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衣站在台上看着走上台的白木,想说些什么,不管白木明不明白,他就说了。
“我在下面看了你的刀,用的很好,但是我不大喜欢。你下台那个时间,我一直在想也想出了结果,可能你不大明白,也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但我只是想告诉你,刀客是不容的侮辱的。”
白木听着柳白衣奇怪的话,倒是觉得有趣,也不打扰他。
“你的意思我确是明白了,刀客的确是不容侮辱,可是你要明白,这个世界是强者说的算,你不行”
柳白衣摇头不言,只是将手中的刀出鞘。
刀锋斜指,阳光映照在上面。
很美。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不过你挺有意思的”
刀光划破空气,很快很快。
白木看着迎面而来的一刀,正了脸色。
对手很强,至少比猎犬强。
深吸了一口气捉刀挥出,他是练了骨的,劲力多出三成,自是不会惧怕。
两把刀碰在了一起,各自飞退几步。
“你的实力不赖,可我没听过你”
柳白衣没有回话,调整呼吸又挥出了一刀。
再次碰撞,又再次回退。
“作为一个刀客,你应该告诉我名字”
柳白衣眼神闪动:“柳白衣,刀客柳白衣。”
“好一个柳白衣,名字确实不错。”白木脸色认真:“或许你听过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打败你的人叫做白木”
柳白衣只是摇头,他觉得自己能赢。
刀客都是自傲的,柳白衣也一样。
提劲挥刀,斩!
白木在柳白衣身上发现了破绽,他率先挥了刀。
望着攻过来的白木,柳白衣闭上了眼睛。
他相信自己手中的刀,会斩向正确的地方。
起风了,柳白衣听着利器划分空气的声音。手中的刀自觉挥舞。
台上的墨笔颤动的更加厉害,风声吹过模糊的发出一句话:刀客!为厮杀而生,为厮杀而死。
叮当一声!这是刀落在地上的声音,在只有风声的世界显得格外特别。
柳白衣睁开双眼,看着半跪在地的白木,还刀入鞘。
迎着众人奇怪的眼神,走下台去。
只留着一句话,伴随着风声。
“既然实力才是根本,那你输了。你不是一个刀客,我不喜欢。”
白木无神跨动脚步走下台,连刀都没有拾起。
就如同柳白衣所说的一样,他不配当一个刀客。
白老看到了这场景,高兴的喝酒:自己选的果然没错,是个天才。
……
柳白衣站在台上看着认输的对手,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能摇摇头,这是第三个认输的人。
随着一位族老的宣布,祭刀大典结束了。
柳白衣站在摆着墨笔的架子前,突然笑了。
“要是在下能拿走这把刀,各位应该是不会怪我的吧”
一边的白羽不大愿意柳白衣能拿起刀,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抚了自己的威信,于是点头示意。
柳白衣伸出右手
触碰着墨笔的刀柄,轻轻往上一提。
合手!相当合手!重量相当适中,连刀柄的纹理都似与自己掌纹合在一起。
看着众人惊讶的眼神,柳白衣忍不住挽了个刀花,嘴角也洋溢着微笑。
不顾面色低沉的族长,柳白衣行了一礼算是谢过。
自顾自的提着两把刀走了。
白羽眯着眼睛,示意自己的猎犬跟上去。
村前小路上,柳白衣看着自己面前的大长老,抽出了墨笔。
这应该是它的初战吧!
柳白衣看着自己挥出去的一刀,顿时愣住。只见大长老所在的那一片地方都变成了空地,只留下一个十米左右的大坑。
这刀,这么强的吗!
柳白衣再次挥出一刀,却只砍断了几颗草木。
对于自己所造成的伤害疑惑不解,索性不再去想,还刀入鞘皆挂在身侧。
走动之间刀鞘互相碰撞,也是有趣的很。
柳白衣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渐渐的走远。
…………
迎着毒辣的太阳,叮叮当当的铃声传来。让路上的行人忍不住的回头望去。
却只见着一个倒骑着毛驴的江湖刀客,偌大的斗笠盖在脸上,驴的脖子上面还挂着一个酒葫芦。
当真是潇洒非凡。
距离上次从白狼村取刀已经过去半年多了,这半年来他也经历了很多。帮官府抓过贼也上山灭过匪,得到过一些奇遇,修为也到了气感。
初出茅庐的小子渐渐的的也有了名气,因为喜穿白衣又用刀如狂。
人送外号:白衣刀狂。
一阵微风吹着叶子飘了过来,恰好就盖在毛驴的额头上。
毛驴停下来止不住的抖动身子,但叶子就好像生了根一样。
柳白衣感觉到自己坐骑的抖动,将盖在脸上的斗笠摘下来替换了酒葫芦的位置。喝酒之后,叹了一口气。
这驴爷爷犟脾气又上来了,今儿怕是又要耽误时辰了。
看着身边的荒野小道,柳白衣又叹了口气。
当初就不应该贪便宜买了这个傻东西,吃得好又不肯出力气。
柳白衣伸手摘下毛驴额头上的叶子,又从身后的包袱上掏出一把豆料混合着清水喂着吃了,拉去阴凉地方休息了一时,毛驴这才肯动身。
柳白衣正准备翻身上驴,却听前隔壁的草丛一阵响动,伴随着响动的还有两句话。
“此树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从这里过,留下你钱财来”
柳白衣老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面前一高一矮两个劫匪。
“你个蠢货,你念错了!”矮劫匪手中的根子敲在另一个的头上。
“老大,我们不是应该先抢吗!”
“闭嘴,老大不需要你的提醒。”
矮子恶狠狠的盯着柳白衣,但配合着他瘦弱身子和破烂的衣服显的格外滑稽。
柳白衣没有说话,只是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刀。
扑通、扑通
两个劫匪很果断的跪在地上,很明显他们手中的木棍是对付不了有刀的柳白衣。
“倒是有趣,知道在下无聊,来给在下找的乐子嘛”柳白衣温声道:“最近这一带都
闹旱灾,你们应当是活不下去的流民吧”
对于这种人柳白衣半年来见过了很多很多。
大凉这些年也是灾难频发,以往几十年难见的蝗灾雪灾旱灾全挤着一块了。
大凉大都的人自古都将其它地方视作蛮夷,虽然太祖斩开旧朝立了新朝,却还是止不住这种思想。
不论是各种灾情发往大都皇宫都会被挡下,大凉皇帝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国家是平安的,对百官的赏赐也是足足的。
大都的人为了皇帝的赏赐,所以大凉强行国泰民安。
百官是根本不管这些穷人的,柳白衣亲身体验过,也杀过几个官。
柳白衣现在才发现,自己在云镇杀人的时候,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愚蠢。
思绪就停留在这里,柳白衣从毛驴身上解下半袋水和一些杂麦饼扔给了两个人。
翻身跨上毛驴,晃晃悠悠地走了。
只留下一句话。
“拿着这些食物,努力活下去。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两人如恶狗扑食一般分食着食物,吃着吃着忍不住哭了,眼泪混合着粗粝麦饼咽下去。
这世道啊,真是煎熬。
因为两个劫匪的事情,柳白衣没有再躺在毛驴背上,他在想:这个世道如此混乱,人活着也不容易。
看在前面人影稀少的小镇,柳白衣翻身下驴。牵着毛驴在街道慢悠悠走着。
直到看到一家客栈:十里春风
柳白衣想起了三个月前一个家伙对自己说的话。
“老柳我可是十里春风的少东家,这个牌子你拿着,只要是有十里春风的地方你亮出牌子都可以无限居住”
柳白衣从怀里掏出一枚刻着大大笑脸的牌子,微笑着把玩了一会儿,抬脚就走进了客栈。
客栈里没有多少人,零星几个酒客也准备收拾着走了。
柳白衣牵着毛驴走到坐柜掌柜面前,轻轻咳嗽一声。
掌柜正做着好梦,忽然被人吓醒自是怒气冲冲。但他看到柳白衣放在柜台上的笑脸牌子时,脸上也转变成了笑脸。
柳白衣饶有兴趣的看着掌柜脸色转变。
“不知贵客到临有失远迎,还请贵客吩咐小人,小人无所不从”掌柜双手奉还牌子,躬身循问着柳白衣。
接过牌子放在身上,柳白衣温声回答:“一间上房要临窗的,另外送些酒肉和豆料上来。”
掌柜急忙应下,去一边叫醒流着哈喇的小二看柜台,领着柳白衣就走上楼去。
看着轻巧跳着台阶的毛驴,掌柜心中止不住的惊讶。
不愧是少爷的朋友,就连养的坐骑都这么机灵。
送到房门后掌柜便退了下去。
柳白衣看着房间里熟悉的布置,忍不住笑着:“还真是这家伙的手笔,每家客栈都要画上笑脸。这次去大都应当很快能见着了。”
期间掌柜送上了食物,柳白衣先是喂着毛驴吃了,费了很大劲安抚着爱闹事的毛驴睡下。 柳白衣这才从毛驴背上拿出一本书仔细看着。
书名叫做江湖志,编写的是据说无所不知的江湖百晓生!柳白衣就着灯光仔细看着,里面的人物境界高深实属风流,都是这个江湖顶顶有名的高手。
柳白衣一时间不由的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