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卿尚未睡着,听见动静,睁开眼看到江随在一旁躺下,于是就伸腿想将他踹下去,恶声:“龙榻也是你能上的!”
江随用手臂挡住许卿卿的腿,偏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将脸转了过去,闭上眼睛:“陛下应该知道,臣能上的,何止是这龙榻。”
这厮……当真厚颜无耻。
许卿卿大人有大量,不跟一个阶下囚计较,索性赏了他半边床榻,将腿收回去,两人之间好宽一条鸿沟,井水不犯河水,
翌日,许卿卿被太监叫醒上朝,她看到床上侧着脸安睡的江随,总感觉有股怨气在往头上涌。
凭什么她每天天不亮就要爬起来去上朝,而他什么都不用做百官们却更怕他。
这不公平。
许卿卿挥开伺候的太监,上前用力江随的肩膀:“起床。”
江随很明显也没睡够,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面带着烦躁:“陛下又有何事。”
“陪朕去上朝。”
许卿卿理直气壮,她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好多了,快乐果然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江随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撑着手臂坐起来,铁链因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陛下是打算让文武百官围观臣现在狼狈的模样,试图让臣倍感羞耻,往后再也抬不起头吗。”
江随的语气并不像是在质问,更像在平静的陈述事实。
许卿卿听到他这话,眨眨眼睛。
她之前确实没这个意思,不过现在被提醒了,倒也不失为折腾人的一个好法子。
“爱卿心里清楚就好。”
许卿卿冷哼一声,转身去箱子里拿钥匙。
许卿卿只解开了床脚处的锁,至于那长达两米长的铁链,则是缠在江随身上。
许卿卿穿了一身贵气逼人的明黄,富贵张扬,江随虽是低调的黑袍,但因为他本人自带极强的气场,就算只安静的站着,也绝对让人无法忽视。
因为江随的存在,朝堂上鸦雀无声,
许卿卿看着下方坐在椅子上睡眼惺忪打着呵欠的江随,只觉得意兴阑珊。
他哪里有半点被侮辱到的样子,纵使带着项圈,身上被铁链所束缚,旁人对他依旧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就在奉天殿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时,有一串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突然清晰,众人不禁望过去,就见一个身穿破烂甲胄灰头土脸的男人快速跑进来。
那人跪在地上,气喘吁吁:“陛下,边关急报!”
许卿卿见他这般急切,神情不由紧张起来:“说。”
“魏王与蛮夷勾结,擅自扣押了朝廷派发到边关的饷银与粮草,慕小将军前去讨要说法,却被魏王斩首,现在左溏关腹背受敌,慕将军和众将士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恳求陛下发兵平乱!”
那人话落后,整个奉天殿就像是炸开了锅。
许卿卿攥紧了龙椅扶手,神色阴晴不定。
魏王是先帝未发迹时的好兄弟,更是他的左膀右臂,当初先帝驾崩,魏王还帮许卿卿平息过内乱,眼下是明晃晃的要起兵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