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倾一愣,突然灵光一现,“你将人带回来,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秦之昂如沐春风一般笑了,寒意褪去,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知我者北倾是也。”
随后语气丕变,“不管是官员失职,还是侍卫失职,此女出现在内围绝不简单。”
若不是为了查清楚,他也不会将人带回来,虽然人是他射的,但是,刀剑无眼,依着他的本意,是直接将人扔下任其自生自灭。
为了弄清楚,才会将人带回来,并让太医将人救活。
北倾暗暗咂舌,“她现在怎么样了?”
秦之昂冷冷一笑,“没死。”
人要是死了他才觉得奇怪呢。
他是帝王,是凭着自己的能力,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所经历的各种阴谋阳谋不计其数。
正是因为过往的遭遇和经历,使得他在第一时间便分析出了不对劲。
不论最终目的为何,他奉陪到底!
秦之昂不想北倾对此事费心神,不值得,那些子小人,他会一个一个揪出来的。
当下,便转移了话题。
傍晚时分,看台下方的中央便支起了火堆,熊熊燃烧着,在天黑后,照亮了一片天。
北倾坐在落后秦之昂半步的位置上,望着台下杯盏交错的晚宴,兴致缺缺,她以为的篝火晚会像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一般,众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结果,只是普通的晚宴,只不过中间多了一堆的篝火,然后就称为篝火晚会了。
桌上的食物大多以野味为主,香气扑鼻,北倾吃了没几块便腻了,烤得野味很香,色香味俱全,但是,任谁连续吃三天野味也会腻歪。
宴至一半,北倾便离开回了帐篷,洗漱了一番,时间还早,睡也睡不着,便让堇色她们在帐篷外的草地上铺一个毯子,放一张小桌子,点心干果及果酿摆在上面,自己则坐在毯子上赏月。
可惜,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月亮少半边并不圆。
仰头看了一会,便累了,与堇色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聊着聊着,竹清便聊到了她昨日抱回去的小白狐,一口一个可爱,一口一个呆萌的,听得北倾心痒痒,便让她将小白狐抱出来耍耍。
时隔一日再次见到小白狐,北倾差点笑喷。
只见它的身上罩了件不伦不类的呃,暂且称之为小衣裳吧,颜色是土黄色,将白绒绒的小白狐映衬的毛发都失去了光泽。
“这,这谁弄的啊,这么有想法。”
小衣裳做的不伦不类,大粗针眼明显也就算了,怎么就选了土黄色这样的颜色呢?
土黄色土黄色,很土的好么。
这审美观,这想法,真真是绝了,大写的服气。
竹清单手抱着小白狐,另一只手挠挠头,“不好看吗?”
北倾一滞,看向竹韵,“不会是她弄的吧?”这个她,自然指的是竹清。
竹韵颇为头疼的点点头,“昨晚缝了一宿呢。”
她与竹清一个帐篷,堇色和汇灵一个帐篷,小白狐就养在她们的帐篷里,所以,她比谁都清楚小东西身上的衣裳是从何而来。
昨日她睡得很早,睡前听竹清张罗着要挑灯给小白狐做件衣裳,将小东西装扮的漂漂亮亮的。
她也没怎么当回事,让她自己折腾去了,然后早上醒来,便看到小白狐身上穿着土黄色,不伦不类没有层次感及想无视大针眼都做不到的小衣裳。
简直就是辣眼睛啊。
竹清接过话茬,伸出手指,委屈巴巴的说:“为了做这件小衣裳,我的手都扎满了针眼。”
她都这么惨了,还笑成这样,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北倾笑得更还了,点着她道:“你说你,没那金刚钻儿,就别揽那瓷器活,你熬了一宿,且将自己手指扎满了针眼,然后就做出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关键是还选了这么个颜色,当时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竹清撅着嘴,“我就觉得这个颜色小白穿着会很可爱……”
“结果,不但没有可爱,且还丑化了是吧?”
“奴婢觉得……其实还挺好看的。”她觉得还不错啊,不然也不会给小白穿上不是。
北倾无语了,“你真觉得好看?”
“恩恩。”
看了她半响,北倾果断看向竹韵,“以后挑选衣裳的活就别让竹清干了,她的审美观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竹清:“……主子!”
北倾笑得开怀,让她将小白狐放下来玩,小白狐还小,也不用担心它会逃跑。
是以,让汇灵去找了个小球,逗它玩。
小白狐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幼时最是好玩,四只前后蹄撒丫子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在北倾再一次将小球扔出去不远的地方后,小白狐抓到小球却没有像像之前几次将小球叼回来给北倾,而是将小球占为己有。
两只肉嘟嘟的小爪子抓着球滚来滚去,自己一个人玩得很欢实。
北倾看着特别好玩,确实如竹清说的呆萌呆萌的,就是它身上的土黄色小衣裳有点有碍观瞻。
竹清的女红和她一样,惨不忍睹啊。
她能做出来,已然是实属不易,不能对她抱有太多的希望。
便对竹韵说:“有时间你给小东西重新做做一件像样点的,人都是越打扮越好看,咱不求更好看,但也不能在自身的基础上变丑是吧。”
竹韵掩嘴一笑,道了声好。
竹清觉得自己更委屈了,女红不好还能是她的错喽,只能怪遗传基因不好!
瓮声瓮气的说:“主子,它不叫小东西,叫小白。”
“小白?你取的?”
竹韵点点头。
见状,北倾叹了口气,“诶,对你抱有希望,是我的错。”
堇色三人笑死,竹清泪奔。
说话间,那边的小白狐,不,小白玩得高兴了,吱吱叫,奶声奶气的,将北倾的目光吸引过去,在看到再次变了样的小白狐,笑得险些岔气。
一边笑,一边指着不知何时将身上土黄色的小衣裳蹭了下来,对竹清说:“你瞧,连它都嫌弃的蹭下来了。”
竹清:“……”
亲主子,鉴定完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