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的。
李铁义在自己的女友欧阳竹梅回家已经快半月后,却还是没有收到她的一条信息和一个电话,他不由为她担心。
李铁义的家住在乡下,算不得有钱,也算不得太落拓,温饱不成问题,供他上大学的钱是他自己赚来的,这为家里减轻了一笔不小的负担。他从小就在村里崭露头角,以全村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县城中学,然后在县城中学中又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市里面的顶尖高中,又在这顶尖高中里以榜眼的成绩考入了广州大学。
他同样拒绝了北大发来的邀请,因为他不想离家太远,这样才好照顾自己的父母。
年三十这天,李铁义依旧带着些愁绪地握着手机,等待那一个已等了半个月的电话。
“小铁,吃饭了。”已经五十岁看上去却如六十岁的母亲笑道。
“好的,我就来。”李铁义走出房间,然后与父母一起坐上饭桌。
“一会儿去买两卷鞭炮吧,这几天鞭炮都卖完了,还没买到呢。”李铁义的母亲宋玉芳对那个长得平庸,却与她过了半辈子的的老男人说道。
“我知道了。”李功元说道。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宋玉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送到李铁义的手里。
李铁义皱眉道:“妈,你这是干什么呢?我都多大了,不需要红包了吧。”
宋玉芳拍了拍李铁义的手,让他收下,笑道:“小铁啊,不管你多大了,在妈的眼中,你都是孩子!这红包你拿着。呵呵,你要真想让妈觉得你长大了的话,就赶紧找个媳妇,然后让妈抱上孙子,这样一来,这红包妈就不用给你了,直接给孙子咯!”
李铁义的脸破天荒一红,然后尴尬道:“这事还急不来。”
宋玉芳唠叨道:“有女朋友了吗?漂亮不漂亮?什么时候带回家给妈看看?”
李铁义支吾半天道:“有,漂亮……”
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这才是年三十,不应该有人上来窜门才是。
李铁义扔下碗筷,如释重负,急忙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站的是一个长相英俊儒雅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穿着一套黑色的修身西装,李铁义认得这牌子,范思哲,穿得起这种衣服的人,绝不会是穷人,而且这个年轻人的确气质不凡,李铁义觉得他不简单。
“请问你找谁?”李铁义径直问道。
“你是李铁义?”儒雅青年淡淡道,说不上不屑,只是一种漠视。
李铁义对他的口气并不舒服,但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我就是李铁义。”
儒雅青年嘴角挑起一个让他更加不舒服的玩味笑容,道:“我叫欧阳俊杰。”
李铁义喃喃道:“欧阳俊杰?你找我什么事。”
欧阳俊杰看了一眼外面宽敞的院子后,才道:“能出去说吗?别打扰了你爹妈吃饭。”
李铁义也没犹豫,直接说:“可以。”
“小铁,谁啊?”宋玉芳问道。
“没事,一个朋友,我跟他出去说点事情。”李铁义敷衍道,把门掩上。
两人在院子里站定,他打量了一番这个把一身范思哲穿出了绝佳气质的儒雅青年,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家境不如而显得自卑和嫉妒,很淡然,仿佛一切皆不入眼中,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高深境界。
李铁义淡淡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欧阳俊杰玩弄着一枚和张龙虎手中一模一样的昂贵Zippo打火机,表情玩味。
“你快说!”李铁义皱眉道。
“你就是西门竹梅的男朋友?”欧阳俊杰道。
“你什么意思?”李铁义眉头皱得更深,心头有一股愤怒。
那精致的打火机围绕着他四根修长的手指旋转着,火花灿烂,他的笑容却比这火花还要灿烂几分,带着一种不屑道:“你也配!”
李铁义冷笑道:“配不配是我的事情,关你屁事。”
欧阳俊杰把打火机收入手掌中,啪的一声扣紧,道:“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李铁义道:“凭什么,就凭你有钱?”
欧阳俊杰没有丝毫恼火,淡淡道:“没错就凭我家世比你好。”
李铁义冷笑,不说话了。
欧阳俊杰道:“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这是背景问题。”他依旧玩弄着手里的火机,再没有看李铁义一眼,“不要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你和西门竹梅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现在已经被家族给强迫与你脱离了关系,托我来告诉你,你们两人正式分手了!”
李铁义没说话。
欧阳俊杰拿出一张纸条,扔到李铁义的手中,他展开纸条,很简单的两排字,“分手吧。”然后便是落款,“西门竹梅笔。”
李铁义深深吸了口气,道:“好,我知道了!”
欧阳俊杰收敛了自己的笑容,道:“你很识趣,我本来今天已经准备好了打断你两条腿的,不过看来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李铁义冷声道:“凭你这句话,我以后见到你,一定会打断你的两条腿。”
欧阳俊杰丝毫不在意,耸耸肩,道:“我不认为你可以有这个机会。”
李铁义冷眼看他,然后转身离去。
欧阳俊杰抛了抛手里的打火机,笑道:“这个西门竹梅,还真是让我这个未婚夫费心啊,不爱我就不爱我呗,还想特意给我戴顶绿帽子?”他的笑容忽然变得阴沉起来,“小贱人,看我们结了婚以后,我是怎么折磨你的!”
他转身大步离去,带着一种不屑。
李铁义握紧手里的纸条,然后捏成一团塞进嘴里,三两下嚼烂了,直接吞进去!
他的拳头微微颤抖着。
刚才西门俊杰那不屑和嘲讽的眼神一直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旋着,他看似平静,但心头已经是翻起了惊涛骇浪,愤怒与不甘交加在一起,他的心在不停作痛。
平凡,是错误吗?
李铁义忽然抬起头,连连咳嗽,吐出一口怒极攻心而来的鲜血。
他掏出兜里的手机,没有再去拨那个他等待了半个月都没打来的电话,而是拨通了张龙虎的号码。
“有事就说。”
“大哥,我跟你。”
电话那头的张龙虎嘴角笑容玩味,在猜想是什么让这个男人改变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