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帷幄宫廷》第四章 暗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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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太后这一晕,所有人都一下子慌了,尤其是乾隆,急急地唤皇额娘。就在众人乱作一团,太医还未赶到时,飞燕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喊一声:“皇阿玛当心!”说完拿起桌上的一壶茶,灌进嘴了,“噗”得向太后一喷,水雾轻轻地洒在了太后的脸上,飞燕又一手拼命地扇风另一手掐起太后的人中,乾隆又惊又急又期待得看看飞燕又看看太后,终于太后缓缓得睁开了眼睛,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皇额娘,您没事吧。”乾隆关切得问道。

太后渐渐苏醒了,慢悠悠得说了句:“哀家没事,只是有些晕,可能是天太热了!”

这时太医也赶到了,为太后把了下脉,实在没把出什么大问题,只好说也许是因为四月的天气有些闷了,这才晕了的,喝几付通气的药就好了。

几经确认之后,乾隆也终于放宽心了。还笑着说飞燕救太后有功。

飞燕笑着关切地看着太后,而太后的眼神里却是那么样的慌乱。

当晚,景阳宫还是灯火通明。卧房里,明玉和彩溪在帮飞燕解钗宽衣。

“公主!你今天真的是太棒了!”明玉彩溪兴奋地叫唤着,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听到宫里的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下,心里顿时自豪极了。

“那是必须的!你们不知道,那个芝阅有多可恶!不教育一下她,我都咽不下这口气!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飞燕愤愤不平地说着。

永琪不明就里,笑着说道:“飞燕,那个芝阅虽然让你下不了台,可是毕竟也是有点真才实学的,被你这样一点评,以后她在宫里的日子要怎么过啊?你好歹厚道嘛!”

“永琪?你为她抱不平?”飞燕满脸疑惑地看着永琪,又理直气壮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无意当中听到她在后台的时候说什么和嘉和婉儿是才艺不够凑在一起唱双簧,跟她的才艺是不能比的,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气啊!”

“哦?什么?她这么说?”永琪听罢,有些惊讶。

飞燕以为永琪不相信她,忽然想到他们两那个奇怪的对视,忙大声喊道:“喂!你看上她了是不是?我就说嘛,那个芝阅表现的那么出色,又是跳舞又是画画的,你还跟她眉目传情,你肯定又犯遗传病了!”

永琪被指责得一头雾水:“什么眉目传情?什么遗传病?我有什么遗传病?”

“就是……就是……”飞燕红着脸,嘟哝着嘴,最后蹦出一句:“就是皇阿玛那个老犯的毛病啊!”说完就转过身不理永琪了,只将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对这永琪。

永琪一怔,忽然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走过去环住飞燕的腰轻轻地说道:“我当什么遗传病呢?原来是我的小王妃吃醋了。”

明玉和彩溪见此,笑着知趣地离开了。

永琪继续说道:“我说过,我的心里装满了你,什么王宫贵族,什么天仙佳人都比不上你的一颦一笑,一个小小的芝阅,根本比不上你的分毫啊。”永琪将飞燕的身子转过来,才发现飞燕的脸上满是委屈的表情,眼睛里竟还闪着泪光。忙心痛又急切得问:“怎么了怎么了?我哪里又做错了?你告诉我,别哭啊,你知道你一哭,我就没辙了!”

“就怕真的有天仙佳人出现,我就不够瞧了,你说的对,人家那个芝阅是真才实学的,其实这点,我心里是承认的!和嘉和婉儿也都是才华横溢的,好有本事啊!你看隆安看和嘉的眼睛都在放光的,他一定骄傲极了。可是我呢,除了闹笑话什么都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像她们那样成为你的骄傲的!”

永琪失笑了,紧紧地将飞燕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说道:“谁说你只会闹笑话,你今天的表演不是好极了吗?想到这么出彩的你居然是我的妻子,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骄傲。飞燕,别再说你什么都不会的,你有的东西,是和嘉婉儿,是所有女孩子都不会有的。”

飞燕看着永琪这么温柔的眼神,简直快要融化了,傻傻地说:“你说的好好听哦!”

永琪笑了,突然想到飞燕刚才的话,又举起手发誓般地慎重地说道:“对了,我要老实跟你交代,今天我可没有跟她眉目传情,只是想起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我发誓,你千万不要误会啊!”

飞燕笑了,拉下他举着的手,握在手心里甜甜地说道:“我信你!是我错,我又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永琪突然贼贼地笑了,看得飞燕不禁有些发麻:“你干嘛笑得那么奇怪啊?”

“既然错了,就要受到惩罚!”永琪依然笑着。

飞燕一下子明白了,瞪大眼睛,护着衣领,怯怯地说:“啊!救命啊!”

但永琪已经将她整个抱起走向床边:“来不及了!”

这一日,慈宁宫夜宴。

“飞燕,过来,坐到奶奶身边来。”太后和善地招呼飞燕。

“皇额娘,这不大合规矩吧。”乾隆说道。

“诶,不碍事不碍事,今天是我们一家人一起吃吃饭,飞燕说过呀,天底下的最平凡的人家都是这样过的,今天哀家也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奶奶。以前我对飞燕有太多的误会了。上次哀家晕过去,多亏了飞燕。现在哀家只想好好地疼这个孩子。”太后和颜悦色,充满怜爱地看着飞燕。

飞燕心中一阵惊讶又一阵欢喜,太后难道开始喜欢自己了吗?太后也能像皇阿玛疼爱自己那样疼爱我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可是之前严肃极了的太后现在看起来好慈祥好慈祥,就好像她的亲奶奶一样。但其他人却是一阵错愕。

飞燕自顾自地感动起来,她一向最耐不住别人对她好了:“奶奶,我好感动,您真是天底下最慈爱的奶奶!”

“傻丫头,那还不快坐到奶奶这来。”

“恩。”飞燕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坐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看看左边坐着婉儿,右边坐着飞燕,笑盈盈地说:“两个丫头,以后你们就是我最亲密的左右手了。”

婉儿笑了,她想,现在太后和飞燕关系变得那么好,是不是因为艺秀那天的事让太后对飞燕改观了呢?想起那天,又想起那天见到的那个人,婉儿竟有些晃神了。

这一顿饭看起来吃得格外温馨,太后时不时问飞燕一些家长里短的事,让人觉得她突然间格外关心起飞燕,而飞燕也常常把乾隆和太后逗得开怀大笑。

临别时,太后说道:“哎呀,这个飞燕呀,皇帝,哀家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喜欢飞燕了,这个孩子还真是一个奇才啊。芝阅,快把哀家的锦盒拿来。”

“是,奴婢遵命。”芝阅穿着一身格外新的玫粉色宫女服走了上来,将锦盒笑着呈给了飞燕。

“飞燕,这个是哀家最喜欢的一个发簪,今天哀家就送给你了。”

“谢太后赏赐!”飞燕高兴地说,一晃眼,看到芝阅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突然间,感到背上凉飕飕的。

其实太后这几日并不安稳,常常做着噩梦,梦里总是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

“皇后娘娘,这份遗诏,我会替你保存,如果你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休怪我将她公之于众。”是谁在说话,是那个背影,一身素白,衣袂飘飘,长发松散。

“你……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连我都不认识了吗?”那个背影转过身来,“你再看看清楚。”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能刺穿她的身体,她不由得连连退步。

“你……你是陆雪伊!”

“你终于记起我了,”雪伊冷笑一声,转而变脸,“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我从小离开父母不够,害得我额娘堂堂贵妃流落民间,害得我舅舅一条白绫冤死狱中。最后,竟连我幼小的弟弟都不放过,我真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雪伊越说越激动,抽出软剑,直指皇后,那双眼睛充满了仇恨,似乎要把皇后吞噬,吓得皇后瘫倒地。

“你,你想干什么?你杀了我,弘历不会放过你的。”皇后的声音在颤抖。

“杀你,我还需要剑吗?只要我手上这份遗诏公布天下,不止你被废,你将要做皇帝的儿子也将沦为阶下囚。”雪伊瞪着皇后,却放下了剑。

皇后死死地看着那份遗诏,突然纵身扑了过去,意图夺下遗诏。雪伊一个转身,皇后扑了个空,趴在了地上,回过头时,剑冲向了她的喉边。

一切又都模糊了。

“快把她给我拿下!”太后忽然坐起身子慌张地呢喃着梦语。

一旁侍夜的芝阅忙赶了过来:“太后,太后,您没事儿吧,太后!”

太后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原来是梦啊,雪伊早就已经死了,什么都不用怕了。

“太后,做恶梦了是吗?你最近常常做恶梦,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

太后摆了摆手:“我这是心病,不铲除心头大患,是医不了的!”

芝阅满脸疑惑地看着太后,才发现眼前的老妇和那个平日里端庄高贵的太后根本判若两人!

太后没有理会芝阅疑惑的表情,她陷入了沉思。她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飞燕和雪伊怎会如此之像,或许,过了几十年安稳太平高高在上的日子,她早就把雪伊忘了,也把那份可以置她与死地的密诏给忘了,可是那天,飞燕用的那个章,“梦柳飘絮”!她不会认错的!那原是属于年梦尧的!年梦尧,陆雪伊,你们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阴魂不散,这个飞燕到底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不管她是谁,她绝对不会威胁到我,你们一个个都斗不过我,她也一样!

深夜的慈宁宫怨气重重,一个拼斗了一生的老妇仍然不知停歇地思考着思考着。

而深夜的景阳宫却还在一片安详之中。

抱素书屋里,烛灯下,永琪认真地看着成叠的奏折,这是皇阿玛的功课,是皇上的希望,也是永琪自己的努力!她没有发现,飞燕已经悄悄地站在他身后。

飞燕看到永琪那么专注,不忍心叫他让他分心,但是这样专注的永琪又让她觉得好心动。自从嫁给了永琪,日日夜夜的相处让她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一件事:永琪是一个真正的皇子!一个优秀的皇子!他的确有他的责任,有他的抱负,她开始明白作为一个皇子,永琪须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看着永琪现在回到了自己该有的位置上努力着,飞燕感到庆幸极了,自己没有把这个优秀的五阿哥偷抢拐骗走,让她和自己游走江湖。否则,自己会多么对不起永琪啊!也更加对不起皇阿玛了!

当阅完了所有的奏折时天已经微微亮了,永琪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才惊讶地发现飞燕站在他身后。

“飞燕,你怎么在这,你站了多久了?怎么没去睡觉呢?”永琪关切地问。

“你在这里忙,我怎么能睡得着呢?你白天要陪我玩陪我疯,晚上还有那么多功课要做,你一定累坏了……饿吗?我去弄点吃的。”

永琪心中一暖,好生感动:“我不累也不饿,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是开心的!我们回房吧。你要快点睡觉知道吗?”

“好啊。”飞燕点了点头。永琪搂着飞燕,准备回房。忽然飞燕转过身面对着他一本正经地问道:“永琪,你想当一个很好恨好的皇子是不是?”

永琪对飞燕的问题有些吃惊,想了想笑着说:“是啊!”

飞燕甜甜地笑了,她知道她想的没错,她轻轻地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永琪的脸,又靠近永琪的怀里:“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好优秀!你一定会是一个最好最好的皇子的!”一定会是的,飞燕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可以无理取闹来阻碍他的道路了。

永琪抱住怀里的飞燕,眼里充满了柔情。他暗暗地想,飞燕,你也希望我做一个最好的皇子吗?你可知道,我这么努力去当好一个皇子,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有能力保护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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