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你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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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你的寄托

树影斑驳的世界里,只有满目的绿荫。

层层叠叠的树影交错下,阳光倾泻,美好得不真实。树叶摇曳着低低的沙沙声,仿佛森林的呢喃。一段段斑驳的树影,好似那些错落的年华,细细碎碎,布满浅深的记忆。那些断续的,重叠的,交织的光与影,暗示着什么一般,在这个原本明朗的地方,莫名的多了一丝说不清的复杂。

木叶村外,死亡森林里,一阵空间扭曲。

黑色外袍的男子突兀的出现,惊起了休憩的鸟儿。

抱着怀中的少女,他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下,似乎是休息的样子。

云淡风轻的时节,只剩下两人的宛转耳语。

“小兔子,累了吗?”

男人轻轻摩挲少女的脸颊,那双带着厚茧的手毫不自知的重复着简单而机械的动作。少女理所应当的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冰凉的脸颊提醒男人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谁让小兔子你又不乖要偷跑回木叶来的。”

少女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语言,事到如今,阿飞却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

他做错了?

好吧。如果真的是错了,那么至少给一次挽回的机会,对不对?

小兔子总是这么任性自私,连离开都像现在这般决绝。

他承认,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苍白了,什么月之眼计划,什么宇智波斑,什么宇智波,什么世界,什么五大国,如果可以,他只想要自己的小兔子能醒过来。撒娇也好,继续使性子也好,无所谓。只有有她在,他便只是阿飞而已。他是那个无奈的却会宠溺的替少女收拾烂摊子的阿飞,是那个看着少女满足吃糖会情不自禁嘴角上扬的阿飞,是那个执念于少女褐色蓬发柔顺手感偏还一脸严肃装深沉的阿飞。

从前的纵容自以为是一种无奈,从前的宠溺自以为是一种蛰伏,直到深陷失守的时候,还自以为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似乎,真的错了。

后悔与苦痛都不足以说明什么,唯一的答案便是少女紧闭的双眸,以及暗淡的面容。

不对!他不应该这样的,有什么办法,一定有什么办法的!

想到什么的阿飞突然眼眸猩红。

他的小兔子,他绝对不会让她就这样在泥土中入眠。

想起小兔苍白的脸,紧闭双眼再也无法神采的对自己任性撒娇……

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对……

“——谁?!”

突然,察觉到有股别样的气息闯入这片森林。阿飞顿时警觉起来。这个世上,能让他现在才发现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这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阿飞。”

对方也没有掩饰的意思,反而大方的从树后走了出来。

全身披着白色的外袍,身后诡异的,是一条蛇的尾巴。

莫名的吹拂过一场大风,宽大的帽檐落了下来,露出一张不算意外的脸。

“药师兜……真是没想到。”

收起之前的颓然,此刻的阿飞更像是那个在幕后操纵晓的男人,沉稳内敛,攻于心计。

药师兜的出现他不觉得特别惊讶,像他这样的人,长时间蛰伏之后,终究还是会小聪明的翻起一点点风浪的。

“哦,你终于把自己弄得这幅模样了吗?哼,我不认为我能和你有什么交情。”

“不,我们,合作吧。你会需要我的力量协助。”

眼镜下闪过一次狡黠的光彩,药师兜这一次倒是没有迂回什么,直接说明了来意。

“就凭你?”

阿飞的动作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怀里依然抱着小兔,依靠的姿势也没有任何改变。但是药师兜可以看出,眼前的人随时处于一个可以攻击的状态,只有自己露出些许敌意,恐怕……

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药师兜打算换一个方式切入主题。

看了一眼被对方宝贝的少女,他的唇角勾起一个自信的弧度。

“她……还没死,或者说,死了。”

“你什么意思?”

牵扯到小兔,阿飞的语气难免紧张起来。

“像那位大人要复活一般,你也希望神月兔复活吧。”

没有用上敬语,药师兜在低调中明显透出张扬。

“……死而复生吗?确实是个很大的诱惑。”

阿飞抱着小兔,爱怜的亲吻她的额头。

“但是……”

抬眸,面具露出的那只眼眸骤然旋转初黑色的纹路,猩红的底色,像是蔓延了一个世界的杀戮气息。

“竟然利用神月兔而妄图达到自己愚蠢的目的,药师兜,你不得不死。”

“哎哎,别……”

药师兜有些狼狈的躲开写轮眼的天照攻击,不过他没想到阿飞似乎气愤到了极点,黑色的火势便像是看准了自己,步步紧逼。药师兜无法,被逼得径自退后了好几步,这才勉强得到喘息的机会。

“你要是现在不把她给我,她真的要死透了。”

连忙说出这话,他知道会有用的。

“你说什么?”

果然,黑色的火焰暂时停止蔓延。

松了口气,对上喜怒无常不知深浅的阿飞,即便是药师兜也没有最大的把握。不过,他手上现在有着神月兔的生死这个诱饵,他知道,对方会听。

“你也明白的吧,神月兔已经这样了,我即便再有办法也不能做什么。不过……类似于让时间停留在她死去的那一刻,这种小事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处于界限之上,要知道,那一刻的生死可是很难说的。”

“别在我面前提死。”

阿飞的话里不是提议,而是威胁,只要对方稍有逾越他不介意现在动手。

“好好,她没死。”

药师兜的语气竟然带上了些无奈。他确实看不透眼前的人,也罢,宇智波家族的人总是那样的让人无法理解。

“您也有这样自欺的时候吗。”

嘴上的尊敬却不能掩盖药师兜内心的轻鄙,为了女人这样的,也不过如此。

“不用你过问。”

阿飞没有了耐性。

“那么,合作吧。让五大国彻底消失,以及……”

药师兜抛出最大的诱饵。

“让神月兔回到你的身边。”

阿飞并没有回答药师兜的话。

“用十尾的力量修复一个简单契约,绰绰有余。据我所知,那个契约并不是没有一点残余吧。”

精明如药师兜,他并没有说起,这其中的不确定性。

“那么,你想要什么?”

阿飞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图,怒极之后反而觉得有趣得很。这样骗骗小孩子的话竟然也能在他的面前提起。

太过自信了啊,药师兜。

不过……

看着怀里的小兔,那颗杀戮暴戾的心却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挥散不去的绝望。

如果,如果还有一种可能……我的小兔子……

“宇智波。”

药师兜开口。

“什么?”

阿飞对药师兜的话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小兔身上。

“我要的是宇智波佐助。”

药师兜直白的说,阴狠而充满欲望的眼神一时间让阿飞觉得无比可笑。

“宇智波的血继限界啊……总是那么迷人。”

宇智波佐助……

阿飞突然觉得佐助什么的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一瞬间,连那个人的脸都在他脑海模糊起来。

为了宇智波佐助而做出这样的事情,阿飞一点不认为药师兜仅次而已。但是……即便对方有什么目的那又怎样呢?虚妄的世界,没有神月兔的世界里,这般飘渺的故事会成为自己最终的寄托,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一点都不像自己。

我的小兔子啊……我果然是疯了,对不对。

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少女,窒息的拥抱。

“好。”

说出这话,面具下的男人,淡淡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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