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瑛之好奇地看了看,就往嘴里塞,边吃边翘起大拇指:“呜呜,真好吃,李真你太棒了!”
李真微笑:……我一向如此之棒。
让宫瑛之坐在一边吃东西,李真开始收拾山洞。
他先将山洞固化、干燥,再拿出夜明珠照明,放好竹榻、蒲团,当然也少不了火炉、厨具、餐具。
宫瑛之一边吃,一边眼珠骨碌碌转,盯着李真的一举一动。
嘴巴没有空闲,他用神识传音道:“李真,你难道想在这里住几年不成?准备的好齐全。”
李真微笑道:“前几日心有所感,正打算闭关几日。今天你在这里做客,让我略尽地主之谊。明天便不要来了,我会闭关修炼。”
宫瑛之只好不高兴地撇撇嘴:“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努力的修炼?又闷又枯燥。”
李真听了,就知道这是个厌学儿童。
不好笑他,想了想,李真婉转道:“刚才那些零食你喜欢吃吧?”
宫瑛之点头。
李真道:“你要这么想:修炼越努力,修为越高,就活得越久,那肯定吃到的好东西也多,对不对?”
宫瑛之点头。
李真继续劝道:“所以想吃到越多的美味,玩到越多好玩的东西,遇到越多有趣的人,就越要努力修行,增强修为,好活得久一些。”
宫瑛之想了想,确实如此。看来,以后他也要努力修炼了。
晚上的时候,李真大显身手,烧了美味素斋,吃得宫瑛之满嘴流油,美得不行。
他离开的时候,李真还送了不少糕点零食给他,两人相约出关后再联系。
就这样,李真从送走宫瑛之就开始闭关,等他再出关的时候已经三个月过去,又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伸了个懒腰,李真从蒲团上站起身,收起防御阵,慢吞吞走出洞口,一缕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穿上了件金色的罩袍。
拿手挡住射入眼中的阳光,李真深深吸了口气,草木清香在鼻尖萦绕,沁人心脾。这时似乎是秋季,不远处的枫林如同火烧,处处是被霜染红的秋叶,鸟儿欢快的啁啾声不时传来。
看着眼前美好的秋色,李真心情极好,忍不住想长啸出声。
就在这时,几个老妪你推我我推你的走了过来,不等李真开口,就一起怒骂道:“好你个臭和尚,不讲道理,竟然把俊郎打伤,真是岂有此理。”
李真吃惊地道:“俊郎?是个少年吗?”
一个头上裹着蓝色头巾的老妪愤然道:“你还装作不认识吗?明明都是你的责任。”
李真顾不上行礼,忙问:“若我们认识的俊郎是一个人的话,我们已经好多天未见,今日刚出关。”
老妪们齐齐上前,推搡李真道:“你!跟我们回去接受惩罚。”
李真不明所以,又见她们已是耄耋之年,恐掰扯不清,只好道:“你们不要推我,且等我将东西收拾好,就跟你们去见俊郎,如此可好?”实在是这些老妪个个看起来都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他可不敢得罪呀。
老妪们见他识相,就放他去收拾。
李真只好返回山洞,将里面的家具等收回储物袋。
哎,一出关就有麻烦找上门来,情势不妙啊。
一边叹气,一边收起洞壁上的夜明珠,而洞外老妪们正大呼小叫地喊他快点出去呢。
整理好行李,李真甩了几个净身诀给自己,草草打理了一下身体、光头,精神奕奕地走出山洞。
见他俊美无双的样子,一个老妪用嘲讽的口气道:“哼,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没想到为人这么恶劣,连小宝贝俊郎都要伤害,真是天理难容。”
又一个赞同道:“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呀,非要他受到惩罚不可,谁让他伤害了我们的小心肝,哼。”
还有一个道:“那是,谁伤害我们的小可爱谁就是我们的仇人,非要报复过来不可。”
李真听了她们的谈话,很是不解,这都什么啊,这个“俊郎”难道真得是宫瑛之吗?
他扭头对推着他走的一个头上别着黄花的老妪道:“你们的这个‘俊郎’大名可是宫瑛之?”
老妪们异口同声:“俊郎就是俊郎!”
这下李真只能挠头了。
跟着这群个头只有成年男子一半身高的老妪们,走了半个时辰,便来到了一片院落。
这片院落掩映在树林里,不知道是什么树种,不足三丈高,哪怕深秋也生得郁郁葱葱,开着一串串铃铛般的白花,在清凉的秋风里散发着阵阵甜腻。
推开红漆大门,李真一直走到正院的正厅里,抬头便看到主座坐了个相貌堂堂、极为威武的中年男人,同传说中的城隍一般的打扮,两边则是拿着刀的衙役。
李真不由有些惊讶,莫非真有城隍的存在?
中年男人喝问道:“你可是伤害了俊郎的贼人?真是胆大包天!”
李真无奈至极,为何都说他伤害了那什么“俊郎”呢,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
他只好道:“我实在不知你们提到的‘俊郎’是哪一位。我倒是有位小友乳名叫‘俊郎’,大名‘宫瑛之’的,你们却说不是一人,那我就不明白了。”
那几个老妪们也不确定了,围成一圈窃窃私语道:“你们说‘宫瑛之’究竟是不是我们的俊郎啊。他究竟是被这人打伤的吗?”
城隍打扮的中年男子喝道:“速速招来,莫要等我大刑伺候!”说着,还瞪了瞪眼睛,牛眼顿时大如铜铃。
李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感情还想屈打成招啊。
他索性背着手观察室内的装饰,瞧瞧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中年男人见他不理,怒道:“给我押上来重打八十大板!”说着,还扔下一块牌子。
李真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他怎么感觉像闹剧呢?
不等他失笑,两边站着的衙役纷纷抽出雪亮腰刀,冲他跑了过来,似乎只要他想逃,就会被砍成碎肉。
李真见刀刃似乎很锋利,只好用巧劲将其一一击落,不高兴地道:“既然‘俊郎’只是受伤并没有死,为何不将他带来当面对峙?也好让我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时,内堂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喊声:“无花,是你吗?你出关了?”
李真抬眼望去,可不是宫瑛之嘛,仍旧虎头虎脑,只不过看起来长了几岁,约莫十七八岁了,不再是十一二岁的少年模样。
李真笑道:“瑛之,你可一直都好?”
宫瑛之笑颜逐开道:“好,一切都好,就盼着你出关呢。”
李真见他走路一瘸一拐,忙上前搀扶他,问道:“你这是腿受伤了?谁伤的你?”
宫瑛之撇撇嘴道:“是屁股受伤了,我的……断了。”
后面的一个字被他吞到嘴里,李真没有听清楚。
李真四处看看,见并没有床榻之类可以趴着的家具,只好从储物袋里拿出竹榻,又用软垫垫好,让宫瑛之用。
宫瑛之毫不客气地趴在了上面,嘴里还道:“你怎么没给我传信啊。”
李真无奈道:“我一出关,就被这几位婆婆给围攻了,之后,就来到了这里,根本没来得及联系你啊。”
宫瑛之恶狠狠地对老妪们道:“快说,你们又闯了什么祸?是不是还要我给你们善后!”
那几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老妪立马变得唯唯诺诺,道:“小宝贝,我们只是看你受伤了,想去帮你报仇。”
其余几个异口同声道:“是啊,是啊。”
宫瑛之猛然呼出一口气,道:“那你们一定找错人了。这一位是我的好朋友,我的大名‘宫瑛之’就是他给取的。”
老妪们齐声道:“你叫宫瑛之啊!”说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溜烟跑了。
李真忍不住笑了。再抬头看城隍打扮的中年男人及衙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宫瑛之见他笑了,知道今天让他看了一出戏,只好不好意思地道:“那是我几个奶奶。她们年龄不小了,性情却同小孩一样,平时最疼我,我也宠着她们,偶尔胡闹也是我善后。那位中年男人是我老爹,平时最慈祥了。今天这误会让您见笑了。”
李真点点头,毫不在意,毕竟他们并不能伤害到他。
瞅了瞅宫瑛之的屁股,李真好奇道:“究竟是谁伤了你?可要报仇?”
宫瑛之忙摇头道:“免了,免了。”
李真道:“莫非是你的错?”
宫瑛之不好意思地道:“咳,就是我逛书铺的时候,见一个青年神神叨叨地找什么古书,寻找成仙的方法,忍不住嘲讽了两句,没想到……”
“没想到被对方打了?”这不是撩骚吗?骚扰的骚,不是发骚的骚。
“打得重吗?”
“咳,不重,家里人大惊小怪而已。”
“是哪家权势人家,这么嚣张?”
“你也觉得他们嚣张?”
李真点头。不过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似乎过于嚣张了。
“咳,我也不对。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青年是刘府的大少爷,自小身体不好,不知从哪里得了个法子,说找到某种特殊的古籍便能脱胎换骨。”
李真微微摇头:“什么书这么神奇?还真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过,不过刘府为了满足这位大少爷,寻了不少书,是豫州府藏书最多的人家,尤其有关矿藏、动植物、古人志怪笔记。”
想到这家人家藏书多,倒是让李真生出个想法,能否前去借阅,找找有关脱骨草发现地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