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春生听得一脸迷茫但却兴趣浓厚的样子,霍祺康越说越起劲,把如何操作的方法详细说明后,还帮忙列出一套管理方案,广告设计图,以及选择怎样的商铺位置等等,待宁春生听明白这是一个前途光明的大生意,将来能让他们全家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还能把这项事业代代传承给他的子子孙孙,当场对霍祺康一阵感恩戴德。
霍祺康为自己能够帮助到更多的穷苦之家,心里感到十分的兴奋,总算找到了自己生存的价值,让他心底那份时不时跑出来打击他的自卑心,在这一刻彻底离开了他。
一辆黄包车停靠在面摊前,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仪态万方的女子,前者虽然穿着朴素的衣裤,但那傲人的身材和妩媚的气质带着一阵妖艳之风向坐在桌子前畅聊的男子扑面而来,后者则优雅大方的嘴角噙着笑容,迈着轻盈的步子向他们徐徐走来。
黄包车刚一停顿,玉雪瑶向前倾斜着身子做好了下车的准备,珍珠突然把她往后一推,让她整个人向后倒去,所幸后面有护板阻挡,才能让她免于受伤,等她双脚安稳地踩在地上,只见珍珠扭动着身躯正朝霍祺康走去。
早在黄包车停顿的那一下,霍祺康并瞧见了两个女子之间的摩擦,心里除了对前者的反感,对后者的同情以外,没有过多的感觉,因为他的心里塞满了对玉雪瑶的爱恋,虽然很用心地在向宁春生传授五色面的连锁经营方案,同时还能分心计算着玉雪瑶外出的时间,他估摸着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吧,还没见到玉雪瑶回来,心里有些心神不宁,担心着她是不是又遇上什么恶势力?是不是又被什么轻贱之人纠缠住了,那个吕团长和他的党羽不知道有没有被放出来?
正当他开始走神,准备外出寻找玉雪瑶时,先一步下车的女子突然走到他面前,用她那温柔似水,甚至带点娇媚的声音叫道:“恩公,我们回来了,让您等了这么久,真是过意不去呀,您的耐心真好,这么久还一直在原地等候,您是我见过最守信用,最具男人魅力的男子,我对你的感恩之情已经变成仰慕……”自从知道玉雪瑶和霍祺康还没有成亲这个事情后,珍珠的心思就在不停的转动,盘算着怎样拆散他们,怎样一步一步诱惑霍祺康,她知道他们很快就要正式成为夫妻了,所以她的时间不多,必须速战速决地拿下霍祺康这个财貌兼得的优质男人,此刻她才会这么急着表露自己对他的好感,知道他家里有钱是她动心的原因之一,另一点就是霍祺康的外表的确让她有过小鹿乱撞的感觉。
听到珍珠的声音,霍祺康快速地扫了她一眼,心里闪过一阵惊讶,立即把目光锁定在身后正朝他缓缓走来的女子身上,至于珍珠在他身边说了些什么,他根本一句都没听见,只是怔怔地望着玉雪瑶,仿佛世界就定格在他眼前,耳边只听见“咚、咚、咚”的物体之间相互撞击的声音,那是他自己突然变急促的心脏在撞击他的胸腔,有种想要破墙而出的感觉。
“你怎么了?眼睛都快看直了,有这么惊讶吗?还是觉得我穿成这样不好看?”玉雪瑶含着微笑来到他面前,故意对他打趣道,很自然地落坐在他大腿上,把手上的东西交到他手里,她好腾出手来圈住他的脖子。
“啊……好看,就是因为太好看了,才会看得这么入迷。”突然回过神的霍祺康,空出一只手臂环抱住她的*,嘴上实诚地回答。
“等着急了吧?我们逛了几条街走得有点远,让你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不好意思哦,对了,我给你娘买了老花镜,还给我自己买了好几套旗袍,钱也被我花得差不多了,嘻嘻。”玉雪瑶撒娇地吐了吐舌头,那样子俏皮又可爱,再怎么心如钢铁的男子也会为她变成绕指柔,更何况还是一个这么深爱他的男人。
“没关系,我还有很多银票,你还想买什么东西吗?我们先去兑换了银票,再一起去逛街,你走了这么久,我真的挺为你担心的,下次不管去哪,去做什么,我都要陪在你身边,不想再尝试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了。”霍祺康也不管有外人在场,只想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想法。
“咳咳……”珍珠故意大声咳嗽,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心里恨不得冲过去拖开玉雪瑶,把她摔在地上一阵暴打。
玉雪瑶用眼角的余光瞄到珍珠气得乌青的脸庞,心里暗自欢喜,谁让她刚才推她一把,她心里知道珍珠想打什么主意,她就是要故意做给她看,趁早断了她的痴心妄想。
“这位就是大少奶奶吧,听毓秀讲过不少你的事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的确是与众不同。”坐在对面一言未发的宁春生忽然说话了,吓得玉雪瑶立即从霍祺康大腿上站了起来,小声抱怨地对霍祺康说道:“有外人在,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玉雪瑶红着脸,羞赧地对宁春生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让你见笑了。”
“别这么拘谨,这不像你的作风,你一定猜不出他是谁,我告诉你吧,他叫宁春生,是前面招呼我们那个面摊老板的儿子,同时还是毓秀的未婚夫。”霍祺康向她介绍道,心里也在感叹这奇妙的缘分。
“毓秀的未婚夫?那之前老板口中讲述的儿媳妇不就是指毓秀吗?”玉雪瑶震惊之余,还在回顾面摊老板讲过的那些话。
“所以说毓秀现在正怀着孕,还在每天服侍我们,而且她自己的婚礼没有时间准备,却在忙里忙外的替我们张罗?”玉雪瑶恍然大悟地问道,心底一阵感动涌上心头,竟然有些眼睛发胀。
“嗯。”霍祺康点点头,顺势再把她拉到身边,让她重新坐回他大腿上。
“难怪我见她脸色不好,还看到她呕吐了几回,她一定怀得很辛苦,很难受,我们还让她这么操劳,回去后我一定让她好好休养,不许她再做脏活累活,我以后自己烧水,自己提水上楼,自己洗衣服,自己……”玉雪瑶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毓秀,随便数一数愈发愧疚。
霍祺康完全能够体会她现在的心情,遂出声打断她的自责,轻拍她的后背出声安慰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我知道这个事情后也像你一样自责,我已经想好办法怎样回馈她的忠诚,你就不要再懊恼了,我们霍家又不是请不起丫环,这些事情自然会有人为你做,你就别再说傻话了。”
“都是我不好,让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这样自责,要是被毓秀知道了,肯定又得骂我一顿,还请二位就当没遇见我,不知道此事一般,让她安安心心在霍府伺候到你们完婚为止。”宁春生拜托道,心里对他们夫妻怀着无尽的崇拜,敬仰和感激。
珍珠老实地呆在一边,仔细听着他们之间的每一句对话,想以此对霍祺康有更多的了解,当知道他也姓霍,而且也是个大少爷,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禁想起了自己逃婚的那个夜晚,客栈的老板娘见到她的时候,巴结讨好的表情,直夸霍家是这岭南首屈一指的大户,但听说她要嫁的人是霍家大少爷后,马上就换上了同情的表情,并很忌讳似的住了嘴,连忙躲避她,在她的再三追问下,还把继母唯一买给她当嫁妆的手镯送给了客栈老板娘才打听到,原来她要嫁的是一个肺痨病人,而且犯病时间之久,将不久于人世,她听完后气得火冒三丈,很想回去找继母拼命。
珍珠从回忆里拉回思绪,盯着霍祺康仔细的观察,会是他吗?那个被自己临阵脱逃,抛弃在婚礼现场的丈夫,眼前这个男人精神焕发,浑身充满了阳刚之气,怎么看都不像是身患顽疾之症的人,再仔细一想,那个去她家迎亲的男人,她当时就是被他玉树临风的外表所迷惑,二话不说就跟他上了花轿,否则以她的机灵怎么会上了继母的当。
继母跟她说她要嫁的男人在外地做生意,回来的路上耽误了时间,所以让他弟弟代为接亲,她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弟弟尚且如此英俊,哥哥又能差到哪呢,也就没有去怀疑继母话中能有几份真实。
一不注意又走神了,珍珠甩甩头把那些不好的记忆甩掉,尽管她甩头的动作再大,尽客她脸上的表情再怪异,尽管她怎么盯着霍祺康看,始终没人注意她的一切,她心里好胜不服输的因子出来作祟,加上她已经从霍祺康脸上看到了与霍祺瑞的相似之处。
“请问,花城有几户姓霍的大户人家?”珍珠试探着问道。
“哪里会有几户,花城谁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就只有这一家。”回答她的是宁春生无比自豪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