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顺着林采薇的话头接了下去:“是呀,我病了,最近身体太虚,咱们今天能不能只坐下谈谈心,不做其他事情?”
林采薇虽然蒙着面纱,看不出表情,但从她两道凌厉的目光,也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生气:“哼,你身体很虚吗?”
“是呀,太虚了!”
“除了我,你还有别的女人?”
管家心想,就她一个女人,就已经可以把他榨干,他还哪敢拥有别的女人?管家赔笑:“五小姐明鉴,我心中只有你一个女人。”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对绿儿的美色垂涎很久了!”
管家内心一惊,不错,林采绿在林府一枝独秀,他确实对她想入非非。只是碍于身份悬殊,他也只能默默地守护她。
此刻,被林采薇一语道破,管家也有一些胆战心寒,要是林采薇拿此乱做文章,他和林采绿都没有好果子吃。
“五小姐,我和八小姐之间清清白白,你断不可胡说!”
林采薇冷笑:“她和你之间清清白白,和别人可未必就是清清白白。”
“此话怎讲?”
“你没发现她和护院总管万财之间关系暧昧吗?”
“万总管来咱们林府也没多长时间,怎么可能?”
“我亲眼看见万财曾经抹黑进入水晶馆,他不是去找绿儿,难道还是去找芑儿不成?”
不错,林采绿国色天香,林采芑奇丑无比,任是哪个男人都会选择林采绿,但是管家显然不肯相信林采绿会是如此不顾廉耻之人,问道:“万总管会不会去找水晶馆的某个侍女?”
“咱们林府哪个侍女及得上绿儿万分之一的姿色?何况,侍女也没有这么大的胆!退一步讲,就算侍女要与万财私会,也会选择更为隐秘的地方,而不是明目张胆地在水晶馆私会,这也太不把林府的家规放在眼里了!”
管家一阵心寒:“这么说来,万总管必和八小姐做了那苟且之事了?”
林采薇咯咯一笑,抚着管家的面庞:“怎么,你是不是很心痛?”
管家干笑:“我心痛什么?”
“你现在知道在你心目中冰清玉洁的仙女,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了吧!哼,就算她国色天香又如何?还不是和我一样,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你别再说了!”管家微微起了怒气。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之所以至今未娶,无非就是等待有朝一日,能够抱得美人归。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绿儿这小妖精,压根就没有正眼瞧过你。呵呵,我猜,你现在不仅心痛,而且还有一些不甘。哼,你嫉妒万财,是不是?”
“你给我闭嘴!”管家面色铁青。
“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是不想在林府待下去了吗?”
管家立即想起自己的身份,忙道:“小的唐突,还望五小姐恕罪。”
林采薇忽然认真地注视管家:“我可以帮你达成夙愿。”
管家一怔,又说:“五小姐玩笑了,八小姐根本看不上我。”
“虽然我不能帮你得到她的心,却能帮你得到她的人。”
管家怦然心动:“怎么帮?”
“在我帮你之前,你要先帮我一件事。老实说,这两年我也对你失了兴趣。要不是找不到其他男人,你以为你还能进得了我的闺房吗?”
管家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五小姐放心,府里家丁众多,小的替你安排就是。”
“我不要家丁,万一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岂不是败坏我的清誉吗?”
管家心中冷笑,又要做*,又要立贞洁牌坊,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但仍问道:“不知五小姐看上了谁?”
“万财和孤芳院的花匠阿六。你不是说自己身体虚了吗?我看万财身强体壮,应该不会像你这么没用。至于阿六,虽是一个小小的花匠,但他身上的儒雅气息,实在令人着迷。只要你能让他们各自陪我一个晚上,我保证绿儿乖乖让你享受一回。怎样,你还需要考虑吗?”
管家犹豫片刻,忽然把心一横:“如此,一言为定!”本来林采绿在他心中是个天仙一般的人物,但被林采薇三言两语撩拨,林采绿冰清玉洁的形象在他心中早已崩塌。随即,他便产生“和尚摸得我便摸不得”的心理,既然她是这种不顾廉耻的女人,他又何必让万财一个人吃了独食?
林采薇见已说动管家,又咯咯笑了起来:“在你没有享受绿儿之前,先来享受享受我。”一把将管家推倒在床,揭下她的面纱。
看到林采薇惊世骇俗的包子脸和腊肠嘴,别说享受,就是忍受也是十分为难。以前林采薇召唤他都在夜里,她的容貌也就变得不那么真切,此刻阳光从窗外明晃晃地照了进来,就连她面上的粉刺都看得清清楚楚,实在是种非人的折磨。
管家:“要不,先把窗户关上?”
林采薇打趣:“哟,你还怕羞不成?”
管家干笑:“被人瞧见,总不大好。”
林采薇起身关了窗户:“这样,总可以了吧?”
管家:“五小姐,我真的有点虚。”
林采薇:“无妨,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赏你一两斤的鹿茸给你补补。”
管家心中暗暗叫苦,却见林采薇已经扑到他的身上,亲吻他的面庞,她的嘴巴奇大,被她亲了一口,仿佛半张脸都要被她吞了下去,管家只得闭上眼睛,默默忍受。
林采薇除了容貌丑陋之外,身材却属一流,丰腴而不显胖,极富肉感。管家此刻也只能将她那张脸,想象成了林采绿的脸,否则他实在产生任何男人原始的反应。
林采薇已经为他褪去衣裳,将胸前的饱满压到他的胸膛挤压,管家不敢睁眼,只将她当成林采绿,怕一睁眼,就破坏了脑海美好的意象。
……
到了鸿禧堂,红缎软轿停在门口,林采菽还不等轿夫掀帘,自己便从轿中走了下来。因为轿夫掀帘,如果幅度过大,难免被人发现轿中还有一位白阙。
林采菽:“轿子就放在此处,众人随我进去上香。”
一个轿夫:“我们也要进去吗?”按理他们应该留在外面看着轿子才对,等候七小姐上香出来。
林袅袅:“自然都要进去,多一个人保护七小姐的安全嘛!”
轿夫没有言语,跟随林采菽进去。
管家派来的那些家丁,已经持着短棍前面开路,这是林府一贯的作风,否则就不是出身土豪阶级似的。鸿禧堂供奉月老,前来的善男信女,无一不是来求姻缘。
等到众人走远,白阙才从轿中钻了出来,一路折回解忧门。
林采菽本来为救白阙,才随口说要到鸿禧堂许愿,但此刻见到月老塑像,不禁悲从中来。想到自己的姻缘,坎坷无比,年近二十,却不知情归何处。虽然林孤鸿也盼望自己的几个女儿能够顺利出嫁,但他极顾门第,穷酸子弟他看不上眼,大户人家谁会看上他女儿的那副尊容?因此,一拖再拖,几乎要将几个女儿拖成老姑娘了。
林采菽跪在月老塑像面前,看见他手里牵着的红线,心想牵着自己的那条红线的另一端,不知系在谁的身上?
是他吗?
可是,他已拒绝了她。
她对着神像拜了三拜,又在心中默默祈祷一番,拿起签筒摇了几下,掉下一支签来。
一旁的林袅袅伸手去捡,一看,竟是一支下下签,问道:“七小姐,你刚才求的是事业还是姻缘?”
周娥皇笑道:“傻妹妹,来鸿禧堂自然是求姻缘……”一看林袅袅手里拿的是下下签,登时不再言语。
林采菽讪讪起身,拿过签支,上面两行蝇头小楷: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这是李商隐的诗句,她本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自然明白诗中的意思,也无须再找庙祝解签了。
但一个家丁早将庙祝拖了过来:“你个老头,活得不耐烦了,我家七小姐前来求签,那是给你面子,也是给月老面子,你竟敢在签筒里放下下签?”
庙祝哭丧着脸:“诸位兄弟,这世道本来有顺有舛,这人心本来有善有恶,这姻缘本来有喜有忧,就像赌博一般,总是有输有赢,哪能一个签筒都是上上签?”
那个家丁怒道:“你个老头,还敢顶嘴,信不信老子把你打得你爹妈都认不出来?快把签筒的下下签全部抽掉,让我家七小姐重新再求一次。”
林袅袅无语,林府的这些家丁果然个个都是奇葩,平日欺行霸市,如今就连神仙的行业都要插手。
林采菽轻轻呵斥:“不许胡闹,快快放了老先生。”
那个家丁悻悻放开庙祝。
林采菽忙向庙祝赔罪,又拿了一包银两递给庙祝:“老先生能不能帮我下个愿?”
“不知姑娘要下什么愿?”
林采菽望了周娥皇一眼:“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袅袅觉得林采菽在看周娥皇的目光有些古怪,这是什么节奏,莫非林采菽要和周娥皇终成眷属吗?
南唐后主的大周后喜欢李弘冀,而流珠喜欢阿瞒这个死太监,已经让她三观尽毁,现在林采菽和周娥皇又……
Oh,No!(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