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才刚刚和姑苏张家爆发冲突,才提心吊胆但是安逸了三天,便又有人找了上来,那种得不到片刻歇息的感受,一如当初的逃亡,他的不爽,是自然而然的。
那些都是姑苏地界的官差,看起来体格健壮,看得出来,富庶之地的姑苏,官差自然也能够吃饱穿暖,不像某些偏远的地方,衙役们都像人干一样不像人样,更不用说穷苦的百姓了。
为首的捕头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整整四五十名衙役,看起来威风凛凛。
管阔闭起眼睛,感受了一下游离在春意之中的气息,似乎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危险,稍稍心安。
这里面的人,可能有不少武技不错,但是于他看来,却实在算不上是强者,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轻松对付。
他害怕的是类似于张家那般的势力,强者如云,就算不一定能够杀死他,但是耗都能够耗死他。
只是他一时之间并没有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追捕了过来,他是对刚才自己的幼稚伪装颇有点自信的。
与此同时,为首的那名捕头大笑一声,当先说话了:
“哼,北唐的那个出名的傻子真的是傻到家了,在被我大吴通缉的情况下,竟然还因为饿肚子而去村落里面买东西吃,你们说,他是不是真够傻的?哈哈哈!”
他一边大笑着一边往后看了看,后面的人都是他的手下,就算某些并不是他直系的,但是现在也归他管,他在这里最大,他的地位不算低,但是也绝对不算高,但是越是那种有点小权利的人,越是会特别喜爱被人追捧的感觉。
他回头的这一动作,其实便是这种意思。
“哈哈!哈哈哈!”
“傻子就是傻子,还是说,他们北唐人都是这么傻的!?”
“掩耳盗铃、跳梁小丑,说的就是这种人吧,哈哈!”
……
后面传来一大片的笑声,虽然管阔实力强大的名声早就传扬了出去,可是毕竟发生在遥远的北唐,而最近的所谓“迎接圣将的强者以及大人物被杀”,也反而增加了他们的仇恨以及要把对方抓住并且蹂躏一番以泄愤的决心,而不会有忌惮与恐惧。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虽然信心十足,但是却并没有要马上动手拿下对方的企图,先且嘲笑片刻,才会够味儿。
管阔皱了皱眉头,他刚才还正纳闷着呢,这帮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原来是自己疏忽大意,自作聪明了,就算村落里的人有不少都比较朴实,但是这不代表那些人都是眼瞎与智障,真的因为占了自己价格上的一点点儿便宜就乐呵呵的什么都不管,这不,报官来了。
他知道,从此以后,就算是这般他曾经以为危险程度很小的事情,也不能够做了,这真是伤脑筋。
更伤脑筋的是他必须要在短时间内灭杀这群轻视自己的人,趁着对方的那种轻视,他正好可以让秦杀发挥出应有的威力,可是他相信,因为对方有着四五十人,一旦自己的实力完全展现出来,那种轻视会很快消失,而自己的刀也会越来越麻烦,他最最害怕的就是处理这些烦人的家伙的时候,张家人或者其他的一些什么强者忽然出现,那可就呵呵了。
所以,他没有废话,暗暗示意无迹长眼一点,便轻轻一点腰畔的秦杀刀柄。
秦杀发出一声欢快的刀吟,猛地向上一窜,到了他的手中。
对面的那四五十人还在大笑着,但是表情却是显得不太自然起来,他们像是有点奇怪,为什么面对自己这些人的冷嘲热讽,管阔会一句话都不说便决定出手,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傻子思维吗?
“小子,你认真点,对自己的小命认真点,哈哈哈!你没看到对面有多少人吗?虽然你人头的赏金要比起活人更高,不过我们姑苏府衙可以对你网开一面,如果你束手就擒的话,可以把你这个大活人绑到圣上的面前,由得他老人家处置,这样,你也可以多活几天,如何?”
“不如何。”管阔不想和这帮人多加废话,他提着刀,已经开始主动朝着那些人接近。
察觉到他的态度,不舒适情感油然而生,为首的捕头面露狰狞之色,恶狠狠地威胁道:
“管阔,不要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喝酒。”管阔已经距离他们只有三十丈,秦杀周围的空间开始微微扭曲,强大的气息在刀身周围激荡,他的威力正在迅速拔高,他要让自己马上就处于巅峰状态,以在短时间之内灭杀掉这些人。
“这小子真是狂妄得可爱!”
一名官差真的觉得这名传闻中出名的北唐傻子可笑得紧,他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危机感,反而像是正在进行一场娱乐,比如说他最喜欢的搓麻将。
“好啊,既然你这个狗东西不长眼,那我们就割下你的头颅做痰盂,想必圣上是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为首的捕头面色一冷,挥了挥手,他已经不想再和管阔多加废话了,因为这小子毫无惧色,并且还略带几分认真,不好玩。
那名说管阔狂妄得可爱的官差露出一口尖牙,抽出官刀,摩拳擦掌,显得特别的跃跃欲试,看得出来,他对玩弄管阔感到特别有意思。
“小子,我们待会儿应该怎么陪你玩呢……”他阴笑几下,看起来竟显得有些猥琐。
管阔瞄了他一眼。
与此同时,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在刀柄上猛的一捏。
“嗡”
秦杀发出一声呼啸的嗡鸣,拉出一道破空的白光,脱离了他的右手,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前方射去,而目标,正是那名说他可爱的官差!
“噗”
一声血肉被破开的细微声响,秦杀刀身窜进了那名官差的咽喉之内,喉结处只留下一个刀柄,而刀身,却是在他的后项高频率地抖动着。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官差都依然在大笑着,甚至就连那一具神情已经凝固住的尸体,脸上也还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