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夏亚的手下攻击了贵族，就会摧毁她想要进行的一切。我曾试着警告她不是所有的新格兰德人都像她见到的一样温顺，但我不觉得她相信我。我们得在安吉莉娅完成她的试验之前挡住夏亚的攻击。”

“到什么时候？”布莱恩问。

“天晓得。”兰斯洛特摇着头回答。“她不肯告诉我，每当我试图从她那里打探消息，她就越来越提防我。”

“好吧，雷亚林，”布莱恩看着克里克的伤口。“你最好快点想到办法让她早点结束，否则她就得应付几十个疯子的攻击，？”

兰斯洛特点头。

——

中心一点，几寸之上画出一条横线，然后右侧再画下一条横线——艾欧。这是每个符文的起点。兰斯洛特继续画下去，他的手指精准而迅速的移动，在空中留下发光的轨迹。他完成了围绕着中心点的方型，然后在周围画出两个更大的圆圈。艾欧——泰亚，旅行的符文。

兰斯洛特仍旧没有停下来。他从方形的角落延伸出两条长线，限制符文只对他自己发生效用，然后在一旁画出四个较小的符文描述确实的距离。上方的一组线条要求符文等到他轻敲中心点，才会发生作用。

他精准的描绘每一个点和线，长度和大小对于符文的运作来说都非常重要。这还是相对简单的一个符文，不像书上描述的治疗符文一样到难以置信的复杂。不过，兰斯洛特对于他逐渐进步的能力仍然感到自豪。他花了好几天，把这四个能将他的身体传送到十步之外的符文练熟。

他满意地看着空中闪烁的图形，直到它们没有发生一点效用的闪动，然后消失为止。

“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雷亚林。”布莱恩靠在窗口，望向礼拜堂里面。

兰斯洛特摇摇头，“我还有很长一段路得走，布莱恩。”

杜拉人耸耸肩。布莱恩已经放弃说服兰斯洛特练习艾欧尼亚符文是没有用的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兰斯洛特每天都会花上几个小时练习画符文。这个举动能够安抚他的疼痛。他在画符文的时候比较感觉不到疼痛，而且这几个小时远比其他时间来得令他心安。

“农作物怎么样了？”兰斯洛特问。

布莱恩转身，看着花圃。玉米的茎依旧很短，几乎没比刚抽芽的时候长。兰斯洛特看得出来它们的叶子开始在凋谢。上个星期，帮助布莱恩耕作的人手大多离开了，而现在只剩下杜拉人独自在耕种他们的小小农田。他每天都长途跋涉到水井去提水来灌溉，但是他没办法一次搬运太多，而安吉莉娅给他们的桶子又会漏水。

“它们会活下去的。”布莱恩说。“记得叫休伦娜在下一次的要求里，叫他们送来一点肥料。”

兰斯洛特摇头。“我们不能这样做。不能让国王发现我们正在种植自己的食物。”

布莱恩脸色一沉。“好吧，那你可以向他们要一些粪便。”

“太明显了。”

“那向他们要求一些鱼吧，宣称你突然很想吃鱼。”

兰斯洛特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他真该在决定把花圃设置在自己家后面之前多想想的。腐鱼的味道显然不是他所期望闻到的。

“那个符文是你从书上学来的？”布莱恩换了一个悠闲的姿势，倾身靠在窗台上，“它应该要发挥什么样的效果？”

“艾欧——泰亚？”兰斯洛特问，“那是个传送用的符文。在大灾变之前，那个符文可以把人从新格兰德传送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书上提到它，是因为它是最危险的符文之一。”

“危险？”

“你必须非常精确地指出传送的距离。如果你要它把你传送十尺，它就会这么做，无论十尺之外有什么东西。你很可能会出现在一道石墙之中。”

“你从书上学到很多东西啰？”

兰斯洛特耸耸肩。“学了一些。大多是暗示和线索。”他把书翻到做了记号的某页。“像这个，大约在大灾变之前十年，有个男人带着他妻子前来治疗瘫痪。然而，新格兰德的医师稍微画错了艾欧——杰斯。符文没有消失，而是将那个可怜的女人笼罩在红光中。她的皮肤上留下了黑色的污斑，松垮的头发很快就掉光了。听起来很熟悉吧？”

布莱恩挑起一边眉毛。

“她很快就死了。”兰斯洛特说，“她从一栋房子顶端跳下，尖叫着说疼痛太剧烈了。”

布莱恩皱眉。“那个医师做错了什么？”

“那不算是错误，应该算是疏漏。”兰斯洛特说。“他忘了三条基本线中的一条。愚蠢的错误，但不应该产生这么激烈的效果。”兰斯洛特暂停下来，一面思索地读着这一页。“那几乎就像是……”

“像什么，雷亚林？”

“嗯，那个符文不够完整，对吧？”

“。。。”

“所以，也许治疗开始进行了，但是无法完成，因为符文的指引不够完整。”兰斯洛特说。“要是这个错误仍然构成了符文，引导着铎，但是却没有给它足够的能量来完成整个程序呢？”

“你想说什么，雷亚林？”

兰斯洛特睁大了眼睛。“我想说的是，我们还没死，我的朋友。”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血液。你说得对。”

“不，我是说真的。”兰斯洛特越说越兴奋。“你看不出来么？我们的身体被困在某个半途停止的转变之中。整个转变的程序开始了，但是被某个东西阻挡，就像那个女人受到的治疗一样。铎还在我们的体内，等待指示来完成它们做到一半的工作。”

“我觉得我没有听懂你的意思，雷亚林。”布莱恩有点犹豫地说。

兰斯洛特没有在听。“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身体永远都不会治越，它被困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像是一条鱼被冻结在冰块里面一样。我们的疼痛不会消退，是因为我们的身体里的时间不会流逝。它们卡住了，一直等待整个转变过程的完成。我们的头发掉落，然后长不出东西来取代它们。我们的皮肤从神之祝福展开的地方开始变黑，然后当能量用尽的时候就停在那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