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昔泽来背,苏萌先蹲下身“师父我背您上车。”“呦,我还有这机会试试侍郎大人的背脊稳不稳当,死都瞑目了。”说完就趴在了苏萌背上“要不咱们别坐马车了,你背着我去尚书府,我也可风光一路。”
“也好。”苏萌背起来竟真往路上去了
顾冉之弹他的头“这认真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不是师父说为人要专注始终,纤毫更要认真对待。”
“还将我的军,真是大了。”
阮青溪扶着顾冉之进马车,苏萌跨上马领路,后面四个小的也没去顾忌什么男女大防坐在一车。
晏棠瞟了昔颜好几眼,晏?拧他“瞟什么瞟。”
“我不是。”晏棠抚了抚胳膊,舔了舔嘴巴“昔颜姐,你觉得封廷禹怎么样。”
那一日,太阳暖和,四个人就都在院子里晒太阳,昔颜晏?在做扇子,昔泽和晏棠专注斗嘴,时不时手脚并用的时候,封廷禹被人引到园子里。
他出声,四个人才察觉,晏?是从小就见,唯昔颜还是第一次,昔颜低着头见完礼便和晏?挪去了别处。
封廷禹的目光直直跟在昔颜身上,昔泽挡住他视线“小子,往哪儿瞧呢。”
封廷禹连忙道失礼,悄然把昔颜在心里记下了,待他走的时候一直追问晏棠昔颜的事。
晏棠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你…不是看上昔颜姐了吧。”
“正是。”封廷禹堂堂正正的便认了。
“你不是不急着成家的,要以学业为重。”
“遇到命定之人另当别论。”
“你们连句话没说,你就喜欢了?”晏棠无法理解。
“说了你也不懂。”封廷禹拍了他一下“日后还烦劳你代为传达消息了。”
晏?看看昔颜,想了想“你这么一说…”
“无感,不予置评。”昔颜盖棺定论。
昔泽双手环胸,斜嘴笑“及不上爹和大哥的男人集体靠边站。”
“昔颜姐,你这要求有点高啊,我要是拿我哥当标准,我看我老死在家里算了。”晏?拍拍胸口“而且和我大哥这种没有什么明显感情的人过一辈子,闷都闷死了。”
“大哥对你挺好的啊。”晏棠不满
“那是因为我是亲妹妹,你见过大哥对其他哪个姑娘有过言辞来往的?昔颜姐要不你当我嫂子吧哈哈哈哈。”
“不敢僭越。”昔颜偷偷在晏?耳边“太老了。”
“哈哈哈哈哈。”晏?垂着昔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果然眼高于顶,我哥都看不上,我看咱们两就作伴老在闺中好了。”
“反正宁缺毋滥。”
“昔颜姐,要是…要是你遇不到…我照顾你一辈子吧。”晏棠低头红着脸。
顾昔泽勒住晏棠的脖子“她是你能苏想的么?做你的白日梦。”
“谢谢小棠。”昔颜欣然一笑,美色天成。
行到尚书府,苏萌跃下马,把顾冉之接下车,顾冉之落地抬头环顾尚书府,还是老样子。
阮大舅阮青舟揉揉眼,在一行小辈错愕下疾步到顾冉之跟前,“冉之怎么是你。”已是喜及含泪,竟是一把紧紧抱住了。
顾冉之被扑个踉跄,苏萌伸手托了一把,顾冉之拍拍阮青舟的背“我说大舅哥,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你收敛点,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我就知道你对我心怀不轨已久。”
“我呸。”阮大舅连忙松开顾冉之“活着怎么不早点来。等会儿看爹他怎么抽你。”
“大哥。”阮青溪下了马车盈盈一笑。
阮大舅上来牵住妹妹“走走,让爹娘好好高兴高兴。”
只可惜,顾冉之焉能快起来,“你们两先打前哨,平复两老的情绪。我稍后便到。”
顾冉之走至大门台阶下,“姐夫。”小辈儿们呼啦跪成一片姑丈,姨丈的叫起来。
“都起来吧,真是壮观。”苏萌搀着他迈过门槛,来往宾客盈门,苏萌便走了左侧的回廊,回廊上的人见了苏萌,呼啦全散了,有的直接就跳下回廊走别的路去了。
“作鸟兽散的写照,你怎么他们了?”顾冉之好笑的问。
“不知。”苏萌让开身让顾冉之先行,徐徐跟在顾冉之身后。
顾冉之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里挪,走了许久还没到后院不由纳闷“这园子怎么这么大了。”说罢好笑“傻了。”是他腿不好了
“师父歇一会儿吧。”苏萌扶着顾冉之坐在回廊下。
顾冉之敲着腿,望着园中的景致,历两朝而不衰,岳丈神人也。
“爹爹,你慢点。”阮青溪在一旁规劝。
竟是阮尚书亲自找出来了,他远远看见顾冉之,看到顾冉之的两鬓斑白,心中五味杂陈“顾冉之,还不快滚过来。”
“这就滚,岳丈稍等。”顾冉之说完就假意往地上倒。
阮尚书给生生给气笑了,不过还是当年的冉之,没变。叫了两个仆人把顾冉之拿竹椅抬着走。
顾冉之朝着阮尚书抱拳“这多不好意思,您走着,我抬着。多失礼。”
“你脸上可没看出来失礼。”阮尚书扶着竹椅的把手“早到了怎么不来。”
“这叫惊喜,我们现在穷啊送个礼都送不出手,只能拿自己当礼了,岳丈大人可还满意。”
“进屋跟你算帐。苏萌你也跟着欺瞒我?”阮尚书回身看小弟子。
“刑部事忙,忘了。”理直气壮。
阮尚书甩袖子“等会儿再说你。”
阮青溪和顾冉之并排着正式给阮尚书行了大礼“祝爹爹福寿安康,儿孙满堂,寿比南山不老松。”
“青舟扶起来。”
顾冉之坐定“大舅哥,忙你的去吧,家门口都是小辈儿不像个样。”
“晚上别走啊。”阮青舟叮嘱一声
“苏萌也去吧。”阮尚书吩咐。
苏萌起身退下了,对着顾冉之使眼色,师父,多保重。
顾冉之会意一笑。
宋清持记得来时经过一个破庙来着,拉着白前顺着记忆找了过去,远远就看到有火光,看来已经有捷足先登的了。
等走近了,宋清持翻了个白眼,牵着白前不是很客气地走进破庙“你们还可以再慢点么,我晚出来十几天都…老和尚怎么了。”
宋清持快步走到净瞑跟前“病了?”
空情叹口气“是啊,一出京就病了。”
“水土不服吧。”养尊处优惯了,猛一下风餐露宿怎么受得了,宋清持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倒了粒药搁到净瞑的嘴里,又送水让他服下。
白前朝空青磕个头“师爷爷。”
“嗯,来到爷爷身边坐。”空青把白前搁在膝盖上抱着“累不累。”
“不累,累了师父都背我。”白前依偎着空青“净瞑师祖怎么了?严不严重。”
“他累了,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