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桑一得到消息,就在筹划该怎么回杜家的事了。毕竟她不能完好无损的回杜家,不然必会受到他人的怀疑。
“怎么,想回杜家?”墨邪蹲在房梁上,看着她笑道,“我可以帮你啊!”
杜云桑没理他,直接转身就出去了。最近赌坊生意不错,聚宝斋也重新开业,左时千也和她签订了协议,现在就等着一大笔资金,将义明街转到她的名下。
她必须尽快回杜家,然后捞一大把银子填充她的金库才行。
君子楼。
杜云桑坐在二楼,她今日穿的是女装,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带了一张面纱。
她在等人,君子楼每月底三天,君家少主都会来查对账目和结算。据她所知,君越然已经养伤好几天了。所以——她猜测这几天,君越然一定会来君子楼。
瞪瞪瞪,你瞪什么瞪,我喝茶咋滴了,我又没喝你家的茶。这小二的素质也忒差了,她不过是多喝了几回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果不其然,在她添了第六次茶,小二刚开始恭敬的眼神已经快转变成鄙夷的时候。
君越然果然带着黎筠出现了,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看他的走路的动作,应该没有大碍了。
杜云桑喝了一肚子的水,发了一上午的牢骚,总算的受得云开月明了。
她缓缓下楼,将刚进门口的君越然堵在门口。
“喂——本姑娘找你有事,其他人退避三舍。”她指着君越然比划道。
黎筠上前一步,拱手道,“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去去去,没你的事。”杜云桑大大咧咧将黎筠拉扯开,直接想用手偷袭君越然受伤的地方。那日,只有她知道君越然伤口在胸膛上下三寸的地方。想必这么直接的暗示,他应该会懂。
君越然嘴角微抽,他怎么可能不懂,动手直接袭击他的痛处,这杜家小姐果然——不按寻常路出牌,一个姑娘家光天化日就对男人动手动脚,也是够大胆。
用手有力的抓住她的手腕,命令黎筠,“黎筠,退下。”
拉着她就上了二楼他专门的厢房,一进房间,君越然就放开她,“你总算是出现了,找我有事?”
杜云桑却没在听他说什么,捂着肚子急的团团转,嘴巴里抱怨道:“我等你等了一个上午,喝了一肚子的水,茅厕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若不是怕她上厕所的时间,君越然钻了空子,她早就憋的受不了了。
君越然:“……”还真不跟他客气,好在他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为了不暴露她的身份,他只能亲自带她去找茅房。
恰巧这时候黎筠送茶上来,见房间里没人,就拉着二楼当差的问问。
偏偏那小二也忒直白,直接告诉他,“少主带那姑娘去找茅房了。”
黎筠脸色露出一丝裂缝,端着茶的手微微晃了晃,带姑娘?去茅房?这是他家少主干的事?
两人回来时,君越然就发现黎筠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劲,不过他没多想。
反而是杜云桑看见他手上的茶,连忙摆手赶人,“快端走,我不喝茶。”
君越然想起刚才她一副憋不住的表情,有些想笑,忍着笑让黎筠退下去。
黎筠表情微妙,暗暗猜想,这姑娘和少主交情不一般啊!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君越然自忖和她有交际就只有在围场,想必她也是为此事而来。
杜云桑坐下,将脸上的面纱摘下来,脸上神情凝重,手轻轻扣桌面,她在计算君越然帮她的几率。
“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君越然也不想去猜她的心思,直接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可以考虑一下。”
“义明街,万荣赌场,知道么?”杜云桑开口。
“有所耳闻。”
杜云桑认真的看着他,“其实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我一直很钦佩你。”
“姑娘言重,有话不妨直说,无需拍君某的马屁。”君越然不客气的戳穿道。
杜云桑干笑一声,“呵呵,君少主果然爽快,我希望你能和他们合作。”
“理由呢?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不能以君家为赌注,来还你这个救命之恩。”君越然也看着她道,他不可能因为私人恩怨,就将君家弃之不顾。
杜云桑冲他一笑,“我们可以发一个赌,你再决定要不要帮忙。”
“说来听听。”君越然颇有兴致。
“就赌——万荣赌场能不能赢过京城其他三大赌场,成为京城第一赌场,以两年为期限,如何?”杜云桑信誓旦旦,提议道,“如果我赢了,你就得帮他们。”
“那如果输了呢?”他问。
“你还我的救命之恩就只需要答应这个赌注而已。”杜云桑替他分析道,“要知道,你可一点也不吃亏。”
君越然心里谋算,如果万荣赌场能从一个亏损的赌场变成京城第一赌场,那它也算有资格与他合作,如果不行,也就是一个赌注而已,他并没有损失。他——的确一点都不亏。
“我答应你。”君越然脸上露出有趣的表情,“你能拿下左时千,也算是有手段。”
早知道,京城不少人都惦记着义明街那块地,但是左时千这个疯狗死咬着不放,就算是欠了沈潋之三百万两银子也不肯松口,却被他眼前这个小丫头给捡了个大便宜。
杜云桑重新将面纱带起来,挥一挥衣袖,直接告辞,“我得走了,等我回到杜家。”
说完两根手指往自己嘴巴的位置一啵,然后给了君越然一个飞吻,“再约!”
君越然脸上一僵,这女人……
“喂,等等,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一脸狐疑的看着她,很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杜云桑脸上笑意突然消失,“这事——你可管不了。”说完转身就没了人影。
君越然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他干嘛多嘴,这女人根本就不是寻常人,一般人会算计自己未婚夫?
杜云桑一离开君子楼,就去了齐王府。她之所以要和他打这个赌,就是因为——她以后的时间,可能都要用在夺取龙吟剑上了。她能为夜沉他们做的,可能就只有这一条后路了。
轻车熟路的翻墙进去,摸到齐翡的房间。
原本是打算在他的房间守着,蹲他,谁知道她摸进来才发现,齐翡根本就没有起床。
她看了眼正午的大太阳,感叹一番他猪一样的生活,一边去掀他的床帷。
“喂——喂——”杜云桑用手拍打他的脸,“齐翡,给我醒醒,醒醒……”
齐翡悠悠转醒,倒是没发脾气,只是盯着杜云桑歪着头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他哐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在床上大呼小叫,又蹦又跳,“本王床上怎么会有女人?概不负责,快给我滚……”
杜云桑眉头一抽一抽的,她怎么会有这么二的朋友。一脚把他从床上踢下去。
“哎呦呦”齐翡前天喝多了,头还有些晕沉沉的,搞不清状况。
她拍了拍自己的手心,用脚踢了他几脚,然后故意在他耳边轻语道:“齐翡,南苏谕回来啦!”
果然不出所料,齐翡一听到南苏谕的名字,一下子就从懵圈的状态清醒过来,站起来打转转,“苏谕回来了,他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待他看清是杜云桑时,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不过他也差不多已经清醒了,嘴巴咕囔着,“瑞宁,你怎么来了?”一般私下没人的时候,他都会叫她小名。
“我来让你送我回杜家。”杜云桑翘起个二郎腿,她不满的道,“我都失踪这么多天,你还有心情喝酒?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嗯?”
齐翡在她身边坐下,漫不经心的啧了一声,“啧——,我还不了解你,你要是有事,你爹还不得分分钟把围场给翻个底朝天,能安安分分待在杜府里吃着茶,溜着鸟?”
杜云桑:“……”这话她还真没话反驳了——
“你要回去自己回去不就行了,让我送什么送,难道脑子坏了,不认得路——哎呦,你打我干嘛……”
杜云桑毫不犹豫敲在他脑袋上,“你以为我为什么出事,祁皇想杀我,我们的事得提前了。”
“哈?这怎么可能。”齐翡收起刚才的嘻嘻哈哈,正经的分析道:
“没道理啊,他动你,你爹岂不是……”
“我怎么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他似乎不想让我嫁给祁连玉,既然如此,本姑娘就顺水推舟,不嫁便是。”杜云桑皱眉,“倒是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齐翡用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嘴边,“嘘——”
只见他拿出一张纸,用潦草的字写到,“小舅已经去边关了。”
去边关想必是和齐翡大舅有关,毕竟他手里还是有军权的。
“最近,皇上已经有意图要废太子了。”他继续写到。
“什么?”杜云桑惊呼,拿过他手中的笔,在太子上画了一个圈,皇上打算立谁?
齐翡摇头,祁君荣表面身强体壮,然而实际上是外强中干,身体早就被掏空了。他自己却毫不自知,看样子还以为自己能再活几十年,没打算立刻立新太子。
“而且,近来殷家一直在给宫里进贡一种金丹,吃了能让人延年益寿,皇上很喜欢。”齐翡脸色凝重的道。
“金丹?”杜云桑暗忖,该不会是朱砂吧,这玩意吃多了可是要命的,她问道,“能不能搞一颗来给我研究研究。”
“这恐怕——”齐翡为难的道,“除了殷芮,皇上他从不让其他人碰这金丹。”
杜云桑低头沉思道,“这金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这是扳倒殷家的好机会。”
齐翡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几分怀疑,“我试试,看能不能拿到一颗。”
杜云桑点头答应下来,然后与他商量她回杜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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