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左丘忆兰眼神心痛地看着他:“爹,真的不知道我会听说什么,知道什么么?”
看着沉默不语的左丘池,左丘忆兰似乎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再和您玩这种,你问我我又问你什么什么的文字游戏了。我就问您两句话,您只要老实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就行了。第一句,我娘亲还在世上么?””
左丘池并不回答而是选择避开话题:“你是在质问我么?爹爹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任何事。你娘的事,是她自己先对不起我,所以我才……”
“所以你杀害了娘亲对不对?”左丘忆兰突地起身,眼神控诉地看着他质问道。
左丘池亦是愤懑起身:“你娘的事我现在不想谈。我也不管你在谁的面前听说了什么。我对于自己做的事从来没有后悔过。哼!你给我好好呆在房间里。”
“爹!”
左丘池脚步顿了顿,但还是快步离去了,脚步似乎有点慌乱。
左丘忆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颓然坐下,泪光在眼眶里闪烁,心里难过伤心又很是矛盾。她从他刚才的神情中,隐约可以猜到,事情的真相的确可能如黑衣女子所猜测的那样。
她娘的失踪与她爹爹有关。一个是自己的娘,一个是自己的爹。如果自己的爹爹想杀了自己的娘亲,令自己的娘亲失踪不明,生死不知。那她要怎么办?是要恨自己的爹爹还是原谅他?
若是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娘亲的事,真的要杀她,那他真的可以被原谅么?我真的可以对不起自己的娘亲,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原谅他么?不!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原谅他?!
可是,他是爹爹,就算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不认他。怎么办?还是先问清楚娘亲的下落要紧。
她知道左丘池走的时候心下慌乱,没有叫人关房门,所以她走出房间,去找左丘池问清楚。
她来到书房,推开房门,左丘池刚好也在书房。左丘池见她又来了,顿觉头皮发麻,心中烦乱,脸色黑沉,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
“爹。”
“哎~”左丘池长叹一声:“你若是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只想知道娘亲是不是还活着,现在她在哪而已。”
左丘池看着左丘忆兰一副刨根问到底的神情,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了,便索性和她说起了那件事。“是!是我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将她推下寒潭的!”
不管她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左丘池激愤痛恨道:“那也是因为她先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给我和我最心爱的女人下噬*毒,她只给了我们一颗解药,逼我不得不忍痛舍弃了我最心爱的女人。要不然你爹爹我就要被她给害死了!”
“所以你就对娘亲下手,想害死她对么?”左丘忆兰涕泪横流,心痛难当,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
看着她伤心涕泣,左丘池有些不忍,但还是硬下心肠:“没错。在她刚生下你正坐月子的时候,我将她带到后山的落日崖,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将她推落悬崖,落入崖底的寒潭之中。"
"我也是没有办法。她管我管的太严了,只让我守着她一个人,不许我亲近别人,就连我这无涯谷的仆从婢女,还有我的那些弟子都只听她的话,把她的话奉为圣旨。让我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
他疾言厉色,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妻子逼迫而成。
"我是逼得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是你娘亲在一天,那我就没有一天出头之日!我不想就这样窝窝囊囊地在你娘亲管教下过一辈子!”
“你不想在娘亲的管教下窝窝囊囊过一辈子。难道就可以因为这样杀害自己的妻子,杀害自己孩子的母亲么?”
“爹。”左丘忆兰也不再哭泣,眼睛里带着厉色,语气凛然:“我叫你一声爹就还当你是我爹。可是你呢?却是杀害娘亲的凶手!害得她不能行走!不能动身!害得她生死未卜!至今都不知她生死如何!恐怕娘亲早已被你所害,成为孤魂野鬼了!爹,不管怎么样,娘亲都是为了你呀!因为她爱你呀!”
“哼哼。”左丘池哼哼两声,对于她所说她娘爱他的话不屑一顾。“她爱我?她爱我她会给我下蛊毒?会逼我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什么事都管着我?逼我只守着她一个人?逼我不得违背她说的每一句话?你说我自私,我说她才是最自私!”
他愤然恨声指控着毕胜霞,愤怒转身面对着身后的书架。觉着自己是受了十分万分的委屈,他会不顾夫妻之情做出那样的事都是被他妻子给逼的,而他只是为了不想窝窝囊囊下去,而进行反抗而已,完全不认为他那样做有错。
他说得心口起伏,手中一动,目光突然盯着手中的紫砂壶,心下顿时起了一个狠心又歹毒的心思。“你不是想知道你娘亲是否还活着么。”左丘池转头看着一头雾水地看向他的左丘忆兰,眸光幽暗,口中说道:“我成全你。”
突然他左手将手中的紫砂壶向后一转,左丘忆兰站立的地面突然响动,地面“唰”地向两边打开。
左丘忆兰未有防备,身子落空,掉落下去。原来左丘池在书房里建了机关。刚才他左手向下一按,开启了地面的机关,左丘忆兰立着的地方像两扇门一样打开了地面。左丘忆兰在没有防备之下,带着不可置信地眼神,身子落空,掉落了下去。
“妹妹!”
“左丘姑娘!”
就在左丘忆兰整个身子刚落入地下之时,传来了黑衣女子和贺君鸿的声音。他们二人刚到了书房外,见左丘忆兰落入地下,也飞身跳了下去。
黑衣女子抓住了左丘忆兰的一只手,而她的另一只手被上头的贺君鸿抓住,而贺君鸿的右手则攀着地面。
左丘池看着地底下手抓着手悬空连着的三人,拿脚用力扭踩着贺君鸿的手指。
底下的左丘泽兰看着左丘池如此狠心地举动,只觉心脏痛得都快裂开了。父亲居然如此狠心,真的想杀了女儿么?
贺君鸿的手已经坚持不住,松开了。他们三个一起掉了下去,落入了地底的寒潭。寒潭深不见底,冰冷刺骨,冷得人全身颤抖,牙齿咯咯打颤,心脏骤缩,直想就此死去。
水里的漩涡急流将三人卷入了水底的一个洞口之中,穿过了一条甬道,通往了水洞的另一头。三人在另一头的水潭钻出水面。
映入眼帘的是幽幽翠谷,树木苍翠,景色幽美。三人上得潭来,走进树林。
忽的听到“嘶嘶”的响声,贺君鸿止住两人的脚步,小声提醒:“别动,有蛇。”
身后的两个女孩停住了脚步,倾耳细听,果真听见离他们不远传来“嘶嘶”两声。声音越来越近,三人心中一紧,提高紧惕,观察提防着周围。
这时,一条蛇渐渐靠近左丘忆兰,快到她身边时,张开毒牙,猛地向她身上扑去。
左丘忆兰惊得大叫。贺君鸿手中石子一弹,打中了毒蛇的脑袋,将毒蛇打飞了出去,黑衣女子立即拔剑,脚步瞬移,将毒蛇给砍成了几段。
左丘忆兰看着断成几节的毒蛇,拍了拍胸口,还惊魂未定。
黑衣女子脸色严肃认真道:“看来这幽谷景色幽美,但也十分危险。这谷里毒蛇,毒虫,毒草,毒花可能比比皆是。这幽谷翠林可能其实就是幽谷毒林呀。”
“啊!”左丘忆兰愕然一惊,心里满是恐惧忧虑,脸上也满是害怕惧意和担忧。“那怎么办呀?”
身为这里唯一的男子,贺君鸿敛下忧色,神色轻松,语气坚定,安慰她们道:“别害怕。我会保护你们的,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左丘忆兰十分感激:“谢谢,贺公子。”
而黑衣女子显然不领情,神色淡然,语气淡淡道:“我不用你保护,你只要保护好我妹妹就行。”
“姐姐。”左丘忆兰担忧唤道。
黑衣女子对她柔和一笑,柔声安慰她:“你不用担心。我这件衣袍是冰蚕丝所制,还泡了药浴,可以抵挡住多种毒性,你大可不必担心。”
“真的么?”
见黑衣女子点头,确实没有怕她担心而编谎话来骗她,左丘忆兰放了下心。
贺君鸿想到脖子上挂着的半块暖玉,踌躇片刻,下了个决定。他将脖子上的半块暖玉取下来,递给左丘忆兰,虽然不舍但还是说道:“左丘姑娘你先带上这半块暖玉。这暖玉有趋虫避毒的效果。带在身上也多一层保护。”
“不行!”左丘忆兰知道这暖玉十分珍贵,看他一脸不舍的模样,这暖玉想是哪个重要之人送给他的。
她怎么可以夺人所爱呢,连连拒绝:“贺公子这暖玉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看你对它这般宝贵和不舍,便知道送给你暖玉的人一定对你很重要。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其实,你不必如此,我从小生长在出谷之中,有毒的东西,也碰到过一些,我身上有治它们的药的,虽然不能一劳永逸,将之杀死,但足可以抵挡一会。而且虽然我的武功不好,但轻功不错啊,若是遇到了它们,我还可以跑呢。贺公子这暖玉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左丘忆兰把递过来的暖玉又推还给他。
一旁的黑衣女子也开口对贺君鸿说道:“我妹妹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虽然你武功是不错,比我们高强,但你身上也只带了块暖玉。若是暖玉给了忆兰,那你自己呢?你不会以为就只靠你的那身武功,就想走出这片毒林吧。”
见她们都劝说,左丘忆兰也拒绝不收。贺君鸿只好将半块暖玉又重新带回脖子上。“既然这样,左丘姑娘就跟在我身后,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安全。”
左丘忆兰含笑“嗯”了一声。
“那我们走吧。都小心一些。”
三人又重新踏上了路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