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意识到吗？云泰山…”

“哼……装神弄鬼……”云警长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着，冷汗已顺着他的鬓角流下，“你以为把手铐弄下来，再玩点障眼法，就能唬我？”

“怎么？还没想起自己已经死了吗？”白参宁踱步之间，双手插袋，低头沉吟道，“看来你生前确是个十分理性之人，‘常识’已根植在了你的意识中，纵然你现在成了个孤魂野鬼，依然……”

“够了！”云警长打断了白参宁，“我警告你别耍花样，这可是在警局里，你以为唬住我……就能跑得掉了吗？”

“警局？”白参宁转头瞥了对方一眼，“你确定吗？”

此言一出，云警长脑中嗡然一响。

下一秒，周遭的景物就变了。原本十几平米的、明亮的空间，骤然变成了一个空阔的、漆黑的环境。

“这里早已不是什么警察局了。”白参宁接着道，“十几年前就改建成了堆放废旧电器的仓库。”他顿了一下，“由于这栋建筑是上世纪建造的，设计上有不少原始缺陷，以至于许多新设备无法接入，所以……在零五年前，即你死后的第五年……这个公安分局就已搬迁到了别处，现在的办公地点在距离此地两公里外的地方。”

“你……”云警长还是没有相信他，“这……这不可能……”

“呵……呵呵……”突然，云警长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怪异的笑，“我明白了……你催眠了我……我所见的这些都是你用催眠让我看到的幻觉……对……一定是这样的……之前你跟我说鬼故事的时候，就在不知不觉中对我进行了……”

“别再自欺欺人了。”白参宁打断了对方。“我可没有那种便利的能力，有的话……十年前我就已是超越诚哥的存在了。”

他的台词过于跳脱，且毫无节操。在这种时刻讲出来，恰好能让对方无法接话。

“你对眼前这些异状的疑惑……其实很容易解答。”白参宁朝云警长投去了一道凌厉的目光，“与其在我身上找答案，不如在自己身上试试吧……”他抬起一手，竖起一根手指，“首先，请你回忆一下今天的具体日期。”

“今……今天是2000年12月5……”云警长喃喃接道。

“不觉得奇怪吗？”白参宁又没让对方把话说完。“十二月的晚上，我一身短打就出门了？”

话音未落，云警长便愣住了……

这件事确实说不过去，可云泰山不明白……在对方提起之前。自己为什么会忽略这么显而易见的异常？

“你脑海中的日期，永远都停留在2000年12月5日。”白参宁接着说道，“因为那是桐小鱼遇害的日子。”

“桐小鱼”这三个字似是一根钢钉，直扎云警长的神识。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他便颓然抱头，跪倒在地……作极度痛苦状。

“哼……”白参宁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着云泰山道，“看来这名字对你的刺激相当大啊……早知如此我也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了。”他说着。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那么……接下来，请你再回忆一下，你是怎么把我抓来这‘警局’的？又是在哪里看到了有关我的监控录像？”

“我……咕……”云警长脑中一片错乱，剧烈的头疼让他无法集中精神，大量零乱的画面涌入其脑海，在他的眼前闪过。

“你是不可能想起来的，因为你的记忆中根本没那些细节。”白参宁道，“警局、案件、录像、被捕……全是你看到我以后，在与我的对话中自行脑补完成的。”

“你所记忆的，不过是在你死前办的那一起案件中…那超市老板所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