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易如反掌,那又为何多日了不曾有消息?
原因很简单,不是找不到,而是并没有用心去找!
因为北琛已然过了一开始的慌乱期,冷静后想到了,在这件事上,主动权是在他们手上,而不是在穆兰初的手上,该着急该惊慌的人是她!
计算长时间耗着,受影响的也都是穆兰初,毕竟,在这种事上,吃亏的总归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虽然会对北琛的名誉有所影响,但也影响不到哪里去,况且,他一开始便是痴情的形象,顶多会被人说成不长情,其他的,都不会影响。
既然他们占有主动权,为何要去上赶着找穆兰初,从而白白浪费自己的优势呢。
*
送走了季氏和蒋氏,北倾用力的呼了口气。
再次深感静太妃的不容易。
静太妃掌管后宫,她生病后,便没了主心骨,虽然各处皆有管事,底下倒也乱不了,可关键是,管事上头也需要人压着指挥啊。
一旦管事乱了,可想而知底下只怕更乱。
汪姑姑和珠嬷嬷皆是静太妃的心腹,出去压场绝对没问题,可再如何,二人也皆是宫人,很多事情也不敢做主,况且,她们还要照顾静太妃,遂求到了北倾这。
北倾也没管过这些啊,也是头大如斗,只能赶鸭子上架。
好在有珠嬷嬷在旁帮衬着,也不至于乱了阵脚,她只需发布指令即可,可仅仅只是如此,也把她给累得够呛。
简直难以想象,静太妃是怎么做到,一边掌管后宫,一边操劳北家糟心事的。
大写的服气。
瘫坐在那歇了歇,揉揉略僵的脸蛋,重新打起精神,招来竹韵:“姑母可还好?”
“主子放心,太妃娘娘睡得很踏实。”
北倾点点头,“我也回去歇一歇,坐得腰酸背疼啊。”说罢捶捶肩膀和腰,一脸的痛苦模样。
竹韵捂嘴偷笑,“那…奴婢扶您。”
“……”好吧,她现在都到了需要人搀扶的地步了。
由着竹韵搀扶着去了偏殿,正宽衣准备歇上一歇,便有宫人来报尚衣局那边闹起来了。
宽衣的动作蓦地顿住,北倾闭了闭眼,幽声道:“老太爷对我还真是好。”刚闲下来就给她找了事做,简直就是看不得她清闲嘛!
“主子,珠嬷嬷已然过去,您不去也没什么吧?”
望着自家主子疲倦的神色,竹韵也有些不忍心了,如是开口说道。
北倾叹口气摇摇头,“还是去看看吧,珠嬷嬷既然派了人让我过去,显然也是没底的。”
闻言,竹韵没好气道:“这些人也真是的,就不能消停点吗?”
“若是消停了,就不是女人了吧。”北倾望着某处,意味不明的嘲弄了一句。
可不是嘛,后宫中什么都不多,就是女人最多,有女人的地方,这事自然也多,不是有句话说:后宫如战场吗?
准确的说,后宫的大戏,比战场要热闹!
而这次,虽然珠嬷嬷派来的宫女也不知情尚衣局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但能让珠嬷嬷请她过去,可见并不只是小打小闹的小事。
而且,若只是尚衣局的内部矛盾,珠嬷嬷和尚衣局管事便能处理,根本就轮不到她出马。
珠嬷嬷特意让人过来请她,便说明她解决不了,而让她解决不了的,就代表是上头主子的事,而后宫的主子,除了是秦之昂的嫔妃之外,几乎不作他人想。
北倾带着竹韵和汇灵去了尚衣局,老远便听到各种吵闹声,犹如那菜市场一般。
顿住脚步,北倾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脑门,这还没怎么着,她这脑门就开始疼了,这一刻,对秦之昂充满了怨念!
虽然这事和他没关系,但间接有关系啊,谁让他没事搞那么多的妃嫔!
“主子?”
北倾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深呼吸,“走吧!”
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尚衣局,大有一种大杀四方的凛冽。
进去后,吵闹声更清晰更响了,北倾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看着炒作一团的两个穿宫装的女子,两方的宫人也都没有闲着,对骂着,珠嬷嬷站在她们中间不停的劝说,急得是满头大汗的。
见此,北倾便改变了主意,倚在那边看戏,她倒要看看她们会闹多久,怎么闹!
这时,一宫女的手指戳到了珠嬷嬷,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很长的抓痕。
珠嬷嬷疼得惊呼。
这一变故并未影响到对骂的任何一方,依旧故我指着对方叫嚷。
看到这一幕,北倾立马沉了脸,四下里迅速的掠了一遍,然后走到不远处的柜架上,随便抄起一青瓷摆饰,用力的砸在地上。
哐!
四周安静了。
见到北倾,珠嬷嬷捂着脸疾步而来,“小主子。”
北倾点点头,目光如啐了冰碴一般,冷冷的在众人身上一一掠过,用鼻子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转向珠嬷嬷。
“我看看您的脸。”作诗伸手过来。
珠嬷嬷见状,下意识一躲,忙不迭道:“小主子放心,老奴没事,不过是被挠了一下罢了,不妨事的。”
北倾也没有勉强她,而是冲着安静如鸡的众人,淡淡开口:“谁挠的,站出来。”
目睹了珠嬷嬷被挠的全过程,北倾自然知道谁挠的,她是故意有此一问的。
两方人面面相觑,然后好似说好一般,默契的指向对方:“她们!”
北倾笑了,片刻,突然敛去全部笑意,声音冰冷至极:“我再说一遍,谁挠的自己站出来。”
众人不吱声了。
这时,其中一穿玫红色宫装的年轻女子走出来,巧笑倩兮道:“美人姐姐别气,是妹妹的不是,惊动了姐姐,妹妹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既然知道是自己的不是,那你便自请受罚吧。”北倾完全不吃她那套,幽幽道。
女子脸上的笑容一滞,显然没想到北倾会如此的不给面子,当下便扭曲了五官,一时间脸上的颜色十分精彩。
咬牙,“妹妹不知何错之有。”
北倾扯了扯嘴角,睨她:“是你自己说是你自己的不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