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圣是这方天地最强的剑圣,为此他布了很多局,都是想让自已活着罢了。
打压其他的圣人,独尊剑道,都是为让天底下的剑圣越多,而榜上剑圣越多,他依靠着手中的夺命也活的更长,他经历过很多事情,只看不破一件事,那就是——长生。
现在他快死了,必须斩杀一位剑圣来为自己续命。
而姜令就是不错的,刚入剑圣天意仍在,他的寿命也是更多,就算不成,也另有后手。
第一剑圣从三十年前姜令坐在雪山开始,就在布置着局面。
化出一道剑光成为百晓生,四处传播姜令的情况,引导谢尘和封七杀来救姜令。
连文圣出手,也是被算计好的。
能从那个时代活下来的老东西,这些算计是精通的
第一剑圣将徐彬驱使的石剑打碎,手中的剑继续递向太子长琴,他在等一个人出手,一个叫姜令的剑圣。
砰,谢清欢被碎石砸飞,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姜令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他呼啸着手中剑,来压制这种奇怪的预感。
就好像这天地所有东西都在耳边碎碎念:躲开……躲开……
来不及细想,姜令看着危在旦夕的太子长琴,挺剑而入,太子长琴与师父有旧,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轻喝一声,挡在太子长琴身前,剑气还未挥出,就感觉到一股致命危险锁定了自己。
抬头看着干尸一般的第一剑圣,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他的目标是我,太子长琴是他用来做障眼法的。
第一剑圣的剑很强,用夺命剑燃烧寿命后就更强了。这一剑不论是谁碰上,都会死,包括第一剑圣自己。
徐彬想要出手挡住,身体却重若千均。
只能看着第一剑圣缓缓靠近姜令。
姜令咧开嘴,狂笑着,眼泪顺势从脸上流下。这不是悲伤,而是在嘲笑。
这柄剑的杀力谁碰到都会死,但他的路,可是不怕。
薪火从手中飞出,化成一道人影阻拦在前,是姜令的样子,而姜令则带着太子长琴后撤。
第一剑圣满脸不可置信,夺命命中之后,剑圣的寿命精气逃不过它的吸取,姜令为何没有!
夺命剑仍在吸取着剑主的寿命,它没有杀人,那就会杀剑主。
第一剑圣倒在地上,手中仍在紧握着夺命剑,要是松开,他会当场毙命。
“你的剑很强,就是徐彬和释圣对上你也会死,但我不同。”姜令招回满是裂痕的薪火,有些心疼,嗤笑着第一剑圣:“我的师父是道圣,和你是同时代的人,你做的一切都有留存,为了对付你,我借用了那个时代剑圣的感悟,走了一条新路出来。”
姜令将薪火重新挂在腰间蕴养,继续说道:“我的路叫做薪火,是传道之路。在将那个时代天地的道理传承之前,我有天地的护佑,是死不了的,你想要杀我夺命,纯粹是痴心妄想。”
徐彬走上前去,看着倒在地上很是悲惨的第一剑圣,动了些侧隐之心,毕竟是剑圣,今日为何会这么稀里
糊涂的死去。
第一剑圣不断在地上挣扎着,像是在干渴河床上将死的水鱼,不远处有个小坑,跳进去就能活命,但他还是差了距离。
眼神中的光渐渐消失,天地间隐约起了哭声,很悲凉,太阳也变成血红色,就像一滴眼泪挂在天上。但异象只持续片刻,就消失不见。
夺命剑忽然飞掠而起,消失在天边。
姜令看着地上干枯的尸体,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第一剑圣传说有个儿子,叫做裴修。
“第一剑圣应当没死,我们也只是他应的劫。”姜令从怀中拿出一道玉符,递给众人,示意他们察看。
“第一剑圣以夺命剑入魔,也逃不掉这把剑,他想长生就会摆脱掉他。”姜令看着地上的干尸,说道:“这个局布下很久,他想活着而我们想让他死,现在看来还是他借着我成圣赢了少许,只不过那把剑是不会放过他。”
太子长琴和谢清欢听着很是愕然。
关于第一剑圣的事情,他们从未听过,只知晓第一剑圣是当世最强。
姜令又继续说道:“道圣和释圣布下局,让他将夺命剑封印住,本来他要是安稳不用剑,以他的布局转生后就再无瓜葛,可他用了,以后都跑不掉了。”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转生就是裴修。”徐彬接过话:“裴修是他的儿子,天姿很好,被他束缚住不让精进剑道,现在第一剑圣从这方天地死了,活着的是裴修。”
……
裴修闭眼坐在山顶,四周都是剑气围绕。
夺命剑急速掠过,停在他身前,发出一阵低沉的剑吟,像是在催促着裴修拿着这把剑。
裴修面色惨白,汗珠从额头流下。
他不想拿着夺命剑,他知道拿了后,自己就会死,那人就会在他身体重生。
他也想活着。
时间飞快过去,夺命剑不停颤动,剑吟声也越发强烈。
“哼!”
裴修闷哼一声,手不由自主握住剑柄,夺命剑平静下来,散发出气息围绕裴修,第一剑圣的真灵从剑中浮现,投入裴修的身体。
双眼睁开,裴修望向乌云遍布的天空,轻笑道:“不愧刚出世的圣人,天眷如此浓厚,让我连天劫都免了,今日起我就是裴修了。”
他料定这乌云不会降劫,因为圣人出世都有一劫,他是姜令的劫。
劫是不会自相残杀的。
未了,掂量着手中的夺命剑,裴修叹息一声。
“还是要依靠着你啊,得!剑魔就剑魔吧。”
从山上跳下,携着风尘一路狂奔。
大声吼叫,惊飞无数鸟雀。
我终于还是活了第二世了,这一世,我要长生,天地尽毁也无干系。
柳白衣看着眼前破烂衣服提着破烂剑器的姜令,不禁有些怀疑。
听师父谢尘说,师叔姜令犹爱干净,每日都会用气息清理身上的尘土,身上的青衫也是名贵材料。
姜令摸了摸鼻子,看
着一脸不相信的柳白衣,也感到头痛。
他和众人分别之后,谢绝了太子长琴的邀请,和徐彬谈了些事情,并约定三年之后再战一场。
谈完之后,就兴冲冲的御剑过来见他的师弟谢尘,却没想到师弟收了个徒弟,也是个练刀的。
姜令走上前去,敲了柳白衣一个板栗,大笑道:“原来敲人头是这种感觉,难怪师傅总敲我头,你就是我师侄吧,这天资还算过得去,不丢道圣的脸,怎么样,跟我练剑吧。”
柳白衣反抗不得,只好任着他敲,无奈的说道:“姜师叔,师父在里面等着你,你还是快进去吧,师侄有事要先走了。”
姜令从空中扯出一道剑气,也不顾柳白衣是否同意,就往他体内灌输进去。
“不学也无妨,我这个当师叔的确实要送你点礼物。”姜令又拍了下柳白衣的脸,笑着说:“我和你师父着实出了一把风头,但你才纳气,很容易被人下黑手,我也不可能时刻罩着你,这道剑气可斩悟道,或者是你用……”
说到这里,姜令含糊不言,扔下迷糊的柳白衣走进武馆,他和师弟可是有三十多年没见面了,想念的紧。
谢尘抱着刀,静静等待着,姜令推门进来就迅速挥出一刀。
姜令站在原地,笑眯眯的伸出一只手点在刀上,谢尘的攻势不能再进一步。
“师弟脾气还是如此,看来是对我还有些不服啊。”姜令故作感叹:“当初我们下山时都是先天,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你还停留在宗师,功课可是怠慢了。要是在以往,师父保证打你屁股。”
谢尘收回刀,眼神复杂,在山上时他的境界一直比肩着姜令。
后来才发现,他和姜令能够同修为是他的天资只能到达那个地步,而姜令的上限远远不止,他那个时候就在寻找自己要走的路了。
下山后见到姜令选择了剑道,心里很不服,就选择了相反的刀道,想和他来一场刀剑之争,证明自己比他优秀。
如今他已经成圣,自己要追上他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谢尘长叹一声,道了句。
“坐吧。”
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是火锅。
姜令眼睛一亮,还没坐下就夹了几块牛肉放下去,闻着熟悉的味道,很是自在。
“还是不赖的嘛,依旧记得你师兄我的喜好。”姜令喝了口酒,笑着说道:“师父就不喜欢我吃,说这吃了伤胃,修道之人饮食应该清淡,可我每次都去山下馆里吃,然后被你告状,晚上就挨师父的打。”
姜令是大理人,大理的火锅天下闻名,他犹爱吃火锅。
他的剑就是跟一个爱吃火锅的剑客学的,在雪山住了那么些年,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全靠体内的气息吊命。
谢尘摸出那本鬼画符,递给姜令,眼角有些湿润。
“师兄,师父可能还在这方天地。”
听到谢尘的话,姜令放下碗筷,接过鬼画符书细细翻看着。
不一会儿就笑着抬头,很肯定的说道。
“师父一直都在这里,更有可能在我们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