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白昼特别的短,却又是如此的长,飞玉慵懒的从软塌上坐起,头发因躺得太久还未来得及梳理,有点凌乱,樱桃而又性感的薄唇因为天气变冷而吹出似雾的呼气,精致的五官透出对现实的烦躁和冷酷,看着窗上的紫藤花,默默出神。
这个时候的飞玉就像月亮宫里的嫦娥,带着美丽中的忧伤。
万物俱静,只剩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她轻启莲步,走到那紫藤花前,咬牙一挥,紫藤花在空中划起美丽的弧度而即跌落在地,“当”的一声,花盆变的四分五裂,奇怪的是,那一坡黄土和紫藤花却骄傲的直立在那里,未见丝毫破损。
分裂的花盆仿佛是在报复一样,划伤了飞玉白皙的手腕,鲜血如破洞的水袋,急涌而出,很快便划过如玉的肌肤沾到地面上,肌肤上染起艳丽的花朵。
飞玉清秀淡雅的脸上扯起好看的弧度,眼底里的痛却也蔓延开来,今天她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他心软,真的很可笑,她竟然要以这种方式去跟他交流了。
红色的血如决堤之水肆意蔓延开来,飞玉轻轻的躺在地上,摆起一个美好的姿势,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这一刻,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该有多好,一切的痛苦就都不存在了。
她想着,就这样让自己失去知觉吧,如果自己死了,上官贝一定会很伤心吧?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不会这么“用心良苦”,不过,就算是伤心,很快,也会成为过眼云烟的吧,他身边的女人何其多!
可是,自己还不能死,自己还要报仇!
飞玉咬了咬牙,张开眼眸,朦朦胧胧的看着祥云走进,接着听到她的疾呼声,她手忙脚乱的过来,却拉不动飞玉,急得大呼“来人啦,来人啦.....”。
可是,这水云阁平时只祥云一个丫环,叫的声音都嘶哑的都不见来半个人,只好先从身上撕块布把手包好,上官贝突然出现在门口,飞玉得意的笑了,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的计谋在看到上官贝惨白的脸时就知道成功了。
祥云惊恐的看着飞玉,她以为那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呜呜的哭了起来,“你醒醒,你醒醒,飞玉,玉儿......”
终于,她睡了过去,嘴角还露出迷人的微笑。
上官贝的眸子遽然通红,怒火中烧,三步跨了过来,一把推开祥云,抱起飞玉,“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他抱着她,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生怕一松手,飞玉就会离去般,口中喃喃:“玉儿,玉儿,不要,不要,不要死,你怎么忍心扔下我一人,怎么忍心?玉儿,玉儿.....”。
上官贝,往日的英气勃发,此时却如却水的草,弯着干枯的身子,随风摇摆,没有一点生命力。
就那样,他坐在地上,躬着身子抱着飞玉,直到太医过来,跪在地上,道:“太子,快把太子妃放在床上,容臣看看”。
上官贝恍若未闻,继续盯着怀中的美人,神情深邃迷茫。
祥云听了太医的话,在一旁急的冒汗,但是她向来知道太子的脾气,惹怒他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可是,现在这个情景就算是死也要试试了。
她跪在地上,用力去拌上官贝的手指,可惜没有一点反应,他们的身体好像本身就是一体一样,她大急,一口咬了过去。
上官贝冷酷的眼眸一扫祥云,顿时,祥云只觉得自己如履薄冰,全身细胞都紧张战栗起来,睁大瞳孔等着死亡的来临,然而,上官却没有发作,凶狠暴力的眼眸突然暗了下去,流露出害怕。
对,是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
他如梦惊醒,丝毫没觉得自己手伤,看到太医急忙从地上爬起,“快,快,给她看看”。他干涸的嘴唇一抖一抖,舌头跟着打颤,言语不清。
“把她放到床上!”太医看着太子的表情就知道此人对他的重要性,如果不救活的话,怕是自己的老命都保不住了,心下也有点害怕,但毕竟是常年跟皇亲国戚打交道的,硬是镇定自若把起脉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