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中，红衣…血爪…双目惊骇的超市老板…

“我…”

白参宁望着他。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

…………

此时，画面一转，舞台上的红色巨幕一变换，两个场景同时进行着…

高潮到来，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摊在一个挂着“Super market”牌子的旁边，她的身旁站着一个面色疯狂的男人，手上拿着一炳染血的刀…

而，那女人腹部有数十触目惊心的刀伤，地面溅满了鲜血…

最近的观众台上，甚至能看见，女人脸上，那凄惨而静谧的美。

同时，背后的巨大荧幕中拂过了许多东西。

尖叫声、红衣的女人、惨白的脸、狰狞的脸、痛苦的脸、扭曲的脸、血、大量的血……

一大段声音和片段似海啸般用来，在云警长的脑海还中席卷而过，使他再一次痛苦地匍匐在地。

“二十年前的那件案子，说来也并不复杂。”白参宁没有因对方的反应而停止叙述，“一位超市老板，看上了隔壁的女人，但那个女人没看上他。

于是，在一个冬天的晚上，老板杀死了那个拒绝了自己的女人。

那晚……听到惨叫声、并第一个抵达现场的警员，是一名姓云的警长。他是名很出色的警探，当场就看出了这是谋杀而非车祸，并逮捕了超市老板。

然而……那位老板立刻就做出了威胁。他声称自己认识一些大人物。这些人可以保证他不用进监狱，还可以让云警长失去工作、甚至失去在社会上立足的能力。

云警长听了一会儿，便发现那位老板并不是在虚张声势，他发现对方所说的情况极有可能变成现实。

他动摇了……

他意识到……即使自己做了正确的事，对方也未必会受到应有的制裁，而他自己的前途乃至人生都将赔在这个案子上。

就在他动摇之际，那名老板又对他展开了利诱。

当时的云警长刚结婚不久，女方的收入比他多，让他在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诸多的诱因之下……他妥协了。

他帮那个老板重新处理了现场，做了虚假的取证。甚至教了对方笔录时应用什么说辞。

一件凶杀案，就这样变成了奇怪的大外伤意外…说来也可笑，腹部中数十刀，竟然也会有人相信这是…意外。”

白参宁用近乎冷漠的神情讲述着这段往事，但作为听众的云警长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其情绪已到了失控崩溃的边缘。

“七天后……”他顿了几秒后，再道，“桐小鱼自己为自己报了仇……”他又是诡异一笑，“呵……说来也巧，那天……正好是你去老板那里拿‘报酬’的日子。那厉鬼就当着你的面，将杀死自己的凶手折磨致死了……她之所以没有顺手把你也杀掉。是因为在那老板咽气之前，你就已经疯了。”

话至此处，云泰山突然停止了颤抖。

“怎么？想起来了是吗？”白参宁看着他道。

“是啊……”云警长从地上站了起来，“两天后……我在医院里自杀了……”这一刻。他已面若死灰，整个身影都成了半透明的，“而那之后的记忆……一片混乱……”

“很正常。”白参宁道，“我不是已经跟你科普过了吗。像你这样的鬼魂，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种‘无意识、无形体’的状态。无法维系自身‘存在’的前提下，也就不会有什么记忆了。”

“所以，这场中断时间长达20年的，从世纪初一直到现在的凶案…”

白参宁拿出了一把造型怪异的手枪。

“审理结束。”

“而你…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