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丘山还和走的时候一样,青山绿水,花红草绿,西川流水围绕着帝丘山流向下游的崎岖山脉。
那雄伟壮观的帝丘山被笼罩在薄雾之中美的如同仙境,正巧途经七哥管辖的东岳望及山,他便先行回了。
八个哥哥在我还安稳地躺在娘胎里的时候,便分了自己的领地,在外独立了。
大哥花咫是个冷面冰山,却是个有名的情种,管理南岳归衡山。
二哥花饶自谓从不拘泥小节的君子,管理南岳鸣凤山。
三哥花宸是个雅人,最爱吟诗作画,翻阅四书五经等等,是我们几个里见闻最广的一位,管理北岳云华山,府邸取名为应泽雅居。
四哥花逍有名的风流浪荡子,管理西岳千寻山,自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圣,我十分鄙视之,觉得他早晚会栽在女人身上,可叹我的想法十分正确,数万年后,四哥还真碰上了命里的克星。
五哥花尧和四哥是一胞所生,管理西岳将普山,长相与四哥一模一样,就是性子天差地别,算是我们几个里最正经的,用人间的话来说便是个潇洒倜傥的少年郎。
六哥花穹是个从小便不服管束的叛逆,从小到大没少惹祸,闯祸的技能完全完胜我,管理东岳浮玉山,府邸名为撼天殿。
七哥花泽是个倔脾气的,管理东岳望及山。
八哥花烨与我只相差三万岁,有些小孩子心性,管理中岳峦华山。我出生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满地跑,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
八个哥哥各有千秋,却皆是能力出众,同辈中亦是出类拔萃,是以有这么些出色的哥哥,可想从小长到大,我是抱着多大的压力呀!
一路向南,便到了花始,双脚将将落地,大抵是因为清晨,时间还太早了些,是以门前并没有什么人,显得十分清净。
挥手打开了结界,这结界是父亲所立,说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直奔栖梧殿闷头就睡,这一大早被七哥从被窝里挖出来,又连着赶路,我便是熬不住了,直困的睁不开眼。
虽说神仙大多是不需要睡觉的,奈何我自幼便是像个凡人一样养着,自个也没个仙家的意识。
是以我算是仙家中唯一像个凡人的例外。
一觉便睡到了黄昏时分,锦绣来整理房间,看见我蓬着头发,顶着个鸡窝头从被子里爬出来,十分惊讶地问我,“殿下何时回来的?”
我揉着眼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锦绣回我,“已经黄昏时分了。”
我想着原来睡了一天了,肚子却及时叽里咕噜地抗议起来,我尴尬地抬头,那边锦绣捂嘴偷笑,我越发尴尬地爬了起来,锦绣连忙去灶屋端了一碟桃花糕,说是未到开饭时辰让我先吃些点心填填肚子。
结果到了开饭时辰,我却是已经吃桃花糕吃到饱了,便躺在藤椅上拿着本三界异录看的津津有味。
这本三界异录乃是小时候从父亲仙府的藏书阁,诸多藏书中偷拿的一本,著作人不知是谁,书的内容讲的是从天地初开时发生的所有大事,还有三界中不为人知的秘史,范围包含之广让人惊叹。
真真是很有意思。
我十分敬佩这本书的撰写人,实在太有才了!
若是知晓这书的撰写人是谁,我定要好好见上一面聊表崇敬。
读到正精彩的部分,我顿了几顿,转头看向窗外,月亮已经高高地挂上枝头,皎洁的月光铺撒在地上,朦朦胧胧的,像是轻纱笼罩了花始,我突然有些怅然若失,好似缺了什么。
可便是想破了脑袋却又想不起来到底缺了什么?
踱至窗边,看着楼阁下的花始,心中越发烦闷了。
到底是缺了什么呢?
想着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锦绣抱着一个抱枕,显然已经睡了一会儿,便是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说,“殿下,时辰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
我应了一声,锦绣便服侍我睡了。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掀开纱幔,温和的阳光照射在脸上,连带着心情也松快了。
锦绣端着玉盆正站在门外轻唤了声,我叫了她进来帮我梳洗,她将我垂腰的长发轻轻梳理,并取了些发绾了个发髻,额间配上水滴坠儿发髻插上一支碧绿梅花簪,简单又清爽。
我甚是满意,她击击掌,几个婢女捧着些膳食鱼贯而入,荤素搭配的甚好,色泽鲜艳,让人极有胃口,只是一碟碟菜将不甚小的玉桌挤的甚是拥挤,我叹了口气,嘱咐锦绣以后少做些菜,这才用了膳。
饭后的例行散步,锦绣随侍在旁。
满园的花卉开的甚是灿烂,我走在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上,心情甚好。
日上三竿的阳光有些微热,锦绣拿着蒲扇为我扇风,我看着那侧花丛里有株白蔷薇开得甚好,便走过去,那白蔷薇些许白色之间夹杂了些粉色,粉嘟嘟的,十分讨喜。
我点点那花瓣,俯身凑近,鼻尖尽是萦绕着甜香馥郁的芬芳香味,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温润的脸,不知道他最近在干嘛?
锦绣突然笑道,“殿下可是想太子殿下了?”
我望着她十分不可思议地想,锦绣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锦绣抿着嘴朝我笑,我有种被骤然被戳破心思的狼狈感,面上蓦地浮上一抹粉色,瞪着乐不可支的锦绣轻啐道,“死丫头,竟敢开我玩笑,看我不好好修理修理你。”
说着伸手便要挠她,她飞奔着躲开了,说道,“就算殿下现今真的想太子殿下了,只怕太子殿下也不会来啦。”
我的步子一顿,锦绣又说道,“前两日,听大殿下身边伺候的云弦说太子殿下回天宫后,天帝甚是宽慰,遂恢复了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现今太子殿下被派到穷山附近的轩辕国捉拿絜钩去了,您就算想见他也见不着了。”
我满腹狐疑,便问道:“那絜钩可是犯了何事?”
“说到这絜钩简直禽兽不如。”锦绣极是愤恨,便又说,“那絜钩在轩辕国内散布了疫病,导致轩辕国哀鸿遍野,尸横遍地,实在可恶。”
我摸着下颌,摇头叹息,真是造孽哦造孽!
随后又点点头,原是如此,也不怪锦绣如此愤怒,便叹道,“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这善恶到头终有报,那絜钩既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下场定是好不了,你何苦如此恼怒!”
锦绣便说,“所以啊,天帝陛下才会派太子殿下下界捉拿它。”
闻言,我有些惴惴不安,便也没了散步的心思,直接回了栖梧殿,在栖梧殿苦闷了半天,我下了一个决定,可是怎么样避过锦绣却还是个问题,自打这次回来,锦绣不知是受了谁的命令,盯我盯得十分紧,直接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肯定是不可能,可若是骗她的话该找个什么理由也是个问题,是以我甚是忧愁。
又烦恼了半天,最后敲定在今夜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