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话说陈基自打得了小唐密嘱,再去女学之时,便叫管教嬷嬷唤了王浣溪来,在教习班房之中相见。》し

王浣溪并不知他意欲何为,只垂首站着。

陈基将桌上的一本书簿拿起来,递予管教嬷嬷,嬷嬷简略翻看了几眼,笑道:“这却是天书一般了,如何能看得懂?”转过身,给了王浣溪。

浣溪不明所以,忙双手接过,打开一看,又惊又喜,笑道:“是扶桑语?然而先生先前不是说……”

陈基道:“礼部的书册自然是不能随意拿出来的。只是看你这般想学,倒是叫人不忍,这是我家中私藏的书,却不与礼部相干……暂时借给你,你便自己看罢。”

王浣溪这才明了,忙向着陈基致谢,道:“多谢先生成全。”

陈基见她满面喜悦,心中倒是有个疑问,正在思忖,还未开口,不妨那管教嬷嬷听到这里,也说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那倭鬼子的话,好端端咱们的话还说不够呢,如何倒要学他们说话?且呜里哇啦,句不成句,字不成字,恁般难听。”

陈基不答,只看王浣溪,却见她犹豫一会儿,才道:“并不是故意要学他们说话,只是多学些东西,对自个儿到底是好的,所谓‘学以致用’,或许有朝一日,可以派上用场呢?”

陈基挑了挑眉,心中倒是一笑,想不到这小丫头竟然还有些主张。

王浣溪这才对他又道:“学生定会好生细看,看完之后,再还给先生。”说着,才又行礼,转身自去了,当下无事。

这王浣溪性子外向,却也有些天赋,学的倒是快,几日就看完了一本书。陈基试着问答几句,她虽磕磕绊绊,却也答的还算伶俐。

陈基不由又生了惜才之心,因笑道:“可惜了,你若是个男子,必然是我们礼部的人了。”

不料王浣溪听了,便道:“如今皇上特特创立了这女学,将来……也说不定会如何,倘若我当真也有可进礼部的一日呢?”双眼闪闪发亮。

陈基哑然失笑:“你这小女子,倒是好大的口气,那些头悬梁锥刺股,三更灯火五更鸡,打小儿勤苦念书等科举的相公们还不敢奢望就进礼部呢,你看了两本书,就敢说这话?”

王浣溪因跟他来往几次……又想到当初她去礼部,陈基是曾见过的,然而陈基竟不说破,这自然是他通大局亦顾惜她体面之意,因此心底对他的敬畏去了几分,便笑道:“倒不是胡吹大气之意,然而为人于世,自是要有些志向的……进礼部,便是我平生志向。”说到最后一句,脸上微微发红。

陈基虽看出她面上微红,却不解此意,只仍笑道:“有志向自然是极好的,只不过,这立志自然要脚踏实地才使得,倘若一味妄想,空立大志,再如何天花乱坠不可一世,也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劝你还是勤恳些。”

王浣溪被他这般话一说,如兜头一盆冷水,面上就有些讪讪的。

陈基见她不言语,心中也自想事情,就也没说话……不料浣溪小声说道:“那方才先生说我若是男子,便可入礼部的……”

陈基笑道:“我只说是‘可以’,并未说‘一定’。”

浣溪皱了皱眉,忽然又说道:“先生是礼部的人,却来女学教授课程,这必然是唐尚书同意的了?”

陈基见她忽地提起唐毅,微微愕然,便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浣溪道:“原本以为尚书大人并不会喜欢这女学呢,不料竟是如此。”

陈基尚不疑有他,便道:“我们尚书跟皇上……从来都是极好的,两个人的理念自然也是相仿,何况尚书大人从来都高瞻远瞩,所思索想,自是凡夫俗子所不及。”

浣溪闻听,竟忍不住嫣然一笑。

陈基猛地看见她这般笑容,心头一震,忙敛了神思飞快一想……

却见浣溪笑罢,道:“既然唐尚书有如此远见,将来倘若……也会赞同让女子入礼部,也未可知的。”

陈基一声不响,只是眯起双眸,仔细打量她。

浣溪眼珠转了两转,见他不做声,正欲告退,陈基忽然说道:“二小姐是工部应尚书的义女,算来,我们尚书大人……也跟二小姐有些亲戚相关呢?”说话间,便看了一眼那教养嬷嬷。

那嬷嬷会意,便退了出去,只在门口暂候。

浣溪并未留意那人出去,只在想陈基这话,便微微一笑道:“正是,若认真说起来,怕我还要叫他一声姐夫……”

“姐夫”二字出口,脸上神情越发异样,脸颊似红非红,依稀带几分忸怩羞怯之意。

陈基眉头一皱,此刻已经明白了十分了,因一声冷笑。

提起唐毅,浣溪正有些恍惚,因此竟露了几分行迹,猛然间听到陈基冷笑一声,才抬起头来,毕竟有些忐忑,便要告退:“学生……”

不妨陈基冷冷地觑着她,道:“我当你为何这般勤立想要学外国的话,原来并不是所谓‘学以致用’,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浣溪心头一震,脸色微白,便道:“先生这话何意?”

陈基哼道:“我这话,虽不中听,却是好意。劝你还是息了那不该有的心思,天下太平。”

浣溪禁不住也皱了眉,抬眼看向陈基,她虽然被说中心事,可人尚镇定,并不见十分慌张,反道:“我不懂先生在说什么。”

陈基见她并未羞怯慌乱,便笑道:“素来仰慕我们尚书的,别的地方罢了,只说这京城中,又有多少名门淑媛日思夜想,求他一顾而不得,且他又是个最专情的人,从前未娶之前,连那名动京城人人垂涎的沙罗舞姬……都从未沾手,何况是那些庸脂俗粉。”

这“庸脂俗粉”四字,咬的格外重些。

浣溪自然知道他的话中大有嘲讽之意,不由心头一颤,便瞪向陈基,想要说话,却碍于对方的身份,倒是不好跟他纷争起来。

然而浣溪虽然不曾出口,陈基望着她恼怒的眼神,早就了然,却越发轻描淡写道:“怎么,你不服气?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我们大人,心中眼里,自来都只是怀真小姐一个……别人纵然是记挂,只怕也是白记挂,这种痴心妄想——竟比先前那空中楼阁还更要遥不可及些呢!”

浣溪听他言辞辛辣,毫不留情,脸上从雪白瞬间涨红,到底是年轻气盛,一时忍不住,便道:“先生这话太过了!”

陈基瞥着她:“哪里太过?原本我也说过,这些话,虽然不中听,却是好意。难道你竟不懂?”

浣溪浑身微微发抖,她毕竟是个女孩儿……有些私心妄想,小儿女之情,却又怎么好跟个陌生男子高谈阔论辩解起来?因只是紧紧地握着拳,怒视着陈基。

陈基看她剑拔弩张的,倒是觉着有趣,忍不住又笑了两声。

浣溪见他如此轻视,气得不发一句,转身就要走,忽听陈基又道:“不过,倘若想要我们尚书正眼相看,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浣溪本打定主意,再也不理会此人,忽地听了这话,却仿佛眼前垂下一个金光闪闪、挂着美味佳肴的金钩来,向着她摇摇晃晃地。

浣溪便情不自禁转过身来,望着陈基似笑非笑的眼神,道:“你、你说什么……莫非又是嘲笑我的不成?”

陈基摇了摇头,道:“我是好心,你却怀疑?自从尚书进礼部开始,我就一直跟随身边儿,自然是最懂他的性情,先前出使各国,就连那最异域风情的女子,又见过多少?数不胜数……然而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横竖不管你是美若天仙,亦或者倾国倾城,在他的眼里,都只是一堆脂粉骷髅,从无两样罢了。”

浣溪听他又提此事,不由咬牙切齿,只是姑且按捺,且看他又说出什么来。

陈基含嘲带讽地说了两句,才道:“是以当初他娶了应家小姐,竟是爱若性命似的,又恩爱的那般,我们上下都诧异着呢……”说着,眼中竟透出向往之色来。

浣溪禁不住,忍怒含恨道:“先生到底要说什么?”

陈基方笑道:“是了,我要说的是,如今对我们尚书大人而言,最重的自是两件,第一便是国家大事,第二便是家中娇妻了。除了这两件,其他再也入不得他的心,既然你是一堆粉骷髅了,凭色相要尚书高看一眼,自不可得,因此只能从第一件着手,倘若你当真是个有能为的,作出些常人不能为的大事,何愁他不对你另眼相看。”

浣溪呆了呆,顾不得理会他话语中的嘲笑之意,只喃喃说道:“我不懂这话,何况,纵然我有此心,又哪里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去?又哪里有什么大事叫我做去?”

陈基琢磨了一会儿,沉吟不语。

浣溪本来甚是失望,忽地见他面上有些迟疑之色,她心中灵光闪动,便道:“莫非先生有法子?”

陈基却摇头道:“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件别的事……然而此事纵然是最精明的男子,行起来还困难重重呢,何况是你?且此事不是好玩儿的,你又是应尚书的义女,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故而我说,你还是好端端地留在女学,安分守己些罢了!”

浣溪正自毫无办法,忽地见他说出这模棱两可的话来,便扑到桌子前儿,目不转睛看他:“先生到底有什么话?且快同我说!”

陈基咳嗽了声,皱眉瞥她:“你何苦只管问?莫非没听见我说?行此事有性命之虞!”

浣溪拧眉,咬牙道:“原本我是罪臣之女,若不是义父搭救,这会子只怕也早生死不知了,又怕什么?”

陈基原本存奚落之心……听了这话,不由复又诧异,却仍不敢轻易出口,只顾思量。

浣溪盯着他的双眼,哀求道:“先生到底有什么法子,求先生告诉浣溪……”

陈基对上她渴求的眼神,心头微震,见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倘若真的有个好歹……

正心存不忍,噤口之时,忽地又想起在礼部时候,唐毅同他轻轻说的那几句话……一时左右为难。

正好儿浣溪又不停相求,竟似扑火飞蛾般迫不及待。

陈基定了定神,才终于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十分知情,只是听人提起,说是镇抚司的凌大人,近来有一件难办的事儿……急需一个合适的人,究竟是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然而凌大人身为镇抚使,他所为的事情,自然是脱不了腥风血雨刀光剑影,岂是你这种小丫头能掺和在内的?故而我奉劝你……”

后面这几句话,仍是陈基不忍之意,乃是好心。

不料浣溪听了,反透出喜色来,竟对陈基道:“凌大人我是隐约见过一面儿的,也知道他跟唐尚书交情最好,这一次在新罗,不是多亏了他搭救的?”

陈基见她浑然没把自己后面的好心之言听在耳中,不由错愕。

浣溪又忙道:“然而我不知镇抚使要的是什么人,我倒是不怕他用我,就怕他也看不到眼里……先生可不可以帮我问一声儿呢?”

陈基先前故意提起此事,实则就是在等浣溪这句话,然而此刻听她果然问了出口,心中却竟没有什么欢喜之意,只皱皱眉看着她:“你……此事不必操之过急,你且回去再细想明白就是。何况你背后尚有应尚书等,不是好玩儿的。等一切妥当了再说罢了。”

浣溪正满心喜悦,忽地见他这般坚决,只得告退出来,复想了一日,却仍是不改初心……到底一力遂了心意。

陈基站在廊下想了许久,终于摇头自叹了声:“想来我的修为仍是不足……这本是她一心一意求的,我也不过顺水推舟地点拨罢了,何况又是利国之事……如何我的心里却总是有些过意不去呢?”

一念之间,忽地又想到小唐吩咐自己之时那八风不动之态,不由又想:“尚书当初命我透信儿给她……是不是也早想到了那小丫头会真的行事起来?还是只为了考验她、让她知难而退之意?可尚书自不至于有闲心要吓唬一个女孩子……只怕当初吩咐我之时,就已经算到了她一定会执拗行事……唉……”

陈基琢磨了会儿,一面儿觉着王浣溪是求仁得仁,且看她如今倒是一副自得其乐、踌躇满志似的模样,显然乐在其中;另一面儿却又觉着,让一个娇嫩的女孩儿去做那些男人们都难办成的危险之事,未免有些不忍心……左右徘徊,想不明白,只得低头自去了。

如此之间,转瞬到了三月,便是王浣纱跟程家公子成亲之日。

李贤淑早便将一应嫁妆等替她打理妥当,至出嫁这日,前来恭贺的宾客云集,又轰轰地热闹了一场。

程公子前来迎亲之时,堂上拜别父母,王浣纱跪在地上,着实磕了三个头,才哽咽不舍地去了,惹得李贤淑不由湿了眼眶,又因想到昔日怀真出嫁,更是落下泪来。

怀真因有身孕,不便前来,只小唐一人来到罢了。只是这婚宴之上,却也仍少了王浣溪,原来在浣纱成亲之前,浣溪便叫王曦带信,说是因有要事……不便前来,叫浣纱见谅……

自打浣溪去了女学,行事便是这般,有几分独断专行之意,姊妹两人更极少见面,今儿是浣纱的大日子,她仍是如此……浣纱不免有些伤心,然而因应兰风李贤淑等待她真如家人一般,亲亲热热,无微不至……因此浣纱便压住心底感伤,横竖只浣溪平安无事就是了。

而在程公子迎了浣纱去后,中午开了宴席,众人和乐一番……将近黄昏时候,人才渐渐散去了,小唐因惦记着怀真,也欲告辞而去,应兰风亲送他往外。

谁知还没出门,就见门外匆匆来了一个人,细看竟是王浣溪。

应兰风因她先前不回来陪着浣纱,正略有微词,然而浣溪是个自有主张的,何况浣纱都绝口不提,应兰风自然也不便多说,这会子看她忽然回来,应兰风不由诧异,便站住脚。

浣溪走到跟前儿,早就看到小唐,脸上略有些不自在,却向着两人行礼完毕。

应兰风便道:“你如何这早晚才回来?可知你姐姐的好日子,你本该在呢?”一语方罢,便见浣溪拽住袖子,道:“义父……且去书房说话,有要紧事。”

应兰风一愣,却见浣溪紧皱眉头,焦急望着他……小唐在旁相看,也微微诧异,谁知正在这会儿,却见一队人从外进来,为首一人,却是素日跟随凌景深的副手、镇抚司的卫长朱淮,上前行了礼,便对王浣溪道:“姑娘如何擅自离开了,快请随我回去。”

浣溪神情紧张,只盯着应兰风,竟不愿去似的。

应兰风见这情形蹊跷,便拦住笑道:“不知有何事?今儿小女大喜,朱大人不如喝一杯喜酒再去?”

朱淮也笑道:“应大人美意相请,本不该推辞,只是我等奉旨行事,不敢怠慢,留着以后再喝罢了。”

应兰风怎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地位殊然?纵然是一品大臣也不敢轻易得罪。

小唐这会儿见了,便道:“到底出了何事?”

朱淮知道他素来跟凌景深交情深厚,又跟别人不同,便往旁边走开一步,小唐会意,也走到跟前儿,朱淮才低头:“唐尚书恕罪……”不敢一味隐瞒,遂低声道:“王姑娘仿佛从那扶桑细作口中探听到什么消息……不知为何她竟不肯说……还私自跑了出来……”

小唐听闻,心头一震,不由回头看向王浣溪,却见她正死盯着应兰风,目光中透出焦灼忧虑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虎摸萌物们~啵~(╯3╰)

kikiathena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3-2323:10:33

kikiathena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3-2323:51:57

赵琦航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3-2415:05:44

可乐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3-2417:52:20

一更君奉上~

小伙伴们,要月末了,记得把营养液灌过来,不要过期哦~么么哒(╯3╰)

...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万相之王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我有一剑 从长津湖开始 从木叶开始逃亡 陆地键仙 修罗武神 人族镇守使 星汉灿烂
作者八月薇妮其他书: 第三种绝色 顾惜诺 最勇敢的幸福 史前育儿计划 鹿鼎生存法则 花月佳期 小逃妻 袭人的悠闲生活 还珠之凤凰重生 公主病
相关推荐:保安情事:征服那些女上司天生倒霉蛋珑魄幽心神医难养无限击杀步步巅峰在美利坚当大咖杂家宗师魅世狂音沙海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