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桑也收到消息,皇帝给祁连玉指婚,对象是云家大小姐——云戈。
这让她很吃惊,她怎么也没想到祁君荣会将云戈指给他。
他们成亲的日子还是原来她和祁连玉成亲的日子,只不过换了一个新娘,还真是讽刺。她冷冷的一笑,以云戈的身价,倒没有辱没了她,只是他们两个就不膈应么?
不过杜云桑心里还是有些痛快的,君溪白费了这么多心思,却还是什么都没能得到,还真是让她大快人心。
此时,君府。
自从君越然回来后,就将君府完全掌控在自己手心里。对君溪白更是派人严加看管,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对他下手。
而听见祁皇下旨将云戈顶替杜云桑嫁给祁连玉时,她更加是鼻子都气歪了。暗恨祁君荣居然过河拆桥,同时也嫉妒让云戈白白得了个便宜。
“这个贱人,是什么时候和遥王勾搭上的,还说什么自己的婚事要自己做主,还不是欢天喜地的抢了自己朋友的未婚夫。”君溪白瞪着眼睛歹毒的骂道,手里拿着的剪刀不停的剪云戈送给她的香包。上好的绸子变成一条条零落的破布,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香包,而是云戈本人。
容玉缩在一旁瑟瑟发抖,每次小姐生气都会拿她撒气,她看着小姐手上的剪刀,又看了看一地的布包碎片,害怕的闭上眼睛。
君越然在君家养了好几天的伤,闭门不出。他一回来就派人去断涯下面找杜云桑的下落。
也因此君家账目囤了好几天,他正在看这几日的账目。
“少主。”黎筠一本正经的走进来,“戚慕白在外面站了有一个时辰了。”
君越然想起那晚杜云桑说的话,抿了抿嘴唇,对黎筠道:
“你带他进来。”
黎筠脸上有几分惊讶,这戚家公字来君府闹了不是一次两次,少主从来不曾理会,这回怎么轻易答应了。他愣了一下就去执行了,主子的事他一个下人不容置疑。
戚慕白兴高采烈的跟着黎筠进来,他看着君家熟悉的院子,他已经好久没能进来了。
黑色石子小路,槐树下的秋千,嶙峋的假山……到处都是他和君越然小时候的记忆。
他小时候尤其喜欢君越然,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君越然虽然表面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很温柔,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直到君家家主想将二小姐嫁与他,君戚两家联姻。他才幡然醒悟,他对君越然的感情早就超越了一般的兄弟之情。
进了君越然的房间,他突然有些紧张。房间里还是以前的老样子,说起来,他还在这里睡过好多次,直到有一次偷偷亲他被发现就没有后来了。
君越然听见脚步声,放下手里的账本,看了眼不自在的戚慕白一眼,吩咐黎筠先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君越然没说话,戚慕白手不停绞自己的衣角,一时两人间的氛围沉默下来。
最后,君越然受不了凝固的氛围,率先问出口,“找我有事?”
戚慕白先是“啊——”的一声,然后反应过来,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哦——那个,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你。你怎么样?”
“我没事。”君越然头也没抬,继续看手里的账目。
戚慕白想走近一点看看他,又怕他把自己赶出去,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上前。
君越然却突然站起来,走过来想要拉他。
戚慕白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你——”
“你怕我?”君越然不悦的看着他。
“没有。”戚慕白连忙否认,“我怎么会怕你,我以为你又要揍我……”声音越说越小……
君越然眼眸中笑意一闪,将他额边的碎发撩起来,脸慢慢靠近他。
眼看他靠自己越来越近,戚慕白手心都是汗。
正当他以为君越然想吻自己闭上眼睛时……
“少主,有消息了。”门突然被推开,烈风大声嚷嚷。
还好君越然反应快,连忙转移方向。反而是戚慕白一脸尴尬的站在那儿,憋的满脸通红。
“戚少爷,你怎么在这里?”烈风还没搞清楚状况,一脸奇怪,睁大眼睛,大大咧咧的问道。
“我——我——”脸色憋的通红,戚慕白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君越然轻咳嗽一声,“咳咳,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戚慕白正好顺着这个台阶,想起刚才的情形,难道越然准备接受他了?这么想邪,脸上立刻涨的通红,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匆匆忙忙走了。
“就走了,平时不是巴不得粘着少主的吗?”烈风不解的挠挠头,口无遮拦的道。
君越然瞪了他一眼,“什么消息?”
烈风无缘无故被瞪了一眼,搞不清状况,只能吃瘪的汇报收到的消息。
“断涯下面没有找到少主说的人,不过据流云查到断涯中间有一条大约两米的划痕,看起来像是匕首留下来的划痕。”烈风说着递上一样东西,用布包包裹着,“这是在断涯下发现的匕首,在下游也打听过了,并没有出现溺水的人,也没有打捞到不明身份的尸体,属下认为少主要找的人应该没有死,可能已经逃脱了。”
君越然拿出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很眼熟,确实是杜云桑那日用的匕首。既然匕首都在,人怎么会失踪?
除非她爬上去,从上面逃走了,不过这可能吗?可是他在断涯下面等了一夜都没找到她,一个人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皇宫里有什么消息?”君越然这几天一直养伤,对宫里的消息并不知情。
烈风的八卦因子立刻暴涨,一改刚才的正经模样,笑嘻嘻的八卦道:
“宫里可出了不得了的消息,这皇帝把云家大小姐赐给遥王当正妃了。这杜家小姐才失踪几天,皇上就迫不及待将婚约解除,另寻佳人,看来这杜云桑的失踪可不是偶然啊!”
“遥王呢?他答应了?”君越然皱眉,据他所知,祁连玉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说起这个,烈风更加是来劲,“您可不知道,现在京城可都站在杜云桑那边了,骂遥王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大有人在。”
“你说遥王答应了。”君越然突然站起来,他居然答应了?
“嗯,那是。”烈风点头,“皇上都下旨了,他还能抗旨不成。”
君越然握紧拳头,君溪白干的好事。况且杜云桑还救了他一命,若是她回来发现自己未婚夫没了,还不知会怎样。
“杜家呢?难道杜相没有作为?”杜蔚宠女成癖,不可能没有动作。
烈风撇嘴,少主怎么对杜云桑的事这么上心,不过还是老实说道:
“杜府近来闭门谢客,并没有什么动作。据说这解除婚约还是杜相自己提出来的呢!”
君越然眼神一暗,杜蔚亲自请求解除婚约。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内情?
杜云桑迟迟不回杜家,杜蔚此时正好又请求解除婚约,而皇帝又将云家小姐嫁给遥王。
君越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有趣的表情,遂命令烈风:
“行了,让找杜云桑的人都回来,不用管这件事了。”
他算是明白了,杜云桑故意失踪可能就是为了让祁皇解除她与祁连玉的婚事,只是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君越然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件事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既然杜云桑自己有打算,那他也不打算管。就隔岸观虎斗,坐看好戏好了。
祁连玉和云戈成亲,君溪白白费一番功夫,替别人做了嫁衣,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以他对君溪白的了解,这个女人表面温柔似水,实则心狠手辣,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一定会从中作梗。
为了君家着想,遂问烈风道,“我让你派人盯着君溪白,她有没有什么动作?”
烈风脸上一僵,干笑道:
“这个——我交给烈火了……”他这几天一直忙着盯杜家,就把这事扔给烈火了。
眼看少主神色不对劲,烈风连忙撒腿就往门外闯,“我马上去叫烈火……”
“少主。”
眼前的少女一身火红色的红裙,脸上却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对着君越然犯花痴,少主受伤的样子也这么英俊,“您找我什么事?”
“君溪白最近在干什么?”
烈火一愣,然后脸上鄙夷之色显而易见,“您说三小姐,她似乎在筹划怎么破坏遥王和云家小姐的婚事呢。”她当然鄙夷了,君溪白这个人自视甚高,几大世家的小姐能入她眼的就只有云家小姐——云戈,因此两人也算是半个朋友,这回撬墙角可没顾及分毫世家姐妹之情。
君越然暗道,果然这女人不安分,她自己找死他不阻拦,但是不该牵连君家,“她想干什么?”
“三小姐让人放出消息,称遥王和云小姐早就心意相通,暗中书信,这杜家一出事两人就不谋而合,甚至将杜家小姐出事也想栽赃在他们身上……”烈火说的气愤填膺,三小姐也太阴狠了,这么做不仅毁了云戈的清白,也让遥王变成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君越然沉默了一会儿,却突然吩咐道:“烈火,你去帮她促成此事,但是做的隐秘点,不能让人发现此事和君家有关。”
烈火先是不开心的啊了一声,不解他们为什么要帮她做这龌龊事,于是别扭的道:
“少主,我们不必淌这趟浑水。”
君越然脸色一冷,“君溪白一意孤行,根本没有考虑过君家,如果这事被云家或者皇家发现,哪还有君家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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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最近走亲戚,拖了几天没更,得赶紧追上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