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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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无所事事,靠着女人来生活,这对于一个稍微有那么点儿自尊心的男人而言,于羞辱无异。

可王凯却无能为力。

想过继续开个小网店,之前秦晴的那个生意,如今做起来,应该是极为畅销的。不过,就算是有了生意,快递怎么发出去?总要跟快递员接触的。

王凯惊讶的发现,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竟然变得寸步难行了。被逼无奈之下,竟然成了一个家庭妇男。

把几个人的衣服洗了,来到阳台上晾起来。

看着陈沫的粉色小棉袄,王凯忽然愣了一下。心念一动,又拿起赵文芳的一件外套,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赵文芳的个子最高,与王凯相仿,只是衣服还是瘦了点儿。

王凯放下衣服,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琢磨着戴上假发,再戴上口罩,穿上女装,岂不是就能随便出去逛逛了?只要不跟人说话,应该不会泄露身份。或许再学习一下女性发声,就万事大吉了。

只是,一想起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穿上了女装,王凯就浑身不自在。

叹一口气,把衣服晾好了。回到房间里,打开电脑,登陆上自己常玩的游戏,一直玩了一整天,头昏脑涨的感觉。到了时间,又下楼,进了厨房开始做饭,等待着三个女人下班回家。

生活平淡而压抑。

男人么,靠着女人养活,哪怕是个喜欢吃软饭的,也会觉得压抑。

可换个角度想一想,却又好像很幸福。

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被三个漂亮女人围着,每天即便什么也不做,也没有人会埋怨自己——这还不是幸福吗?

也许就是幸福吧。

世界虽然混乱的很,但社工所下的安保人员,总是在辛勤巡逻,维护着整个世界的治安。一切工商业,在经历了几个月的阵痛之后,也逐渐恢复正常。不管社长是好是坏,是心怀天下,还是居心叵测,至少,这个世界,在她的管理下,已经逐渐上了正轨。

一切似乎都还不错。

社会还算安定,经济上,也绝对属于小康水平了。

小徐重新干起了工头的工作,赚的不算太多,但绝对属于中高收入。陈沫在社工所宣传组工作,辛苦了点儿,但是个铁饭碗,福利待遇不用担心。赵文芳更是有出息,直接加入了安保队,工作业绩还不错,看样子,再干个三两年,说不准能混个小队长干一下。工资是低了点儿,但倍儿有面子,不管去哪,那身制服,比什么都管用。

还有小徐的这栋楼。

如今暂时没有对外出租,十套房,随便住哪里。

小徐说了,她无儿无女,无牵无挂。这栋楼,就算是大家的共同财产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陈沫曾经给王凯提过一个十分具有引诱力的建议。她建议王凯把小徐给收了,然后就可以明正言顺的成为这栋楼的主人了。

王凯对此十分反感,因为陈沫的建议,像极了让王凯去傍富婆。陈沫却不这么认为,她说王凯要是真的收了小徐,甚至算是做好事了。毕竟,现在这天下间,男人所剩无几。男人对于女人而言,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了。甚至还很猥琐的认为,小徐自己其实也是有需求的,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如果王凯愿意,小徐绝对会半推半就的接纳王凯。

王凯觉得陈沫说的很有道理,但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日子过得平淡无奇,却也相安无事。

小徐越来越闲了。

越是靠近年关,工程就越少。而陈沫和赵文芳,却是越来越忙。宣传组和安保队的工作日渐繁重起来。很多时候,两人都会加班到很晚才回来。

闲下来的这几天,小徐把年货备齐了。甚至还给姐妹三人都买了新衣服。至于王凯,就没办法了。“跑了几条街,也没见卖男装的。”小徐苦笑道,“后来我忽然想起来,还真不能去买男装,万一被人怀疑什么,可就麻烦了。毕竟,现在全世界都没有男人了。”

王凯苦笑,“怎么可能,应该还有不少人没有被感染。”

“哈哈,是吧。”小徐翻腾着带回来的纸袋,“不过呢,大过年的,也不能不给你添点儿新衣。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买了一身儿回来。看看怎么样。”

王凯拿起一个外套,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又看看对襟,道,“女装?”

“嗐,乍一看,跟男装也差不多。试试看。”

王凯干笑一声,看小徐一脸期待的眼神,想到她也是一片好心,只好试了一下。还别说,倒是挺合身。

“还有裤子。”小徐道,“过了年就升温了,差不多就能下了棉衣,穿外套单裤了。对了,这双鞋你试试。幸亏你的脚也不大,只有四十码。可就这儿,我也跑断腿了。四十码的女鞋,是真不好找。”

王凯在小徐的催促下,一件件的都换上。在小徐面前转了一圈儿,问,“咋样?”

“还行。”小徐点点头,“不看对襟,也看不出是女装。”说罢,伸了个懒腰,道,“有点儿饿了,她们俩也不知道几点下班,等会儿再做饭吧,我先去洗个澡。这一天跑的,腿都快断了。”

“那我先把菜切好。”王凯说着,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睡衣,进了厨房忙碌。十多分钟后,菜弄好了,陈沫和赵文芳还没下班,王凯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小徐洗完澡出来,穿着睡衣过来,在沙发上坐下,点上一支烟,陪着王凯一起看电视。大概是溜达一天实在是累了,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王凯看电视正看得起劲儿,转脸看到熟睡的小徐,不由一愣。小徐的睡衣还是以前买的,质量不算好,纽扣扣眼儿撑大了,扣子太容易挣开。这个时候,她窝在沙发上,睡衣的四个纽扣,竟然开了两个。

王凯怕她着凉,把电暖气对着她烘烤着。再看小徐因为刚洗过澡,真空穿着的睡衣,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心的凑过去,帮小徐把纽扣扣上。

未成想,王凯的手刚碰到小徐的纽扣,小徐就睁开了眼。“你……”

王凯刚想解释一下,抬头看到小徐微红的脸,猛然意识到现在这种状况,似乎不太好解释。毕竟,只有喜欢给女人脱衣服的男人,鲜有恰恰相反的。

“不要误会,我是看你扣子开了,好心帮你扣上!”王凯赶紧清晰明了的解释了一句,之后赶紧走开,在一旁坐下。

小徐应一声,坐正了身子,匆匆扣上扣子。又清了清嗓子,看着电视,道,“这剧演得不错啊。剧情……剧情挺好的。”

“嗯,是啊。”王凯道,“这个演员的演技没的说,配合这么严谨的剧情,绝对算是一流好剧了。”说罢,王凯又拿起手机,“我给她们打个电话问问,这都几点了。”

先后给赵文芳和陈沫打完电话,王凯道,“她们还在加班,说是在单位吃了,我们先吃吧。我去做饭。”

吃了饭,王凯借口累了,回了五楼休息。

小徐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会儿电视,莫名有些心烦意乱。关了电视,回到卧室,钻进被窝里,看着冷冷清清的房间,竟是叹了一口气。

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总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起王凯刚才给自己“扣扣子”的画面。抓起被子,蒙上脑袋,片刻,又掀开被子。小徐看向房间一角的桌上。桌子上有个方便袋,袋子里,是之前秦晴非要送她的一些淘宝商品。

……

翌日。

吃过早饭,赵文芳又早早走了,王凯也回了楼上。陈沫昨天加班太晚,上午休息,吃过早饭,便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

小徐跟陈沫有一句每一句的扯着。过了一会儿,陈沫说:“有点儿冷啊。我这个睡衣还是薄了点儿,懒得上楼了,你的呢?借我穿一下。”

“房间里,自己拿去。”

“嗯。”陈沫起身去了小徐的卧室。

片刻,小徐忽然一惊,匆匆起身进了卧室。一眼看到坐在床头上,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盒,正在看着的陈沫,小徐的脸唰的红了。

陈沫抬眼看看小徐,似笑非笑。“要不要王凯帮忙?”

小徐涨红着脸,却又故作淡定,道,“哈哈,你说啥呢,我就是奇怪那玩意儿是怎么动的,研究一下而已。”

“是吗?”

“废话。”小徐道,“我多大的人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想那么多。睡衣没找到?”说着,小徐从衣柜里拿起睡衣,丢给陈沫,道,“赶紧换上,小心冻死了。”

陈沫哈哈大笑,看着小徐羞愤离开,这才把那包装盒重新丢进垃圾桶,之后换上睡衣出来。贴着小徐坐下,搂着她的肩膀,陈沫道,“世道不同了,咱们姐妹,也算是无依无靠,能在一起相互取暖,挺好的。”

小徐嘴角一抽,岔开话题,道,“最近忙什么呢?怎么总是很晚才下班?”

“嗐,年关,事儿多。”陈沫道,“宣传工作看起来简单,其实很麻烦。不仅要宣传正确的事情,还要应付一下各种谣言。啧,跟你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最近有个谣言,传的很凶。”

“什么?”

“说是不服用解药,就能得到超能力。”陈沫道,“也有的说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病毒彻底激发了人类的潜在能力。”

“确定是谣言吗?”

“不清楚,反正社工所交代下来,要按照谣言处理。”陈沫依偎在小徐身上,一只手看似不经意的划着小徐的脸蛋儿,“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很矛盾了。”

小徐的脸有些痒,想避开,却有点儿“舍不得”,感觉很奇怪。她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道,“有什么矛盾的?”

“你看啊,假设!假设是社长散播的病毒,假设不服用解药,真的会激发人的潜能。那么,社长为什么要散播病毒?为什么又要认定了不服用解药而激发潜能是谣言?这太矛盾了。所以啊,道理上而言,其中之一,必是假的。”

小徐随意的应了一声。

陈沫又道,“但是吧,根据这几个月里的惯性来看。社工所认定的谣言,一般又都是真的。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断,认为社长并没有散播病毒?这样的话,那黄台月为什么要撒谎?原因是什么?”

小徐眉头一蹙,道,“你等会儿,我不太明白。”

陈沫笑了笑,道,“你品,你细品。社长散播病毒又发放解药,可以牢牢的控制所有人。所以病毒应该不是好东西!但是,病毒却能激发人的潜能!这又是好东西……”

“不对不对,我记得,之前王凯说他听吕医生说,病毒是激发潜能没错,但这种类似拔苗助长的激发,会让人短命。这么说来,是不是病毒能让人短命,也能让人更强?”说着,小徐忽然一愣,低头看看陈沫伸进自己衣领里的手,嘴角一抽,把她的手拔出来,瞪了她一眼。“摸你老公去!”

陈沫哈哈笑着,又搂在小徐肩膀上,认真道,“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小徐呼出一口气,凝眉道,“太复杂了,也太折腾了。什么时候能天下太平,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唉,吃饱喝足,还要求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不知道,我以前年轻那会儿,能吃上一顿饱饭,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有别的闲心思。”

陈沫一愣,想起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话,叹道,“我在网上看到一句顺口溜:社民不只吃饱睡,与猪差异千万里。她们不认为能吃饱喝足就该安心知足,总想折腾一下。还有些人自命不凡,就像那些拥有特别能力的家伙,她们觉得自己应该做更多,应该拥有更多。”

小徐有些哭笑不得,叹气道,“我没上过什么学,也没什么文化,我觉得吧。去管社长到底是好是坏干啥呢?跟我们又能有多大的关系?安安心心上班,安安心心过日子,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不好吗?非要瞎折腾什么呢?”

“都像你这么想,哪还有这么多破事儿。”陈沫道,“没看小芳最近早出晚归都忙死了?听说,最近好多能力很强的家伙,到处捣乱。有干好事儿的,也有不干人事儿的。我听小芳说,昨天晚上出了个大案子,一个人直接被人徒手扔到了墙上,墙壁撞塌了,人也死了。那力量,真是匪夷所思,跟科幻大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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