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靠在他的肩膀上,又开始哭了起来,简直像一个刚刚见到父母的孩子一样,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一撒手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邻居是一对老外夫妇,男的出门好奇的看了看,张明海没好气的用他那半吊子英语告诉他不是家庭暴力,不用报警,然后随手关上了门。
张明海这时也只想当个忠实听众,他便温柔地和她说: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奇怪,也不会告诉别人。”
韩冰搂住他抽泣着说:“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因为你现在和我一样,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哭,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相互温暖,别人都只是可怜我罢了,我不要人可怜。”
“你这么漂亮,恐怕舔你脚丫的傻瓜,一大把一大把的吧?我才不可怜你呢!”张明海不冷不热的说着,对她们这样的女人也只能这样说。
她也没有客气,似乎有点生气了,说:“你说的没错。”
现在,张明海在状态上确实和她很相像,但他不明白自己这算不算是失恋,他也不知道韩冰是为了什么
张明海和韩冰从相遇到分别是匆匆的,她在他糜烂的生活中,如同一颗流星,一划而过,所闪现的时间都加到一起,也不到三天,就像一片云,突然地飘来,又飘然而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张明海像做一场难忘的春梦,当梦醒来,他还是怎么也猜不透她的心思,这可真是应了歌中说的“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和韩冰的梦,不管是美梦还是恶梦,张明海总算是醒了,因为近期要迎接公司总部的检查,他要负责一个很重要的新项目方案的制定、宣导和演练工作,这个项目对公司,对他都很重要,所以张明海不敢有半点马虎,他很快就走出了韩冰的影子,把梅雪也藏在了心底,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了。
韩冰走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她的影子很快就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了,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工作的紧张和繁忙并没有使张明海对梅雪的思念减轻多少,相反,自韩冰走后,藏在心底的梅雪像一只活过来生物,在他的心里跳个不停,对她的思念就像一个影子,无论他是醒着还是睡着,无论何时何地,也无论在做什么,她都静静地跟着你,让张明海寝食难安。
张明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台历,屈指算了算日子,后天应该就是梅雪大婚的日子了,到今天好象有半年多和她没有任何联系了吧,他在心里算着,想着,项目方案很快就要完成了,还差一些细节再完善一下,他觉得头有点胀,就走出办公室,顺手点上一支烟来到楼道里的坐椅上,慢条斯理地吸着烟,正在发呆,胡思乱想的时候,陈亮一头冲了进来,他看见张明海显得格外地兴奋,还亲热的喊了一声“哥”,然后就一屁股坐在张明海的身边,轻描淡写地向他请教了一些业务上无关痛痒的问题。
张明海觉得这个鬼小子不仅仅是要问他这些问题,应该是有别的事想和他说,不然他是不会这么欢天喜地的,想到这里,张明海一巴掌拍在陈亮后脖子上,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呀?想借钱就快说,我这里还有点,知道一到月底,你小子就变成穷光蛋了,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过日子呀,说吧,要多少?”
“哥,我现在不缺银子用,我想告诉你我……我……我……”陈亮吞吞吐吐地说。
“我说,你像个娘们似的,想急死我啊!有什么屁话快说!”张明海有些不耐烦,急切地说。
陈亮转头向楼道门口看了看,还是有些犹豫。
“说不说,不说,我走了,没有时间陪你闲扯。”说完张明海起身就要走,陈亮这才带着一种及其猥琐的笑容,对张明海小声地说:
“我搬到马小卉那和她一起住了。”
马小卉,是公司财务部的,人们送她外号叫肉丸子,说起话来总是冒出那么一点傻气,行为举止有点大大咧咧,和别的女孩相比,身上的余肉虽然多了点,但长在她的身上,似乎很合适,脸蛋也不难看,虽算不上小鸟伊人型,可那肉嘟嘟的样儿,也是满讨男人喜欢的,是所有的男人都想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暗地里和她有一腿的那种女子。
曾经,在公司的一次酒会上,张明海还开玩笑地建议陈亮约她一起在午夜的时候,去长安大街上裸奔呢,没想到陈亮这小子还是没能逃脱她的温柔陷阱,接着陈亮又自豪地说:
“她这两天被我喂得油光水滑,更加迷人可爱啦。”
张明海仔细地看看陈亮,脸上的胡子倒是刮得铮亮,光华,但两支眼窝有些深陷,面容有点青菜的颜色,本来就有少年白发的头上,好象又多了无数根的白发,看来已经是元气大伤啊。他一边看着陈亮,一边拍了拍陈亮的肩膀,正色说道:
“好啊,为了庆祝你以后能吃上固定‘盒饭’,今晚哥就带你去再打一回野食如何?”
陈亮立刻一脸的窘迫,为难地说:“最近要攒着交公粮,只怕不行啊,改日吧!”
正说着又有几个同事来楼道里抽烟,告诉陈亮:“你他妈在这耗什么呢,大熊找你呢!”
望着陈亮微微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后,张明海顿时觉得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
明天就要给客户做提案了,下午,张明海要做项目提案演练的准备工作,所以没有多和其他人耽搁时间,就回办公室了。
公司总部的高层领导也非常关注这个项目,据说某个头也会抽空过来听几分钟,能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张明海来做,也是公司对他的信任,同时也肯定了他的工作能力,这也是考验他的时刻到来了。
吃过中午饭,张明海就带着一个小兄弟到五楼的会议室安装调试演练的设备,正忙碌着,他的手机响了,可能是领导又有什么新的指示了,他想,拿出手机刚要接听,仔细一看,突然发现那是梅雪的手机号码,张明海按下OK键,他的呼吸几乎就要停止了,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梅雪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依然调皮的问张明海:“哎,想不想我啊!”
张明海有些语无伦次,赶忙迎合着说:“想,想,怎么不想啊。”
“是真心的?”梅雪爽朗地笑着问道。
“哎,汉奸最近是不是买了二斤伟哥,天天在家满足你啊,不然你怎么电话、短信、QQ一个都不见。”张明海一想到她要和那个汉奸结婚,心里就不平衡,半是挑逗半是责怪地说。
梅雪没有理会他的埋怨,认真地说:“你还好吗?我下午四点左右能出来一会,我去你公司找你。”
张明海算了一下时间,两点提案演练开始,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应该能完成,就告诉梅雪:“那好吧,你就再我们公司对面的咖啡馆门口等我,不见不散。”挂了电话,他不知是兴奋还是习惯,很潇洒地做了个标准的美国西部牛仔的收枪式,收起电话,转头对那个小兄弟说:“快点,两点我们准时开始。”
人算不如天算,该来的人都来了,大家焦急的一直等到快三点了,还是不见那个高层的大人物到来,张明海又用手机联系公司总部司机,他说:“这边有个会议,刚刚结束出来,路上现在正堵车,恐怕还要等一会。”
张明海放下电话,果断地一挥手说:“不等了,我们开始。”说完,他打开幻灯机,就开始一边演示一边讲解起来,他滔滔不绝,语言精练流畅,非常有磁性的男中音吸引着会场的每一个人,生动幽默,富有哲理的故事赢得了阵阵的掌声,正讲到*部分时,那个高层大人物终于姗姗来迟,有一部分人开始恭敬、问候那个丰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会场开始有点骚乱,张明海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不分场合的向领导讨好的人,他有点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说:“请大家坐好,认真点,下面,我们就进行实战演练部分。”会场立刻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由于急着结束,张明海的语速显然比刚才快了很多,但他思维敏捷,超强的语言逻辑性和案例分析、推理,又一次赢得了全场的掌声,结束的时候,他的顶头上司营冬梅带头起立鼓掌,她走到张明海的面前关切地问道:“今天怎么发挥的这么超常?恭喜你。”
张明海先是诡秘的一笑,然后又非常认真地说:“我深爱的女人在为我祈祷呢!”营冬梅听的是一头雾水,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知道那个深爱的女人指的是谁,心想,没听说这小子谈恋爱呀,怎么突然冒出个深爱的女人,自从和张明海有过*后,她很想和他旧梦重圆,想出很多办法约他,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和郎怀春纯粹是要气气他的,谁知这小子就是不吃醋,还没等营冬梅反应过来,他就一路狂奔跑出了会场,边跑边拨通了梅雪的手机,急匆匆地告诉她:“出了点意外,见面再向你解释,一分钟后就到。”说罢,一步6级楼梯,像风一般冲出了写字楼的大门。
在咖啡馆门口,梅雪一边躲闪着落在脸上雨点般的亲吻,一边催促着张明海说:
“咱们快走吧,我一会还得回去呢。”
张明海一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他打开车门,很绅士地让梅雪上了车,坐在车上,才注意到梅雪手上的塑料袋里装的好象是蔬菜,他有点激动,又有点怀疑和好奇,便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悄悄的问她:
“是不是借口出来买菜和我约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