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黑手大异端的仪式之后几天，奥地利大公国的首都依然处于一种宗教亢奋之中。

各路大主教、主教陆陆续续离开了维也纳，虽然各方没有达成完全的一致，不过除了几个领主主教以外，大部分不是诸侯的暗日牧师们都没有返回自己的驻地，而是朝着北方行动了，首选目的地是巴伐利亚公国，这里正在清洗黑手教会，要对那里的民众进行传教，还是需要一定的人手。

其次就是纽伦堡帝国自由市，这个刚刚恢复了自治的城市虽然受到了一些维特斯巴赫家族的压制，但是时间尚短暂，所以依然相当繁华，人口众多，而且是神圣罗马帝国有名无实的首都，去那里进行传教，是一个不错的目的地。

这两个都是风险小，功劳也小的地方，也有一些比较有雄心的，乘着马丁-路德死去的机会，去了勃兰登堡、莱茵-普法尔茨，这两个选帝侯国都是不错的选择。

也有一些人看到了其他机会，在宿命账册被偷走后，拉迪斯劳斯派出部队封锁了维也纳的耶各社区，虽然物资还能进出，但是检查程序严格至极，以至于耶各社区内物价飞涨。

而包括伊波利托-美第奇在内的不少暗日牧师，就在封锁线外建立了据点，从早到晚地进行传教活动。

这种行为在平时不会有什么效果，耶各信徒之间的联系颇为紧密，物价上涨就上涨，反正耶各教会里总会有储备粮。

而且耶各教会还会有一定的反击手段，比如把那位牧师的黑材料给挖出来，或者制造、发掘点黑材料啥的。

不过这一次，因为奥地利士兵的存在，耶各社区的拉比只能老老实实地组织防守，拜访那些不安的居民，一边向他们保证拉迪斯劳斯不会使用武力没收他们的财产，一边收集捐款用于平事。

夏洛克拿着好几万塔勒的活动经费，也是快跑断了腿，在几个权势人物之间来回折腾的了几次，始终没有什么进展，哪怕是国务会议的成员也根本不敢触拉迪斯劳斯的霉头。

这天他来到耶各社区内的教堂，然后直接进了地下室。

“账册送出去了么？”夏洛克虽然心中又急又气，但是开口还是尽量保持了平静，“把账册给我，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蝉带走了。”大玻尔的话让夏洛克脸色扭曲，拉迪斯劳斯的封锁线能挡住物资交易，不可能挡住星月之蝉，“我弟弟的情况怎么样？”

如果是标准流程，他也应该一起撤退，不过为了弟弟，他不能走。

夏洛克的胖脸上一阵扭曲，虽然早就知道肯定是这个结果，但他还是心怀侥幸。

“怎么样？当然是被严刑拷打，生不如死，你指望怎么样？”夏洛克的话让大玻尔的脸上一阵青红斑斓，“事情怎么善后？”

“峋山愿意出五个被巴巴利海盗抓住的西班牙贵族做交换，其中一个伯爵。”大玻尔满怀希望地说道，“这已经超过三万塔勒了，请夏洛克阁下你务必帮忙，我弟弟是我们宿命商会的英雄。”

“我他妈问你怎么善后，不是问你能出多少赎金。”夏洛克用咆哮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善后？知道么，奥地利境内这数万教友，该怎么办？！”

夏洛克这几天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几个国务会议的成员都不肯帮忙，而且拉迪斯劳斯把几个原本准备用于强化东瑞士地区治安的连队也留在了维也纳，好像真的要驱赶耶各信徒似的。

看着对方发红的眼睛，同样眼睛通红的大玻尔沉默了好久之后才说道：“峋山殿下会有办法的，请先救救我的弟弟，我们家族可以再出一万塔勒，这已经是很合理的出价了。”

“呵呵。”夏洛克用一声冷笑回答了对方的妄想，“你以为峋山的英雄是那么好当的？”

............

“玻尔先生，你不要怕，这张卷轴支配人类抄完，就让你睡觉，睡足八个小时。”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这次不骗你，真的不骗你，唤起死灵，再抄一张，就让你睡觉。”

“让我睡觉，我出去后，给你一万塔勒。”

“那个不动声色，摄政殿下很喜欢，我也蛮喜欢的，再抄三张，这就是一级魔法而已，你能坚持住的，加油。”

“求求你，求求你.........”

维也纳城中的地牢内，西尔维娅和小玻尔的声音交替响起，老苏尔也在房间里，不过他不需要开口，而是干力气活，不过小玻尔已经被折腾了很久，物理折磨不大起效了。

现在主要是西尔维娅唬骗，老苏尔负责保安。

“行啦，先吃饭，吃完饭再抄卷轴。”李特朝着地牢喊了一声，“先给波尔先生吃。”

李特返回维也纳后，就在多瑙河城中捕鱼，然后给小玻尔供应牢饭。

“呼，呼。”老苏尔又累又饿，不过还是先把鱼汤灌进了小玻尔的口中。

一个游荡者、一个法师的组合，是拷打法师的不二人选，再加上尼雅也来帮忙，她每天给小玻尔念兰森德尔的经书，虽然暂时没有改变对方的信仰，但是给予的压力是很大的。

一方面要榨出他的价值，一方面还要控制他的精神情况，最后还要确保他拿了施法材料无法反抗。

老苏尔的威吓和西尔维娅的唬骗连番考验着小玻尔。

西尔维娅就先吃了起来，她眼圈发黑、皮肤无光，但是精神头很好，虽然琼斯、贾拉索都在东瑞士地区，但是奥地利大公国也不至于连负责拷打的人手都没有，老苏尔和西尔维娅能得到这个工作，实际上是很大的奖励。

李特作为深受奥地利大公国尊敬的人物，才能得到这么个工作，前次能让乌加特大师接受他的条件制作位面战争中所需的专用器械也是这个原因。

“这个小波尔已经被折腾得失去了一级施法者等级，再继续几天恐怕还要掉一级，要落到精锐以下了啊。”老苏尔很有些担忧地说道，“那样可就抄不出支配人类了，摄政殿下要求我们给他两张支配人类啊。”

不过奖励归奖励，拉迪斯劳斯的保本分成还是要的，不过因为抄卷轴所用施法材料都是奥地利大公国提供，所以他也就是略有盈余而已。

“没事，今天肯定能抄完支配人类。”西尔维娅说道。

“可是你就没有办法再拿到一张了啊？”李特说道，“这个魔法不好学啊。”

“我已经拿到一张支配人类了。”西尔维娅满足地说道，“我刚刚接触到魔网的第四层而已，先把唤起死灵学会，以后能自己给死月法杖充能，我还拿到一张四级的极度绝望，这个魔法难度不大，一张卷轴我应该就能学会。”

短短几天内抄了那么多卷轴，小玻尔当然是快疯了。

“还是再榨一张保证成功吧。”吃完了鱼肉的老苏尔听到不需要支配人类，觉得问题不大了，他放下碗，“我接着去折腾那个小兔崽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