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在李红袖和温如意的联手下做了出来，很丰富。

年三十并没有外界热闹，喧嚣似乎就等于破坏了这里的环境，这里如桃源，没有嘈杂的人声与喧嚣的车笛，也没有钢筋水泥的冰冷麻木，也没有社会中的世态炎凉与人情冷暖。

在这里，仿佛一切都应该是平凡的。

只是，几人喝酒却喝得格外厉害。

温如意和李红袖往张龙虎的碗里夹菜，张龙虎看着自己碗里堆尖了的饭菜，不由摇头苦笑起来，看来女人都喜欢用帮忙夹菜的方式来显示自己的贤惠？

这一餐饭，多了一个日本人，不过却也并不会显得不协调。

三层楼的木屋不小，一层有四个房间，加他一个人住进来也足够。

高仓健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空手来蹭饭，给了张龙虎一卷手札，这是他这些年来的剑道心得，以及对日本剑道和其他几位剑道宗师的一些剖析，这对张龙虎来说的确很有用。

张龙虎却之不恭，也就直接收下了，没什么不好意思，他字典里没有不好意思这四个字。

吃过饭后，张天士在烛光下写了一副对联。

下笔有神，字体铿锵有力，显得一种苍劲，可以让当今无数书法家叹息。

张龙虎这一次都喝得有些头晕眼花的，李红袖乖巧地自己收拾残局，把温如意赶了出去，让她去陪张龙虎去，于是，温如意就脸色血红地扶着张龙虎走出院子散散步。

“龙虎哥，你去哪儿啊？”胖子喝大了舌头，想要追出来。

“你他妈想死了，龙虎哥跟如意嫂子去谈情去了。”王飞也喝醉了，但还是有些清醒的。

“你跟过去，说不定会被扔进湖里。”吴宇大笑道。

胖子偏不信，想要跟出去，然后李红袖忽然从一旁走了出来。

李红袖喊道：“小灰，把这个酒鬼拦住！”

然后趴在地上啃着一块大骨头的灰狼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站在胖子的面前龇牙咧嘴，格外凶悍，那碧绿的眼睛盯着胖子，让胖子一阵心头发毛，喃喃道：“不去就不去嘛，还放狼咬人了。”

张龙虎将手搭在温如意的肩膀上，脚步却不飘忽，要不温如意也真扶不动他，他的脑袋现在是半清醒半糊涂，跟温如意的心一样，一半忐忑一半期待。

夜晚的风一吹，张龙虎感觉清醒了不少。

“好些了没？”温如意柔声道，陪着张龙虎坐下。

说来也巧，昨天是温如意醉了，今天换成张龙虎了。

张龙虎把她抱进怀里，柔声道：“只是脑袋有点昏而已，不碍事的。”

温如意点点头，用微凉的手掌盖住他的额头，道：“在这里吹吹风好了，反正这里没电视，不用聚在一起看春节晚会。”

张龙虎拉下她的手，揉捏她柔嫩的小手，笑道：“不碍事，晚上能行的。”

温如意脸色羞红起来，仿佛染了红墨水，垂着头不说话了。

张龙虎挑起他的下巴。

温如意闭上眼睛，只感觉那张吻住自己的嘴带着些酒气和淡淡的烟草味，她不讨厌这样的味道，反而觉得温馨与安稳，她尽力迎合着他。

“陪我躺下。”张龙虎拉着温如意躺下，让温如意枕着他的手臂。

月色正好，星光点点。

张龙虎道：“知道吗？我最喜欢看月亮了，从小到现在都喜欢。”

温如意笑道：“我也喜欢呢。”

张龙虎看了温柔的温如意一眼，道：“为什么喜欢？”

温如意把头靠近他的脸，轻轻抿着嘴唇，道：“小的时候吧，偶尔翻到一篇爷爷写下来的诗词，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我就问爷爷婵娟是什么意思，爷爷说婵娟就是月亮，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于是就每天想这个名字是怎么得来的，就慢慢喜欢上了赏月了。龙虎会不会觉得古时候的月亮比现在的圆呢？”

“嗯，我是这样觉得的，古人比现在浮躁的人更加懂月。古时候的月亮更圆，更亮，更加纯粹。”张龙虎柔声道。

“那时，月亮有许多种叫法：太阴、玉兔、夜光、素娥、冰轮、玉轮、桂魄、玉弓、玉盘、玉钩、玉镜、冰镜、银钩、银盘、桂宫、广寒、清虚、望舒、婵娟等。这些字眼，赋予了月亮无穷的玄秘与美感。然而如今，先是语词的变异——月亮，沦为“月球”，诗意被剥夺殆净。科学在提供物质事实的同时，也荒芜了人的内心，疯长出的是功利的欲望稗草。在美学意义上，月亮是属于乡村的，应该挂在树梢上，或躲进草丛中，与清风为伴，与飞鸟相随，与蟋蟀喁语。不幸的是，城市化衍生出来的钢筋水泥及其眼花缭乱的霓虹强光，把月亮偪良为娼，失去了诗意化生存的背景。”

温如意躲在张龙虎的怀里温柔道，说出了张龙虎心头的感觉，他漂泊得太累了，灵魂的疲倦需要用这样柔和的景色来疗养，然而现代化的僵硬与麻木却逐渐取代这个世界，那些唯美与古典已距现实越来越远了。

张龙虎揉捏着温如意柔嫩的俏脸，奖励了她一个吻，笑道：“如意说得很对。”

温如意含羞一笑，没有说话。

“如意今天该把自己给我了呢。”张龙虎把温如意抱到自己的胸膛上，温柔笑道。

本来应该心慌脸红的温如意看见他那温淳得不带一点轻佻的笑容后，心头的慌乱早已平复了下去，甚至没有脸红，只是轻轻点头，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地主动吻了一下他，柔声说道：“今晚如意是龙虎的，以后也是，一辈子都甩不掉了。”

张龙虎开心地站起来，抱住她转了两个圈，大声道：“温如意是我的女人！”

然后温如意也对着湖面大喊道：“温如意是张龙虎的女人！”

没有一点儿害羞，也没有做作，就那么纯粹，以月为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温如意柔声说着，一边抱住张龙虎的脖子，轻轻道：“天色暗了，我们回去吧。”

她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所以此刻的她，心怀撞鹿。

回到院子里后，张龙虎便先洗了个冷水澡，而温如意则在李红袖的帮忙下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用皂角把头发洗得干干净净，又用茶叶擦拭了一番身体。

张龙虎坐在房间等待着温如意。

女孩俏生生走了进来，小脚踏着木屐，只穿了一条白色的小内裤，上身也就穿着一件肩带式的白色小背心，张龙虎甚至可以看见这薄薄的白色背心无法掩盖住的那两点凸起，这样的粉红诱惑，让人有种几欲癫狂的兴奋。

温如意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小脸通红，刚洗过澡的她妩媚动人。

一双小手有些纠结地扭捏着，出卖了主人此刻的心情。

精致粉嫩的小脚，雪白修长的玉腿，骄傲丰满的胸脯，绝美的容颜。

洁白的床单，洁白的被子。

黑夜，女人，干净的床，还有什么比这更舒服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