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打算的挺好的,只要秦之昂说我陪你,她便顺势应下,然后借由让他上床补一下眠,结果,他完全不配合。
现在好了,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总不能告诉他,其实她不困,只是桥瞧着你的黑眼圈有点浓,想让你趁着天还没亮上床小睡一觉。
她这边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结果,秦之昂不按常理出牌,如今更是让她骑虎难下。
“倾儿?”
看着他懵懂的模样,北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平时的时候不要脸耍无赖,精得跟个猴似的,结果到了该他不要脸耍无赖的时候,他又不不耍了!!!
“我管你去死!”气呼呼的丢下这句话,北倾便不再搭理他脱鞋上了床,一个翻身,面对墙壁,将自己的后背和后脑勺留给秦之昂。
理不起躲得起吧,干脆直接眼不见为净。
这般过了一会,身后一点动静没有,北倾挑挑眉,想要转身,硬生生的抑制住了。
忍,若是转身她就认输了!
为了赢,也要忍!
虽然没有输赢的约定,但此事事关自己的面子,所以,咬着牙也要撑下去。
又过了一会,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北倾的耐心渐渐告罄,秦之昂在搞什么啊,不会是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吧?
他眼下的黑眼圈那么浓,完全有可能……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说得通,压不管什么输赢了,更不管面子还是里子了,还是豁出去这张脸转过去看看吧,若是真的趴在桌上睡着了,那便给他盖些毯子之类的。
恩,她是怕他着凉赖上她,对,就是这样!
在心里自我建设了许久,就在她准备转身之际,突然背后贴上一具温暖的身体,宽厚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即便北倾没有转头去看,也知道身后是谁。
紧跟着,耳后一热,湿湿润润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顿时浑身变得僵硬无比。
“倾儿,你真好。”
紧绷的僵硬在听到这话时,瞬间放松。
唇角微扬,几不可闻的唔了一声,然后放心的闭上眼睛,奇迹似的,没一会睡意袭来,沉入了梦乡之中。
听着怀里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秦之昂无声的笑了笑,抬手轻轻的拢上她的腰,小心翼翼的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全身心的放松,目光柔和万分,看着她的眼睛,好似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一般。
他的倾儿,即便是别扭着,也是那般的可爱。
明明就是心疼他,却偏要表现的不动声色,幸好他后来反应过来,不然,岂不是就此错过了与她同躺在一张床上的机会吗?
不错,一开始秦之昂真没有多想,直到北倾无缘无故的发起了小脾气,方才后知后觉的品出其中的用意来。
他的倾儿呵,当真是可爱啊。
*
天大亮。
北琛前来寻北倾,在看到门口站着的文元时,愣了一下,然后眼底闪过一抹了然。
同文元无声的颔首示意后,北琛便转身回去了,将秦之昂已经到了一事告诉了北麟,兄弟俩相视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吃过早饭,北麟便去寻了文元,得知余天宁确实也来了河阳后,便让平原派人去庞府走一趟。
事关庞雅和腹中孩子的性命,自是记挂于心,片刻不得马虎。
在庞守福父女来之前,秦之昂和北倾先起了。
待他们吃早饭时,北麟和北琛便过来了。
行过礼后,兄弟俩便关切北倾的身子,见她精神不错,且脸色也恢复了往昔,这才放下心来。
等吃过早饭,北麟便将庞守福昨日求上门来的事同秦之昂说了。
虽然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即便秦之昂不知道,他也能做的了主,但是吧,在他看来,秦之昂是皇帝,十分有必要跟他说一说。
“此事你自己做主便可。”听后,秦之昂的表情连变都不曾变一下,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秦之昂不在意,那是因为他的在意全部给了北倾,恐怕他连庞守福是谁都没什么没印象了吧。
而北倾不同,她与庞雅见过也说过话,对庞雅这个小姑娘多少存了些同情。
因而对北麟道:“大哥,若是有结果了,劳烦知会我一声。”
庞雅的情形她就还是很担心的。
“好。”
北麟和北琛因着有秦之昂在,并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后,秦之昂如是问北倾:“你与你大哥好像没有与你三哥亲近。”
“恩。”北倾坦言点头。
“面对三哥,我感觉挺自在舒服的,可面对大哥,就不自觉的想要抬头挺胸,颇觉得拘束,许是他太严肃了吧。”
秦之昂了然颔首,“恩,你大哥确实挺严肃的。”
“所以说,我才会觉得拘束不自在的。”
当然,有这种感觉的前提是她失忆了两年的记忆。
*
今日起来,庞守福便一直在时刻准备着,轿子,所带的物品,皆已然准备好。
只要通知到位便可带庞雅出发去客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庞守福坐立不安,一会来回走动,一会坐在那如坐针毡。
片刻不闲。
终于,在他的千盼万盼中,下人来报,客栈来人了。
庞守福如飞一般跑了出去,亲自出去见来人。
来者是他曾见过的平原属下之一,来人许是得了吩咐,也不耽搁,将要转达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庞守福。
当下,庞守福激动的险些要跪下了,还是管家在一旁提醒,方才反应过来先带庞雅去客栈瞧病要紧。
因之前就准备好了,接上庞雅,便赶去了客栈。
平原在大堂候着,见他们来后,便将人带去了二楼的房间,让父女俩稍后片刻后,便离开去请余天宁。
余天宁早早便得了通知,因而很爽快的便背着药箱过去了。
净手一番,开始号脉,随着号脉的时间拉长,余天宁的神色变得很是凝重,这让庞守福在一旁看得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
几次忍不住张嘴,可又怕打扰到余天宁,只得生生忍住了。
此次号脉的时间特别的长,庞雅都睡了过去许久,方才结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