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李从嘉!”若然下令,那些手持钢刀的大汉立即冲上楼去。
阿瞒急忙挡在楼梯口处,右手一探,夺过冲在最前一个大汉的钢刀,接着就是一脚踹在那人胸膛。这客栈规模不大,楼梯狭窄,前面一人被他踹倒,立即撞到后面的人,就如多米诺骨牌似的,齐齐滚落楼梯。
阿瞒拉起李从嘉想从另外一边的楼梯逃走,若然双臂一展,犹如一投秃鹫扑了过来。阿瞒举刀便砍,若然侧身一让,一拳击在阿瞒胸膛。阿瞒急急退开两步,以减缓若然的拳劲,但是那一拳击在他的胸膛,还是让他隐隐作痛。
琬儿见到打架,兴奋得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拍手大叫:“好,好,打得好!”
林袅袅白她一眼:“你会武功吗?”
“不会。”
“那你那么兴奋,不怕他们伤到你呀?”
“怕什么,老和尚要抓的是六皇子!”
林袅袅简直无语,拉着她躲到房间,只敢拉开一条门缝看热闹,未免他们伤及池鱼。琬儿轻轻挣开林袅袅的手,低头不敢去看林袅袅,神态有些忸怩。
林袅袅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女扮男装,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自己这样和琬儿拉拉扯扯,难免让她心里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若然抢步向前攻了两招,阿瞒连退两步,只听若然大喝一声:“咄!”阿瞒手中钢刀已被撤了开去,笃的一声,钉在林袅袅和琬儿藏身那个的房间的门楣之上。
林袅袅吓了一跳:“尼玛,这里也不安全!”
“欸,林大哥,要不要去帮六皇子?”
“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你去呀!”
林袅袅忙道:“我也不会武功!”
“但你是男人呀!”琬儿说得理所当然。
“谁说男人就要打架?我是社会主义好公民!”
“哎呀,你去嘛!”琬儿一把将林袅袅推出门外,“我喜欢会打架的男人!”
林袅袅怔了一怔,尼玛,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暧昧?
此刻,那些手持钢刀的大汉再次冲上楼来,一个大汉瞪了林袅袅一眼:“黄毛鬼,你别多管闲事!”
林袅袅急忙赔笑:“我和那个什么六皇子不熟!”
又想,林袅袅呀林袅袅,你也太没节操了,刚刚把人家当成偶像,死乞白赖地向人家要签名,现在人家有难,你就和人家不熟了!
琬儿冲了出来:“欸,林大哥,你是不是男人呀?”
林袅袅潜意识说,不是!
但是嘴上却说:“当然是了!”
“是男人就给我上!”琬儿又推她一把,正巧撞在一个围攻李从嘉和阿瞒的大汉身上。
那大汉被他撞得一个趔趄,转身怒道:“你找死呀!”
“对不起,对不起……”林袅袅不住道歉。
“滚一边去,小心爷的刀不长眼睛……”那大汉话未说完,阿瞒一个飞腿过来,将他踢下楼去。
琬儿忽然大喊一声:“住手!”
众大汉齐齐停了一下,林袅袅忙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她闲着蛋疼喊着玩的!”
琬儿又喊:“我家林大哥说了,你们以多欺少,不算英雄好汉……”
林袅袅急忙捂住琬儿的嘴巴:“你想害死我吗?再说,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一个大汉提着钢刀走了过来:“好呀,以多欺少不算英雄好汉,那爷就陪你这黄毛鬼一对一地打一场!”
“呃,大哥,别这么大火气嘛,你看,如此良夜,咱们不如坐下来喝喝茶,谈谈人生,谈谈理想……”那大汉逼近一步,林袅袅就退了一步。
啪的一响,那个大汉忽然扑倒在地,琬儿兴奋地举了举手里的鼓凳:“林大哥,你看,我把他砸死了!”
那大汉忽然又动了一下,准备爬起来,琬儿急忙又补了一下,那大汉彻底歇菜了。
琬儿得意万分:“林大哥,我厉害吧!”
“杀了那个小叫花子!”两个大汉大怒,举刀狂奔过来。
林袅袅大惊失色,拉着琬儿噔噔噔就往楼梯下跑,却听喀喇一响,走廊忽然倾塌大半,两个大汉齐齐摔到大堂,直不起身。
林袅袅松了口气:“尼玛,豆腐渣工程!”
琬儿笑得前仰后合:“林大哥,你看这两个蠢货!”冲过去砰砰两下,又将那两个大汉敲昏过去。
林袅袅心中暗暗叫苦,拉开琬儿:“姑奶奶,你别闹了,我求求你了!”
琬儿振振有词:“我这是路见不平,拔……拔凳相助!”
李从嘉正与两个大汉推搡不已,那些大汉因为若然下令活捉李从嘉,却也不敢伤他性命。阿瞒正与若然交手,又要顾及李从嘉的安危,一时手忙脚乱,身上多处负伤。
若然蓦地一掌拍在阿瞒胸膛,他的内功雄浑无比,这一掌直叫阿瞒五脏六腑移位,身体撞到墙壁,又颓然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呕血。
李从嘉奋力挣开两个大汉,奔到阿瞒身旁:“阿瞒,你怎么样?”
“公子,快走!”阿瞒推开李从嘉,又站了起来。
若然拇指一跷:“小兄弟,你也不失为一条汉子,老衲不欲为难你,你走吧!”
阿瞒笑道:“老和尚,你也太小觑人了,我虽出身卑贱,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李从嘉站到阿瞒身边:“大师,他不过是在下的一个家仆,你要抓便抓我,放他离开!”
“公子,不可……”
“休得多言,快走!”
若然捋了捋胸前雪白长须,喟然道:“你们主仆这份情义,倒是让人赞叹!但为复兴大业,只好委屈你了,六皇子!”伸手便往李从嘉左肩按到。
阿瞒急忙伸手一架,若然右脚一抬,踢在阿瞒小腹,但他念及阿瞒忠义,这一脚并未出全力。饶是如此,阿瞒重伤之下,也难抵住这一脚,身体立即扑倒。
却听两声清脆的咳嗽传来,刚才那个病怏怏的老汉走出客房,于蹊急忙跟了出来:“老爷,你有病在身,不要多管闲事了!”
若然见到那个老汉,面色一变:“‘白鹿狂夫’卢绛!”
卢绛哂然一笑:“人谓我狂,实不知我狷!”
林袅袅呆了一呆,这个病恹恹的老汉竟是南唐名将卢绛!史料记载,此公平生不守礼法,我行我素,在白鹿书院求学之时,不守孔孟之道,却天天跷课出去杀猪贩肉、做起生意来了!结果,自然要被校方开除了。“白鹿狂夫”这个绰号,想必就是因此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