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倾抽了抽嘴角,“你就这么自信。”
“试试看呗。”
好吧,她不敢试!
她不能拿汇灵的性命去冒险,更不能敢拿没有把握去冒险。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北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兰妃,为什么?”想了想,北倾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
兰妃掀了掀眼皮,“和你一样,有着家族的责任。”
许是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兰妃十分坦然的对北倾说。
“是倪家……”
北倾惊呼,望着兰妃淡淡的神色,到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你错了。”
兰妃疑惑。
“我有着家族的责任,但没有振兴家族的责任!”
所以,兰妃她错了。
但是,她也理解兰妃,因为这是个女人可悲的时代,没有人权,没有自由,有着许多条条框框的规矩,对女人如此的苛刻,却又将家族的荣华系在女人的身上。
所有她理解兰妃,可怜兰妃,但却是不能苟同。
其实数白了,选择权在她身上,但凡她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她。
这般想着,也就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
兰妃笑了,“好一个天真的北美人,你可有听说过,覆巢之下焉有安卵这句话?不错,无人能勉强我,但你能说,今日我不曾参与,待事发后,皇上会饶过我?”
北倾一噎,说不出话来,因为答案是不会!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啊,你的天真并非是之前就有的,是皇上一直护着你,把你护成了这般的天真。”
她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北倾初初入宫时,是怎样的机智聪明。
而今日的北倾,却是天真,与当年的她,无法相比。
北倾又一次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无法反驳。
秦之昂确实宠着她护着她,平静的生活,她早已不是以前的北倾了。
兰妃深深的凝望着北倾,轻笑道:“北倾,你比我幸运,有着好的出身,有着疼爱你的至亲,还有一个爱你的男人,现在,你又有一个孩子……”
说到小宝,北倾面部柔和,母性光辉闪闪发光。
兰妃看呆了,喃喃自语:“你所拥有的,皆是我这一辈子拼尽全力也拥有不了的。”
“如今,我只希望下辈子投胎去普通人家,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家和美。”
很普通的愿望。
这一刻,北倾同情兰妃,这么普通的愿望,却不曾拥有到。
这时,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说话了,“我希望我下辈子,和这一辈子一样,只有和这辈子一样,我才能再见到她……”
“然后再失去她!”兰妃冷冷道。
倏地,男人晃悠的小腿停止,猛地起身,迅速上前掐住兰妃的脖子,“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兰妃扭曲的笑,“你是怪物,我是人,但是我们一样都是可怜虫,你以为你当年的种种不会再有人知道?”
“呵呵,就算没人知道,这也不代表能改变你爱上自己亲妹妹的事实!”
北倾猛地瞪大眼睛,一颗天雷在自己耳边炸响。
紧跟着,秦之昂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说的对,事实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男人又笑了,笑声依旧尖利刺耳,他将兰妃推倒在地上,对着殿外说:“秦之昂,你终于来了,让我等了好久啊。”
殿门打开,秦之昂挺拔的身姿出现在视线中。
北倾眼睛猛地一亮,与秦之昂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在一起。
多年的默契,使得两人无声的交流。
北倾冲他轻轻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秦之昂加你差,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随即将目光移向殿中处理的高个儿男人。
“秦思明!”
秦思明,先皇真正的长子,一个不曾上过玉牒的长子,一个不能告知世人的长子!
男人愣了下,颇为意外的开口,“哦?现在还真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啊,我想起来了,静妃那个女人还活着。”
“啧啧,整个皇宫里,也就她一个知道了。”
静妃?
他说的静妃是姑母?北倾如是想到。
“朕以为,你会老死在无忧山莊,没想到你倒是敢出来。”秦之昂缓步进来,随着他的进入,大殿的门瞬间关上。
秦之昂是自己一个人进来的,北倾见此心揪了一下。
好似看出她在担心什么,秦之昂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秦思明,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之前他猜测,秦思明的所作所为是为了皇位,可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
这么多年来,秦思明一直老老实实的,若是他真对这个皇位感兴趣,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他虽然不曾真正见过秦思明的庐山真面目,但从静太妃那也听说过秦思明的可怕之处,一个怪物,怎么可能坐上皇位呢。
就算他想坐,天下人又怎么会同意呢?
可是,他搅乱后宫,扰乱朝纲是事实,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可对于他的真实目的,却有些弄不明白了。
“想知道?”男人秦思明好似笑上瘾,略略笑个不停,甚至笑得莫名其妙。
也许是听习惯了,也许是不意外了,北倾现在再听秦思明的笑声,没有之前那么害怕恐惧了。
而且,她想到了原著中的评语:
——皇室耻辱,皇家秘辛,却只是他的悲哀。
到了现在这一步,她已经极为确定,秦思明就是小说原著中最后出场的炮灰,同样只用了只言片语便被炮灰掉的炮灰。
突然,心中涌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偏不告诉你。”
北倾:“……”
秦之昂:“……”
行了,没同病相怜的感觉了,这厮就是个疯子加傻子加脑残!
这脑门路完全和正常人不一样。
直到了后来,在得知了秦思明的身世之后,北倾就明白了,明白他的脑回路不正常是正常的,因为他本身就和正常人不一样。
正如原著中所写的那般,皇室耻辱,皇家秘辛,却只是他的悲哀。
上一辈人的悲剧,延伸到了他的身上,可悲,可叹,可怜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