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力这小子还有余力，放心吧。”魅姬似乎一切尽在掌握，“虽然葆生祭坛也肯定没这么简单，但相比起来，我还是更看好马力。”

“哦？看来，你对这个人类小子也有几分好感啦？”

“哼！宇宙中向来以实力为尊。他拥有成为最顶级星兽的潜力，自然值得我高看一眼。”魅姬冷哼道，“反倒是外面那两头巨行星级的前哨，我现在倒是不想留它们啦。”

“怎么？原本你还想饶它们一命不成？”祖有些奇怪，“这可不是你战争祭祀的作风！”

“原本是我念着旧情，想将那幽影的精神保存到战争的精神海中，到时候有机会的话可以还给它父亲，毕竟人家也在我手底下战斗过。不过我再一想，这么几千年过去，它父亲搞不好早就死了。我做那无用功干什么？”

这话让如来听得内心直发抖。心想这帮大佬真是一个比一个冷血，旧部下的儿子，说杀就杀。。。再一想到自己追光族夹在这些大BOSS中间，简直是不当人！分分钟被灭都再正常不过了！这么一想，它便觉得追光族走到今天的地步，实在是咎由自取。

现在把事情整个儿联系起来分析，如来发现，其实从山海那老乌龟带着帝兽族那头幼兽的尸体找上追光族的那一天开始，其实后者就已经完了。无论当时拒绝还是事后老实交出获得的研究成果，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

想到这里，如来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愤懑的情绪。这股情绪来得很激烈，以至于它那团能量金光就如太阳般突然闪耀了一下，将雕灵纹路照亮了大半！

“嗯？”魅姬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似乎没料到如来突然变得情绪这么激动，“喂，小东西，你在想什么？不会是在想找山海那老东西报仇的事吧？”

“是不是所有的星兽成长到顶级以后，都像你们这么冷漠？”

如来的话简直太不客气了，这与它一直以来对祖和魅姬的态度完全相反！

“什么？”魅姬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在质问我？还是讽刺我？”

虽然精神场传递的内容不会有误解，但她还是难以置信，这个温顺而软弱的超智慧病毒，竟突然变得这么硬气！

“当初祖大人在马力还仅仅县级的时候，我便领教了它的冷漠。”如来话语间依旧尊称着‘大人’，但语气却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战战兢兢之感，“后来树神大人被我们发现，我从它身上感受到一种跟我相似的气息，那是一种非自然形成的生命间才有的共通感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从它那里没有感受到对待生命的冷漠，那时候我觉得，可能是我对顶级星兽有所误解了，并不是所有顶级星兽都这样。因为树神大人曾经也拥有相当于顶级星兽的战力。但后来我又遇到了魅姬大人你，你的风格让我觉得与祖大人没有任何不同。甚至当初山海的身上，也能找到跟你们类似的味道，那是一种阴影般的气息。”

“小东西，你疯了？”祖突然还原出三首三足的形象，中间那头颅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不要认为你帮马力激活了帝兽族血脉，我就会感激你。你还没资格跟我们讨论这种可笑的话题。”

“如果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是互相屠杀，那创造出生命来的那个存在才是真的疯了吧？如果不是疯了，那它一定是个变态！”哪怕看到祖发怒，如来竟然依旧再次顶撞道，“我现在甚至有些庆幸我不是自然生成的产物，而是追光族的科学家把我造出来的。否则，我再往上进化，也要成为跟你们一样的星兽，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真是无趣。”

“你在故意激怒我们？”

魅姬倒是没有祖那么冲动，哪怕她以前非常毒舌，但此时却出奇地冷静。

“我没有，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或者说，是我内心的一个真实想法。”

“你这团能量虽然对我恢复实力没有太大作用，但总算是聊胜于无，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吞了你。”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如来那团金光，身上散发出来的凶悍气势，让如来哪怕在雕灵纹路中都感受得十分清晰。

“祖大人，你当然不会吞我，嘿嘿，”如来一副有恃无恐的语气，“马力的进化道路，需要我强大的计算能力来规划，才有可能不走弯路。他的时间可不多啦。如果你杀了我，绝境屏障将瞬间崩溃，你们连十年时间都没有了。除非，你想为了撒气而搭上帝兽族与圣灵族的未来。”

“小混蛋。。。”祖那三张面孔上全都摆出一副欲择人而噬的恐怖表情，右手撑开如伞状，就要朝那金光抓去！

“好啦，祖，别吓它了，它说得有道理。”魅姬突然也显出身形，一把拦住祖的手掌，然后悠悠道，“我们是不是冷漠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这样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小家伙，说实话，我有点好奇。”

“马力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讨论过感情的话题。”如来见魅姬表情冷静中带着几分凝重，知道她猜到了什么，便认真说道，“我虽然很多次骂过马力，嘲讽过他，甚至嘲讽过人类。但是，我这段时间其实也一直在研究和分析，包括分析以前我们追光族文明中那个万灵星上的灵者，它们与人类极其相似，都是感情非常丰富，却几乎每个个体都困在情感的囹圄中，无法自拔，荒废了自己的生命，直到死亡来临。”

说到这里，如来稍顿了一下，似乎在调整情绪，然后才接着道：“我原本一直坚持认为，过于丰富的情绪，是进化的极大阻碍，这也是人类只适合走科技进化路线的原因。我甚至曾经认为，那神秘的基因剪辑者，也就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位玉兽，她之所以如此剪辑基因，让人类进化出如此丰富的感情，就是为了彻底阻断他们返祖的路线。不过，最近我却觉得自己想错了。人类拥有丰富感情这一点，我依旧相信是玉兽故意而为，但是我现在却不认为她是在阻止人类返祖。。。”

听到这话，魅姬和祖的脸色沉了下来。它俩互望了一眼，似乎都有疑惑。要不是如来的出身特殊，换做一般的星兽，早被它俩喷死了。

“难道你现在认为，像人类那样拥有充沛的感情，才是突破星兽极限的钥匙？”

魅姬给如来的话做出了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