少要比穿越毫无遮蔽的街道要安全的不少。
他打开后厨的门,正好撞上一位拉着裤腰带的出来的男人。
两人都愣在原地,邢泽率先出手,他忽的伸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整个提起,将人砸在了配菜桌上。
顿时杯盘乱飞,声响大作。男人发出一声闷哼,伸手抓住了邢泽的手,想要将其掰开。
但他用尽全力,手上,额头青筋暴起,却丝毫都能掰动那手分毫。
邢泽皱眉看向了躺在灶台边上的年轻女子,她衣服凌乱,脸色苍白,下身更是红了一片。
后门砰一声被推开,另一名穿着黑夹克的家伙从外头冲了进来。
邢泽松开手,低身躲过那人的射击,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把叉子刺向了之前男人的腿。
那家伙哀嚎一声,从桌上直起身子,朝自己的同伴叫道:“杀了他,该死,宰了这小子。”
即便不用他说,黑夹克便已大步绕到了桌子这头,但邢泽早已没了踪迹。
桌上的男人往自己右边指指,“这边,白痴,在这,啊——草你妈的。”他指路的手被一柄餐刀刺穿,痛得他跳下了桌子。
他跳得过于用力,牵动到了腿上的伤口,他再次惨叫起来。
黑夹克快步来到了桌子右边,不过邢泽已经从下面的空档钻到了对面。
“出来,杂种。”黑夹克恼羞成怒,他索性爬上了桌子,但飞来的平底锅正好砸中他的脑袋,他就这么倒下了桌子。
邢泽从灶台上拿过一把切肉刀,几步到了那男人跟前。
“我在找四个孩子,一个大的,三个小的。”他沉声问道,“告诉我你知道的,我可以饶了你一命。”
“慢着慢着,我…我见过他们,他们往高塔去了。疯子曼尼带人去追了。”男人一改刚刚的嚣张气焰,哆嗦地往后退去。
“过去多久了?”
“大概……大概十分钟前。”
“谢谢。”邢泽露出一抹微笑,他手起刀落,男人的胯间流出了红色的液体,痛楚往往需要一点时间才会传达到大脑。
“啊——”
他站起身,丢掉刀子,看向了那年轻的女人,她早已没了呼吸。
“我放过你,但她不会。”
邢泽走到那黑夹克的身边,弯腰取过他手里的枪,然后朝着那人的脑袋上来了一枪。
……
“你要带我上哪去?”伊德温警惕地查看着四周。那个兜帽的巫师带着她来到一处废弃的大楼。
“我们就快到了。”走在前头的巫师回话说,“很快,看见前面的房间了吗?就是那儿。”
这废弃的大楼离超市算不上远,可即便如此,在来的路上,他们还是遇上了三名巫师。
不过伊德温并未出手,那兜帽巫师的实力强劲,以一人之力轻松击败了那三人。
在她看来,这神秘之人的实力堪比金太阳。她在心中估算着现在自己能有多少胜算。
“我不是敌人。伊德温·冯·温科勒小姐,别在用那种眼神打量我了。”
兜帽巫师止住脚步,为女学者撩开了破旧的帘子,“我要是想要对你不利,根本就用不着花那么多心思带你上这来再动手。”
伊德温收回自己的目光,她走进了房间,发现这不过是十分普通的毛胚房。
“如果你在推销房子给我,那可就太失败了。”
兜帽巫师没有说话,他径直走到了屋里的一堵墙壁旁,然后伸出手按在了上面。
随着魔力的灌入,墙壁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随着光芒逐渐稳定。一个奇异的魔法阵逐渐浮现。
伊德温认得这个法阵,这是相当高级的封印法阵,只比那些埃及金字塔上的要低上两个档次。
随着光芒散去,那堵墙壁消失不见,一个暗间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兜帽巫师率先走了进去,伊德温犹豫片刻也跟了过去。
暗间很大,宽敞的空间中堆满了各种文件和资料,伴随着一阵轰隆声,消失的墙壁再次出现。
“这是?”伊德温看着挂满房间的照片和文件,脸上不禁带起了更重的疑惑。
巫师退下兜帽,用沙哑的声音回道:“尖啸者,雷文斯卡村的阴影,亵渎的怪物,梦境来客。它有很多称呼。
“自从我的先祖爱德华从梦境中将它召唤出来后,它便有过不少身份。管家,医生,马车夫……甚至还有妓女。”
“你的先祖?”伊德温轻声默念,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没错,我的先祖爱德华·门德斯……”
巫师说着话,将面具摘下。那张刚毅的脸上布满伤疤,其中有一条尤为明显,自右额头向下,穿过双眉和眼睛,一直延伸到了另一边的耳根上。
伊德温眉头一挑,用惊讶但又困惑地语气说道:“你是谢赫·门德斯。”
“真是难为你了,我变成这样,你都能认得。”他沙哑的声音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