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飞玉把脉的正是当年的李太医,李太医比起当年来除了头发的白发增多了几根,其他没有很大的变化,只见他紧蹙着眉毛,屏气深想,右手有节奏的摸着自己五寸长的胡须,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气质不错的年轻人,正是李太医的徒弟李星启,双目茕茕有神,紧张的看着李太医的表情,似乎也迫不及待想露一手。
上官贝望着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似画中人一样,如此真实存在,又让人无法触摸到,李太医给飞玉把脉时候的表情在他眼里简直就是自己正跪在刑场,等着凌迟。
须臾,李太医,抬起手,朝他的徒弟看了一眼,示意他去把脉,李星启轻叹一口气,把了一下脉便抬起飞玉的下颚,继而用手指按着她的鼻翼下方,用力一按。
旁边的上官贝早已怒火中烧,这个男子敢轻薄自己的妃子!他还未见过这样救人的,但一时也不敢发作,唯恐飞玉生命有忧,五指紧紧相握,青筋突爆,压抑要抽这个名叫李星启的冲动。
忽见,飞玉痛苦的嘤咛一声,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蹙起秀眉,缓缓睁开美眸,上官贝刚才的怒气转瞬间便烟消云散,如孩童般笑了起来,此时,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比不上飞玉在他身边好好的活着。
他不顾众人在场,抓起飞玉的手放在左脸上亲吻,眼中闪出异样的光芒。
李太医和李星启急忙退到一边,低着头说道:“太子妃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之前堕胎没有注意身子感染风寒,心中抑郁而至昏迷,老臣现在就去开副药方给太子妃服下”。
上官贝听到他的话如五雷轰顶,什么时候飞玉堕胎了?心中抑郁又是怎么回事?今日是她不小心撞到花盆还是想自杀?只一下子他的心中已如暴风雨,表面还是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时手里还紧紧拽着飞玉的手,只是脸色已经是冷冰冰,对李太子挥了挥手。
李星启看了看床上的人,心中却甚觉奇怪,这个女子的心脉很奇特!不免多看了一眼,在看到上官贝的眼神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跟上李太医离开。
听着脚步声离开,飞玉不动声色的把手从上官贝的手中抽回,翻起身子面朝里,心中已经感慨万千,刚刚听太医说自己堕胎,这才想起那日上官贝一掌后自己受了内伤,腿下流出血来,当时只觉得自己肚子空空的,仿佛少了什么东西般却因未经人事根本就没多想,想不到竟然是堕胎!
自己跟上官贝是旧仇未完,又添新仇!他们就像一把剪刀的两边,注定要相互伤害。
眼泪消无声息流了下来,自己的孩子还未成型便命丧他父亲的手中!
上官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飞玉,只得一声声叫喊:“玉儿,玉儿,.....”
他能明显看到飞玉因抽泣而一颤一颤的身子,伏下身吻干她的泪水,然后把头埋在飞玉的耳边,“没关系,玉儿,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女儿,儿子”。
窗外的景色在这一刻都蒙上一层暗灰色的阴影,被风吹起的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像似昭示着什么,天边露出红霞,跟那日飞玉埋葬小都,陈明时的一样红,透过华丽的窗户射向屋内,在飞玉白净的脸上折射出冷酷的颜色。
上官贝躺在飞玉的身旁,一只手紧紧拉着她的腰,从后面把飞玉抱住,头放在飞玉的脖颈上,突然感觉到那里冷酷至极,冷得让他心中莫名的恐慌。
飞玉任由他的吻,任由他抱住自己,她很想推开他,但是不能,她没有那个力气。良久,她轻声道:“不要把我关起来,好吗?”。
上官贝没有回答她,呼吸渐渐平静下来,飞玉动了动身子却又被他紧紧拉着,只好做罢,她知道他是装睡的,上官贝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轻易上了她的苦肉计?“我想要自由,我现在不会离开你”。
上官贝轻轻蹙了蹙她的肩,是答应她的要求的。
果然,第二日,一切归于平静,上官贝撤走了所有监督她的人,除了祥云,这是飞玉自己要求的,因为她是真心的把祥云当姐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