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低头大师，他已经完全被低头大师刚才的那波操作给震撼到了。
当他还在辛辛苦苦地寻找现场可能残留的线索时，低头大师却是用一种很玄学的办法，为顾小白打开了一条通往真相的道路。
曾经顾小白迷信科学，而现在……玄学破案了解一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分明顾小白才是骷髅怪，结果现在空气里的死气偏偏都围在了低头大师身边，这让顾小白忍不住开始怀疑，究竟谁才是正牌的亡灵生物。
顺着空气中那一缕死气的指引，顾小白与低头大师快步朝着枫泾古镇的东北侧走去，最终在一间陶瓷作坊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让顾小白有些好奇的是，这间陶瓷作坊的附近竟是完全没有民居，而且看那作坊的样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这里就是杀人现场吗？”顾小白皱眉道。
的确，如果这附近都没有人居住的话，那么把行凶地点选在此处，无疑是非常保险的。
那缕死气在低头大师的身边又缠绕了几圈，不知究竟是在对低头大师表示感谢，还是对美好的人世有所眷恋。总之在那之后，这缕死气终究还是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再也无迹可寻。
“大师，刚刚的这团死气是……”顾小白问道。
低头大师淡然地回答道：“执念。”
——卧槽这回答更玄学了！
不过顾小白以前那么多的小说也不是白看的，仅仅凭借着低头大师的只言片语，他就已经大概能够推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大师您的意思是，受害人是在这个地方被人杀害并肢解的，这就导致受害人对于此地心怀执念，因此才会引导着我们来到这里，是这样吗？”
低头大师微微颔首。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赶紧进去，想必能发现更多的线索。”顾小白道。
说完，他率先朝着工坊大门走去。
低头大师却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朝着周围张望了几眼，然后才跟着顾小白朝工坊内走去。
天知道大师他闭着眼睛是如何观察周围情况的……
也不知道低头大师究竟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反正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一直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顾小白走到工坊大门前，伸出手尝试着朝里推了推，结果预想中的阻力并没有出现，大门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推开了，只是在大门被推开之后，从门顶上不断地有尘埃落下，空气中到处都是飞舞的灰尘。
不仅如此，就连地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可想而知，这里到底有多久没人来过了。
“大师，你确定这里就是凶杀现场吗？可是看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有人来过嘛。”顾小白疑惑地说道。
低头大师沉默了一会儿，道：“先看看。”
他先是站在门口，朝工坊里面扫视了一圈，随即道：“没有脚印。”
灰尘的厚度很均匀，地面上找不到任何一处脚印，这说明工坊里的确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可……他们是循着死者执念的指引一路过来的，理应不该出错才对。
顾小白的面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他看着低头大师，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只听他沉声道：“大师，您……该不会其实一直都是睁着眼的吧？”
低头大师：“……”
“比如说，您其实只是单纯的眼睛小而已，但是却一直被大家误认为是闭眼修行。之所以不愿辩解，主要还是因为连您自己也觉得，眼睛太小不好意思，干脆就顺水推舟糊弄过去了。”顾小白猜测道，“不然的话，整天闭着眼睛啥都看不见，怎么过日子？”
低头大师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竟是因为顾小白的这几句话，而出现了一丝变化！
……
……
另一边，唐明皓等人也成功抵达了牛来福的住宅。
牛来福的住宅同样也已经被一群官兵给包围了，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因为得到了镇长的授权，所以唐明皓他们轻而易举地便进入到了牛来福的住宅中去。
作为一个陶瓷工匠，牛来福家里自然也是有个小工坊的。先前报告中提及到的瓷娃娃，也是在这个小工坊内被发现的。
“你们说，这些瓷娃娃里面会不会也藏着一部分尸体碎块？”东方未明好奇地拿起一个瓷娃娃掂量了几下，同时问道。
唐明皓摇头：“这些瓷娃娃都太轻了，如果里面藏着尸体碎块的话，我们应该很容易就能感觉出来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瓷娃娃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研究了一会儿，然后他说道：“事实证明，这些瓷娃娃身上是没有机关的，东方兄，你的假设不成立啊。”
东方未明也不气馁，只见他把瓷娃娃放回原地，又在小工坊里很随意地转了几圈，道：“这里不太像是凶杀现场啊，一点争斗的痕迹都没有，看来第一现场是在别的地方了。”
这时夏小幽忽然指着小工坊角落里的一座炉窑，道：“你们看那个炉窑！那个炉窑是用来烧陶瓷的对吧？”
其他人顺着夏小幽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均有些不明所以。
“哎呀，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吗？”夏小幽皱着眉头说道，“陶瓷在制作过程中，最后肯定都是要放到这个炉窑里面烧制的啊。也就是说，如果凶手是在制作瓷娃娃的过程中把尸体碎块塞到瓷娃娃体内去的，那么在高温烧制的过程中，那些肉块也应该会被烤熟才对。但是你们回忆一下，案发现场发现的那些尸体碎块……”
“那些碎块是自然腐烂的，并没有被烤制过！”唐明皓脱口而出道。
夏小幽点头：“不错，这就证明，那些尸体碎块只能是在瓷娃娃制作完成之后才被放进去的。”
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既然瓷娃娃身上没有机关，而这些碎块又是在瓷娃娃制作完成之后才被放入，那么……
凶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