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如忽然低头,按住了纷飞混乱的思绪,暗道,不要再想了!不管怎么样!这个人,始终是你招惹不起的!
她避开了他的视线,声音已经恢复平静:“没事了。谢谢。”
明显的疏离令傅筵栖不悦地蹙起了眉,看着顾婉如绕过他先行离开,一副仿佛迫不及待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态度,他的心,忽然沉了沉。
“走吧!”
傅筵栖一声令下,一群人立即押解着那些罪犯,走出公司大门。
对面马路上,夜灯盲区昏暗的街道边上,停泊着两辆黑色的轿车,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若不仔细去观察,根本让人难以发现。
舒服地翘着二郎腿坐在豪车内的许总高兴地哼着小曲儿,一想到马上就能吃到美人,心里那个美滋滋,嘴巴都恨不得流口水。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刚刚警察进去,以及现在大楼对面的情况。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坐在后面那辆车里面的王洪海却注意到了。早在警察来到凯瑞的第一时间,他就料到事情脱轨了,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一个最终结果,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却没想到,竟然会看到了警察押解着一群人跟傅总他们一同出来,而顾婉如则完好无损地站在一旁。
他的心,立马就慌了!
“王洪海,这下怎么办?那群人竟然被抓了!还有,傅总,傅总他怎么也在公司里呀?”赵毅心惊地摇他的手臂。
王洪海不耐烦地一把将他的手挥开,低声怒吼:“我怎么知道呀!”
平时傅总下班都挺早的,他完全不知道,这么晚了,他怎么也会在公司里面。
他原以为,此刻公司里面应该只有顾婉如一个人才是!
“你快想想办法呀?那些人,那些人不会供出我们来吧!要是被傅总知道,我们在公司做的那些好事。我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被推开的赵毅又重新抓着他的手臂不放,他慌不自己,此刻脑子乱做一团,只能将希望放在王洪海身上。
王洪海实在看不上他这副怕事的样子,皱眉低吼了一句:“你慌什么。我们又没有露面,就算是供,也只是供出来许总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快,开车走!”
“啊!”赵毅惊讶:“你这意思是,不管许总了?”
“我倒是想管,可也要我管得了才行呀!我现在自己都摘不清白!还不快开车走,呆在这里等被人当做同伙抓起来吗?”王洪海见他还坐在驾驶座上发呆,实在看不过去地发动了车子引擎,赵毅后知后觉回神,立即脚踩油门,驱车离开了。
还在美滋滋哼着曲子的许总被车子发动的引擎声惊动,就见,王洪海他们开车离去的画面,他有些奇怪,摇下车窗喊了一句:“喂,你们干嘛去?”
这道喊声立即惊醒了趴在驾驶座上打盹的司机,也惊动了对面的傅筵栖。
他只朝对面瞥了一眼,许昊便立即心领神会地带着两个警察走了过去,许总回过神,就看到有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朝自己走来,心里先是慌了一下,而后想到,他们许家在京都的势力,谅那些警察也不敢拿他怎么着,便丝毫不慌,反而还大咧咧地打开车门,冲走过来的几人笑了笑。
“深夜还在执勤呀,当警察的还真是辛苦。”
许昊跟傅筵栖几年,京都上有头有面的人物几乎上都见过,自然认识这许家出了名的玩世不恭二世祖,没想到,此时,竟然跟他有关,这小少爷从小到大没怎么碰钉子,今儿个一碰怕是要直接载了。
“许总这是在等人?”他单刀直入。
许泰然的目光这才转到他身上去,弯起了嘴角:“呦,这不是傅总身边的红人吗?你怎么跟这群警察在一起?怎么着?犯事了?”
许昊看他一副不清白的样子,实在为他的智商担忧,许家这一辈就出了这么一个宝贝孙子,自然格外宠爱,却没想到,竟然把人宠成了傻子。
他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他跟警察一起过来找他?他还不明白吗?
“许总是在指自己吗?”
“你什么意思?”许泰然一开始还没有听懂,而后才反应过来,笑着解释:“我可是良民。”
“良民会买凶害人吗?”许昊点到为止,便授意陪同的警察带着许总一起去警察局,说道:“等下好好拷问那群犯人,或许,能从他们的口中听出许总的大名。”
那两个警察听闻,立即给许泰然拷上了手铐,他的司机一见,就要下来阻止,也被一同拷上了手铐。
“卧槽!你们疯了吧?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拷我?你信不信我让警察局长开了你。”许泰然挥了挥手上的手铐,骂骂咧咧地让他们给他打开。
许昊他们充耳不闻,那两位警察本来还有些畏惧他的威胁,不过转而想到,这事有傅总在背后撑腰,也就不怕了。
多出来了两个嫌疑犯,警察开来的车子自然就坐不下了,于是一个警察决意开许总的车子载他们去警察局。
许昊和另外一个警察回来,顾婉如有点近视,看不清对面的情况,不知道发生何事,直到听到许昊跟傅筵栖回禀:“是许家小少爷,许泰然。”
她才不由得脸色一白,转而震惊地望着傅筵栖。
傅筵栖刚要说话,被她的灼目的注视吸引了注意力,转而疑惑地看向她,“怎么?”
心脏又开始重新剧烈跳着,顾婉如目光闪烁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傅筵栖,这件事情,真不是你做的吗?”
傅筵栖都要被气笑了,“你为什么会认为这件事情与我有关?”
他脑残吗?自己找人害她,又救她,导这么一出烂戏就为了上演一场狗血的英雄救美?
她说话不带脑子的吗?
“那人不是你安排来对付我的吗?”顾婉如惊讶了一下,难道,昨晚的事情,与他无关?
“我什么时候安排了人来对付你?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傅筵栖一听就听出了问题的关键,难怪她今天态度各种反常,原来这其中还发现了其他的事情。
顾婉如拧起秀眉,想起昨晚的事情,有些难以启齿地看了他两眼,很想问,这件事情真不是你做的吗?但见傅筵栖脸色严肃而凝重地盯着自己,等她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