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前路光明的情况下,兰妃怎么会犯起了糊涂?
最重要的是,她是用什么法子将眼前男人带进宫来的?
在宫里,兰妃的地位确实不低,但在这守卫森严的皇宫之中,哪怕是身份再高,也无法做到将一个这般高大且显眼的男人带进这皇宫。
更逞论进入后宫,来到这云光殿了。
北倾想不通,所以,对于这名男子的出现,她感到十分的疑惑。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皇宫,是我的出生成长的地方。”
此话一出,北倾和汇灵大惊。
“至于我如何出现在这里,那就更简单了,我在我的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能管得了我,连秦之昂也没资格管我。”
“不过呢,以前倒是有个人能管得了,可惜呢,他已经死了,不对,不能这么粗俗,应该说驾崩了。”
驾崩?
这两个字自古以来只有皇帝才能用吧。
而驾崩的皇帝……
最近的一个就是先皇了,难道,他说得那个人是先皇?
北倾的小脑袋瓜迅速的运转,若他说的就是先皇,那他和先皇是什么关系?
他能直呼秦之昂的名讳,又将先皇的驾崩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你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此人行事古怪,性情不定,在兜圈子和直白询问间,北倾选择了后者。
“皇上?你说的秦之昂啊,怎么办呢,在我眼里,他只是秦之昂,不是什么狗屁皇帝,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吧!”
男人突然扬声,暴戾道:“皇位是那个男人的!是他!”
男人突然的发飙将北倾吓了一跳,这人不只是疯子傻子,还是个怪人!
北倾被吓得不轻,余光无意中扫过倪兰,却见她目光沉静,无波无澜,之前怎么站的,现在还是怎么站,好似一个雕塑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北倾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丝丝死气,而她的沉静,是看开后的沉静。
心下突突一跳,兰妃这个样子,好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似的,不挣扎,不反抗,认命一般的服从。
可不应该啊,兰妃既然能走到这一步,怎么会……
突然,一个不经意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记得,在原著的最后,好像出来一个隐藏极深的反派。
反派出场的时候,秦之昂好像已经死了,易瑾瑜的儿子登上了皇位,易瑾瑜则是皇太后。
在易瑾瑜儿子登基没多久,这个反派就冒出来了,但所有的小说都是一个套路,所有的反派在女主或是男主面前,都是炮灰!
这个反派出场没有多久就被易瑾瑜给炮灰掉了,而且关于被炮灰掉的过程只有寥寥数笔带过,作者好像对女主有着变A态的偏爱,只讲女主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厉害,其他除去女主以外的生物,都是简单一句两句话揭过去。
对于这个反派是谁她不记得了,也不记得原著中的描述,更何况,发展到这一步,原剧情早已经绷了。
她只记得一句话,描写这个反派的一句话。
——皇室耻辱,皇家秘辛,却只是他的悲哀。
这让她想到了眼前这个男人。
想到此,北倾突然咽了口唾沫,一旦涉及到皇家秘辛,总让人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难怪倪兰一脸的生无可恋!
就算她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在那些宫斗小说及历史中,凡是知道皇家秘辛者,除非是最大Boss,否则,死在这知情上。
她好奇,但是还不想死,虽然知道秦之昂不会动她,但是还有兰妃和汇灵啊。
就算不为兰妃,也要为汇灵。
她不敢保证,知道了皇家秘辛的汇灵下场如如何,就算秦之昂不会杀她,但会……
这世上,能保守秘密的不只是有死人,还有哑巴!
关于眼前这个男人是谁,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了,一点也不!
她不想知道,却偏偏有人非要让她知道,而这个人……
“你是不是在想我的真实身份啊?”发飙结束,男人突然问道。
北倾摇头如拨浪鼓,一点也不,一点也不!
她忘了,这世上有种人叫做反骨!
你也是说不,他越是要给你!
“你怎么会不好奇呢,一定会非常非常的好奇吧,我告诉你啊,我是先皇的长子,不是玉牒上的大皇子,是先皇真正的长子!”
北倾无语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老天爷果然见不得她好!
嘴角抽搐的看向兰妃,果然,她并不意外男人的话语,她的反应,正好印证了北倾之前的猜测,倪兰是知道男人身份的。
这一刻,北倾突然有些看不懂面前的男人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皱着眉发问,她不信他会看不出她在拖延时间,可他却如此的配合,倒不像是她牵着他走,倒像是,他拽着她走!
“很简单,和你的目的一样啊,你不是希望有人来救你吗,而我,也希望有人来救你,救你的人,就是我的目的!”
男人的脑回路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将自己的目的就这么坦然的暴A露出来。
“秦之昂!”
“不错,就是他!”
“你找他做什么?”
这厮总不会是来和秦之昂抢皇位的吧?
可抢皇位不是应该造反或是打着什么旗号逼宫吗?
而且,就他自己和倪兰造反?开什么玩笑!
之前还一副恨不得将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的男人,却在这一刻摇摇头,神秘兮兮的说:“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男人说完,便走到距离北倾很远的软榻上躺下了,长长的身子比软榻都长,在上面翘着二郎腿,一副优哉悠哉的模样。
完全不像是来干坏事,倒像是来放松串门的。
等今日事了,她一定要将这张软榻都劈了烧火!
没错,男人所躺得软榻,就是之前北倾尚未搬到乾正宫时所用的软榻!
这个男人第一次让北倾觉得自己看不懂他,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不怕她跑了,也不怕她大喊大叫。
仿若会读心术一般,男人悠哉道:“想跑就跑吧,只要你能跑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