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说自己错了的人是你,如今你却反过来问我何错之有,请问你的脸疼吗?
女子咬唇,眼珠子不安分的转来转去,显然是在琢磨对策。
“哦对了,我娘亲呢,只给我生了一个弟弟,所以,我没有妹妹。”
顿时,女子脸色涨红,手中的帕子绞作一团。
北倾几不可闻的冷哼,不再搭理她,转而看向其他人,“最后再说一遍,谁挠的珠嬷嬷,自己麻利的站出来。”
“倒数三个数,三……二……一!”
北倾眸光一凛,“来人!”
蹭蹭,外面的内侍跑进来:“奴才在。”
“将方才吵闹者,全部拉出去杖打二十大板!”
这话一出,所有人皆变了脸色,纷纷跪地,“小主饶命,小主开恩啊,奴婢们知道错了,小主饶命啊。”
北倾不为所动,“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尚衣局管事忙顺话:“没听到小主的话吗,动还不快动手。”
管事是个机灵人,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她很清楚,这个后宫,早晚是北美人的天下,她自然不会在这么点小事上而得罪正主。
虽然三方皆是皇上的妃嫔,但人和人还有差别呢,宠妃和低微的妃嫔,孰重孰轻,是个人都能掂量得出来。
况且,这个宠妃还是皇上的真爱,且霸占了皇上的心!
以仅是五品美人的分位代静太妃掌管后宫,从此事上,便能看出很多的深意来。
管事发话了,一众内侍不再犹豫,纷纷上前押着两方的宫六个宫女出去了。
北倾似笑非笑的看了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两位宫装女子一眼,转身出了正殿,立于高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六个宫女挨板子。
很快,长凳便搬了出来,六人依次被押在长凳上,一切准备就绪。
一个穿着内侍小总管衣裳,年纪稍大些的内侍高呼:“打!”
话落,啪啪板子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和求饶。
北倾冷眼看着听着,并不为所动,二十大板很快便打完了,六个人,有三个疼得受不了晕了过去,另外三个满头大汗,唇色脸色微微发白。
“今日给你们个教训,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规矩,什么叫做尊卑!珠嬷嬷乃是太妃娘娘身边的老嬷嬷,连皇上都要称一声嬷嬷,你们不敬着点也就算了,还在她的脸上挠了一道伤痕,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规矩,还有没有尊卑?还是说,你们觉得自己比皇上还要高贵不成?”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跪下,高呼:“奴婢/奴才不敢。”
“最好是真不敢!”北倾冷哼,重又进了大殿,在主位上落座,珠嬷嬷和尚衣局的管事立于她的左手侧,竹韵和汇灵则立于她的右手侧,气势很足。
正中立着之前吵闹的两位正主,许是北倾方才的行径起到了震慑作用,只见俩人的脸色显得有些灰败,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盛气凌人和假模假式。
宫人上来了茶,北倾端起吹了吹热气抿了口,慢悠悠的放下茶盏,方才徐徐开口:“都说说吧,怎么一回事,谁先说?”
“小主,事情发生在奴婢的尚衣局,奴婢身为尚衣局的管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便由奴婢先说吧。”
北倾点点头,“好,你便说吧。”
能坐上一局之长的管事,手底下管着那么多的宫人和绣娘,自是有两把刷子的,说出来的话亦是很有水准,用最简短的话语,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番。
从她的嘴里,北倾这才知道下方二人的身份。
穿玫红色宫装的是陆嫔,而另一位穿蓝色宫装的则是萧良媛。
一个是正七品,一个是从七品。
争执的起因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而起的。
今日是各宫前来尚衣局领新宫装的日子,陆嫔的宫女和萧良媛的宫女前后脚过来尚衣局替自家主子领宫装。
本来吧,只需要各自带着属于自己身份的宫装离开就好,而且两人的宫装皆是按照规制来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可陆嫔和萧良媛不和已久,导致两边的宫人也如仇人一般,互相看不顺眼,一旦逮着机会,定会毫不留情的在上面踩上两脚。
有这样的心理了,矛盾自然也就激发了,起因是,萧良媛的宫人摔倒了,也不知是跌的位置太巧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摔倒后,衣裳自然也掉了。
陆嫔的人上去捡,然后刺啦一声,衣裳扯破了,原来衣裳掉落的位置有些微妙,正好有块尖锐的凸起,若是用力扯,那块尖锐的凸起,便会勾住衣裳,从而在拉扯人的力道下,划破衣裳。
萧良媛的人认为陆嫔的人是故意的,而陆嫔的人则认为是萧良媛的人有意设计的,两边的宫人当下便吵了起来,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让谁。
最后各自请来了主子——萧良媛和陆嫔。
两个本就不和已久的人一碰头,自然便开启了骂战,尚衣局的管事虽然权利大,是正六品宫职,在很多时候,阶品是高于低阶妃嫔的。
正六品自然高于正七品的陆嫔和从七品的萧良媛。
但两人是后宫的妃嫔,她也不好做主,也曾尝试说和,奈何见效甚微,不但没有效果,且险些将她给掺和进去。
宫中规矩,各局管事是不能靠任何妃嫔一方的。
未免殃及池鱼,便派人去静安宫请来了珠嬷嬷,牵涉到妃嫔,珠嬷嬷也束手无策,只得自己先过来,然后命人去请了北倾也过来。
再然后,便有了后面的一幕了。
听完整个前因后果,北倾冷冷一笑,瞬息间便得出了结论,老话,一个巴掌拍不响,两边都不是好东西!
“陆嫔。”
“嫔妾在。”
“萧良媛。”
“嫔妾在。”
北倾微微挑眉,有些意外萧良媛的一把如黄鹂一般清亮的嗓音,清澈明亮,音量适中,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不禁多看了萧良媛一眼,只见她面色平静,神色莫测,她竟无法看透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