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陈的目的不过就是让保朝着好的方向前进, 为此,他都通过手段得到了保的管制权。
但保的父母很让白陈疑惑, 保的父母完全不关心保,若不是现在白陈已经就得到家族管理权, 在做事务,有几笔大生意,都是他跟保父母洽谈,他跟保的父母关系变得友善起来, 保的父母又恰好希望能跟他继续维持这样的友好关系, 那么, 保的父母, 也许如今还是不会同意让他管制保。
这是一个值得让白陈留意的一点。
自从白陈这样管制保后,许多地方自然就改变了。
不过, 第一天的保, 果然还是本性不改,该怎么拽地来, 就怎么拽地来,他这次染的头发相当夸张, 已经又变了一个发型了,是染朝天发型,这如果是在电视剧里,恐怕会以为是很帅的帅混混的发型,但是,这是在学校里, 他又穿着一身校服,哪怕校服已经被他给扯得都已经不像校服了,胸口都已经敞开了,衣服处的纽扣一大早也都已经被他给扯拦了,活像是过来别泡女人的,那里像是来上学的?
他走到那里,道路的两测的学生们都唏嘘一阵,他们个个都在看热闹,他们知道这样染了这样的混混发型后,肯定会被老师给罚站的。
虽说他是有钱人,但是老师罚的时候,还是会酌情罚一两下的。
但反正罚站,肯定是避不了的。
更何况,班级里还有白陈在,他们认为白陈肯定不会再理会保了。
在这学校里,没有多少人知道白陈与保曾经的关系,白陈只是以一个普通的朋友身份总是来找保而已。
可白陈那么优秀的优等生,见到保这么差劲的差生,就算过去关系再怎么好,恐怕都得破裂了。
可需要知道,现在可是一九九六年,白陈这样的好优等生,日后前途无亮,何必要再跟这样的差生缠在一起?
保之所以染这样的混混发型,也就是这个目的。
以前无论如何杀马特都好,怎么不良都行,但如今这样光明正大地弄了一个混混发型,就绝对是让许多人无法忍受了。
他们看向保的目光都带着一点另类的情绪。
能染个混混发型,不就是代表他已经成为混混了吗?
虽说早已知道保跟混混他们这帮人混在一起,但是谁都没有想过保会真正地成为样这样的混混啊!
毕竟保再怎么说,也是太子爷!再怎么惨,也不用沦落为混混啊!
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看热闹似的,围在一旁,正时不时地盯着保看,保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似的,直接无视掉他们,一路走在道路上。
凡是他走的地方,人们都会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一路无阻地到达了教室。
他就这样从学校门口,不慌不忙地在走,大约花了十分钟的样子,准时到了教室后,他就一个个地挨着去找自己的座位。
他好像是昨晚没有睡好,黑眼圈浓烈得要命,活像是昨晚去跟混混们一同去夜晚活动去了。
他刚一找到自己的位置,他就坐在椅子上,斜倒着,整个人都趴在桌上,然后脑袋往右侧开,似乎是看到了前方的白陈在回看自己,便又把往右看的脑袋给伸回来,直接埋进自己的胳膊里,他可不想看到白陈这号人。
见他这么不喜欢自己,白陈的目光却只是变得暗了下来,他朝保投去目光,看了会儿后,就收回目光,没有行动,也没有站起身来凑上去,问保怎么了,他甚至就连招呼都没有打。
往日里,白陈总是会朝保打声招呼,如今却不打招呼了,周围的人们把这幕给看在眼里,引发了不少人的窃窃私语,他们都说,白陈这个优等生,终于要把保这个混混的差生给抛掉了,他们个个都露出嘲笑脸,他们聊八卦别提聊得有多起劲儿了,就算眼前两个当事人在他们面前,他们还是这样忍不住小声地议论纷纷。
他们说的话,自然都有些话,传入了白陈的耳中,白陈微微侧头,他扫了眼周围那些人的目光后,白陈却只是微微攥紧教课书。上课时,老师看了眼保,发现保穿这么混混的服装后,果然是有点被气到了,但是他却像是收到了什么吩咐,因此,最后还是忍了这口气。这不免让学生们有点失望,他们还以为能够看到老师罚站这个混混差生。
待下课后,白陈就直接掏出手机,他打了通电话。
现在是一九九六年,能拥有一部手机,是极有钱的人了。
更何况,这手机还是限量版的高端手机,他掏出手机,朝通讯薄中的某个人播通后,他就站起身来,到外面的安静地方去聊天了。
一直都趴在自己的胳膊里,一直都睡觉的保,却在他走后,抬眼看了眼那已经空了的座位,上面已经没有白陈了,可不过是扫了一眼,他就迅速地收了回来,他似不像被人看到般,他又迅速地埋了回去,遮挡住自己那有许些伤感的面容。
打完一通电话的白陈,只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刚刚在离开教室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折回教室来拿东西,谁知道就看到了正偷偷地看了眼自己座位的保。这一点发现,让白陈的嘴角上扬,眉头抬起,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他在这一刻明白了保是关注着他,只不过是平日里把对他的关心给藏起来而已。
白陈为这点发现而高兴得掩饰不住,就算是上了三节课,到了体育课时,他的心情依旧没有平复下来,他还在很高兴地看向保。
这样的发现,是他那么多年以来,一点小小的回应。
他觉得,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如果保真是一个无论如何捂都捂不热的硬石头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偷偷摸摸的动作?
保分明就是关注着自己,可嘴上却非要说不关注。
站在操场上,白陈穿上了运动服,他看向远边最后一个来的保。
保是个特别差的差生,他也是最爱迟到的,他一迟到,果然火爆脾气的老师就会把保给给骂得狗血淋头,体育老师可是说话完全不讲情面可言,怎么骂得痛快就怎么来。
就在保这样撇了撇嘴,一副“我就是爱这样,你又奈何不了”的拽样时,白陈忽然上前,挡在保的跟前,将想要动手打人的体育老师给挡了下来。
这体育老师跟保起口角,并且还打了架,可不是第一次了,而是五六回了。
可由于这保的身份问题,因此,每次都是体育老师受苦。
可越是受苦,这体育老师非但没有学乖,相反,还越来越压抑不住自己那火爆脾气了,一看到保,就忍不住把保给往死里折磨,甚至罚保跑步。有一次,眼见又要起口角动手打保,这体育老师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货,定然会把保给打得受伤。
虽说以前的打架结果,每次都是体育老师被打得满地找牙,送进医院,而保只是擦擦伤药,就没事了。
但在白陈看来,他的保不过就是强忍着痛,没有说出来而已。
这体育老师不过就是小题大做,那里需要送医院?为此每次送医院后,不过一天,不就又回来了,还活蹦乱跳。
这体育老师横看竖看保都不顺眼,他看到白陈这样的优等学生,就皱眉,“青同学,你就别管这垃圾了,就算这垃圾曾经对你再怎么好,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人是会变的,你要学会放手啊!青同学!”
这体育老师最不爽的除了保这个差生之外,就是白陈了。
白陈总是阻止他打这个保,在帮保。
白陈却只是挡在这保的跟前,对体育老师说:“老师,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他的父母已经将他交给我了,我不会辜负他父母的期望,我会照顾好他。”
说到这里,他就先停顿了下,再看向保,说:“就算他最后也和现在这副模样是一样的,我也会一直都照顾着他,保护他,不会让他受伤害的。”
“青同学!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跟我这个老师对着干?!”
这体育老师相当愤怒,但是白陈只是朝体育老师微笑:“老师,你别忘记了,这学校是由谁赞助的。”
一听这话,这体育老师就像是掐住了命脉一样,他显然是想起来了校长说的那番话。
更何况,白陈与保现在也没有弄出什么大乱子来,体育老师现在也不该做得那么过。
体育老师将他们暗恨下来了,面上却只是拍了拍掌,只是开始体育活动。
这一次,由于保是最后来的,又由于保得罪了体育老师,不想跟保一起受苦的差生们,自然就没有跟保一组。
这次是二人一组,保没有人跟他凑组,也就意味着,他要一个人把所有的活给做完。
其实这个班级是偶数,可以所有人刚刚好凑对。就是差生们都自主地凑着了,就只有三个优等生了。
一个优等生,宁愿跟体育老师组队,也不愿意跟这差生组队。
理论上来,怎么能跟体育老师组对?
可是体育老师就是想要折腾保,因此就准了这优等生跟他组队,反正到时候,就让保一个干两个人的活。
白陈是这次才刚来的,是第一次进行。
白陈之前都不太清楚,但他直接跟身旁的优等生拆队了,让他跟体育老师身旁的优等生组队,而他则是跟那个被人们视为混混差生的保组队。
保本来正一个人漫不经心地蹲在地上,正拔着野草,一看就知道,是不良学生,他完全就是不在意周围的人们,他低垂着脑袋,手指不断地拔弄着脚边的野草,就算拔了几根,也还在拔。
这地面的草都因为他秃了一部分了。
这时候他本来正背对着学生与老师,学生是在左边那一附近,而老师则在他的背面的右边,而老师与学生们正互相聊天,就他一个人正在这里拔野草。
忽然,身前出现了影子,把草挡住了,保抬眼看去,就发现是白陈过来了。
白陈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让保下意识皱眉。
这时候,白陈像是察觉到了,保不喜欢别人这样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他便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他朝保道:“我跟你组队,你不用担心。”
“我不许你管我。”保蹙眉:“你事事都管我,你不累?”
“不累。”白陈平淡地说:“就算你觉得累了,我也不会觉得累。”
保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白陈,看了大约五秒的样子后,就扭头站起身来了,然后弯着身子,双手插进运动服的口袋里,他正朝体育老师那边走,他正等体育老师找他的碴。
这体育老师一见到这保,心情就无端不爽,可当他看到保身后紧跟过来的白陈时,这火也就只能勉强再压下来,可再怎么压,也不是一个办法,当他想到待会儿做的运动,体育老师心中就窃笑不已。
可白陈觉得这事恐怕会不妙,他下意识皱眉,他站在保的右手边,只有一步,就可以挨近这保,可保却就像是没有看到白陈似的,一个人就站在那里,无聊地望着天,完全不曾聊过天。
保所认识的那些差生们,则开始各自聊着天,完全没有接近保,至于那些优等生,更是各自打堆聊天了。
就只有白陈从始至终都守在保的身旁,看着保,没有说过其他的话,而保见白陈这样看着他,假装不是很在意,可是他却时不时地假装看天空,扭脑袋,用余光看着白陈。
可惜的是,白陈并没有察觉到保偷看过自己,于是,白陈只是偶尔看着体育老师,怕体育老师待会儿出招暗算保。
很快,白陈就知道这体育老师是做什么了。
原来这体育老师说了,这次如果运动综合评价差的人,将会留下打扫卫生。
需要记住的是,这次需要留下来的不仅是这个人,而且还是这个小组的另一个人。
因此,也就是一人评价低,所有人都受罪。
白陈微微停顿了下,他侧头看向保。
保是出了名的不遵守规则,他往日里,参加运动时,别指望他能拿分,不扣他负分,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就是这样的一个猪队友,如今白陈却与他组队。
白陈是出了名的遵守规则,虽说体能不是特别好,但他还是勉强地能够在中游偏上,
如今跟这保一起,白陈觉得这恐怕会遭殃了。
保倒是在听到这规则后,就多瞄了几眼白陈,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瞄。
一看到保看自己,白陈就朝他安抚地笑了下:“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
谁知道这保说的话就是那么地欠揍,他用一种蔑视的态度说:“你现在心里头恐怕是好后悔跟我组队了吧,真是可怜啊,要被我给拉去一同去打扫卫生了。”
白陈淡笑不语。
白陈这等优等生,往日里都没有打扫过卫生。
这学校都是有专业人员会打扫学校,因此,一旦出现打扫卫生这事,绝对是为了惩罚某位同学。
往日里,差生才会被惩罚,优等生都不会被惩罚。
因此,若白陈被惩罚打扫的话,确实是第一次。
白陈倒是没有这种想法,他上前就将右手搭在保的肩膀上,他朝保笑了下:“若是跟你一起的话,也许打扫卫生,会成为很好回忆,这也是说不定的,不是吗?”
一听这话,这保微微愣住了,他绷不住之前那拽的模样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白陈的手轻轻地拍开了。
而白陈则是看着自己被拍开的右手,他的笑意更浓烈,他能够感觉到,这拍的力道相当小,小到了只是轻轻地拍下而已。
这样拍后,这保只是把脑袋给撇开,不让白陈知道他的表情,他说:“谁要你说这些话来?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会不知道,你内心里其实是在后悔?”
“我没有后悔过。”白陈忽然就走到这保的跟前,迫使保看着自己,他对保说:“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没有后悔过,和你成为朋友,和你相处。”
保在那刹那失神了,呆呆的,过了许久后,保才调整过来,他微微低头,阴暗遮挡住了他的面容,但是却也能看得见,他那面容没有一丝拽的痕迹,他周身也没有混混的气息,有得只是冷淡,他说:“哦,是吗?”
这三个字,很短,但是白陈却微微皱眉了,他说:“你……”
这话还没有说完,体育老师就说开始比赛了。
导致白陈只好看了眼保,这时候,保却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了,露出了往日里一样拽的表情。
可刚刚的那一小插曲,已经足以让白陈知道,保绝对是伪装的,而保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绝对是有着一个莫大的原因。
虽说之前就已经估摸到了,如今却是找到了更加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这样的发现,让白陈很高兴,高兴到了,就算后来他跟保一起比赛,真的输掉了整场比赛,也没有关系。
由于保的综合评价定然会很差,白陈怕会伤害到保的自尊心,于是他也就开始不遵守规则,与保落得一个差劲的评价。
保见白陈这样,当他与白陈跑着双人绑脚赛跑,一同摔在跑道上时,保就忍不住朝白陈道:“你没必要管我!”
说着,这保作势就想要将绑脚的绳子给松开,然后一个人跑去,可白陈只是毫不犹豫地上前将这保给抓住,他抓着保,他就把保给拽了过来,保完全没有反抗,就这样拽到白陈的面前。
白陈见保没有动手打自己,也没有因为自己拽他而生气,这白陈就朝保道:“我是不会不管你的。”
“我为什么你要那么执着地帮我?!”这保反而问他了。
现在操场上有许多人,跑道的两侧都站满了人,他们见到白陈跟保罕见地吵了起来,个个都稀奇地看着,他们正当围观群众,他们看得可津津有味了!就差没有搬条板凳过来,吃着瓜子看了。
这时候,围观群众中有些人在,则是盯着保与白陈看,正分析着他们二人。
保似不经意地扫了眼他们,就将目光放在白陈身上:“别理我了,我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我不想学习,我也不想变好,我就是一摊烂泥,你如何管我,都没有用,我不想改变,我只想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想要。”
白陈皱眉:“我不会让你变成这样的,你现在会这样,不过是……”
“别管我了,其实我们就不过是陌生人而已,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就连我家人都没有理会我,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这保却忽然伸手用力地推了推白陈,白陈被推了下,他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在了地上,他整个人都是摇晃着的。
保的眼神很冷淡,“你不过就是一个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而已,你凭什么管我?我家人都没有来管我,这样的你,不是很可笑吗?你之所以管我,也许不过就是一时的同情。”
白陈没有说话,他只是低垂着头。
见白陈没有说话了,保则继续这样说着伤人的话,可他的双手却紧紧却斜插进了运动裤里,隐藏住已经攥得死死的拳头,青筋都已经微微爆出来了,可保面上却还是说着一些无情的话,“……这样的你,不过就是想要通过救我,帮我,得到优越感而已。你并非是真心帮我,你……”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陈却忽然说了句,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是朋友,对吧?”
白陈忽然抬头了,他的目光很坚定,他朝保走了一步,然后,又走了一步,随后,他走到保跟前时,他就停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握住保的肩膀,他的面容已经变得有点麻木了,可他的眼神却依旧是那么坚定,他就像是逮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他问保,带着许些期盼:“我们是朋友……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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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保微微低着头,他不敢看白陈的表情,他就紧咬着下唇,他张口想要尝试说出那句伤透白陈的话“不是朋友”,可他无论怎么说,都说不出来。
哪怕知道,围观群众中,就有派来盯着自己的眼线,但保就是无论如何,说不出这话来伤透白陈的心。
也许是因为知道,当说了这句话后,真的会伤透白陈,真的会让白陈的心死,因此,他才无论如何说都说不出口吧。
待过了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白陈的状态却调整好了,他看到保这样沉默时,他就已经明白了,保也是在意他的。
否则,保何必不说出那伤人的话?
想通这些,白陈就笑了:“其实,刚刚的那问题毫无意义。因为,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我也会一直都把你当朋友,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保,就算你现在想要甩开我这个朋友,我也会一直都跟着你。”
保没有说话,他抬眼看了下白陈,他的眼神相当复杂,但他没有说什么,最后,只是撇开头,低垂着头,然后,才忽然说了句:“谁想要你这样的朋友?”
青亚被这话有点伤到了,他愣了下,保见到白陈因为这话脸色刷地苍白起来,便又添了句:“像我这样的差生,完全就不配跟你这样的优等生交朋友,你就别虚情假意了。”
一听这话,白陈的脸色却又好了起来,他笑着说:“怎么会?差生和优等生是同样的,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闻言,保就没有说话了,只是撇开头。
见保这样,白陈嘴边的笑意就更浓了。
而当他想起白陈如今的模样,不过都是伪装出来时,白陈就留意了周围的人群,就发现,其中有几位同学目光有点不对。
而后,待这体育课结束后,白陈就偷偷地跟踪了下这几位同学。
果然,就听到他们天天偷偷地打电话,不知道是给谁打,反正是报道关于保的事情,说保目前依旧是不良学生,没有任何改变,而且还说一些伤人的话,不过,唯一的奇怪点是,就是他与青家的继承者白陈走得极近。
这样汇报完后,白陈所跟踪的那位同学便回去了。
这位同学正是平日里跟着保的跟班之一,是第三位跟班,不显眼,但也不是特别没有存在感。
总而言之,是不会与第一个跟班抢位置的第三个跟班。
至于其他的几位同学,不用跟踪也行,反正是由某人派来盯着保的小眼线。
但为何要派来来盯着保?
白陈作为青家继承者,他从小就受到训练,他的智商自然不低,他很快就得出来了答案,将关系网给理清楚了。
这时候,他就知道了,原来保一直都处于一种相当恶劣的处境。
别看保看起来风光,然而,他却有后母,而他的父亲又只偏爱他后母。
但奇怪的是,就算再怎么偏爱,也不会做什么事来伤害保,也没有必要这样盯着保,莫非是怕保会抢继承权?但不是有大哥在吗?
白陈不解地地转动着中性笔,他正在上课中。
待体育课结束后,就还有两堂课,两堂课结束后,就放学了。
放学后,他与保就得一同打扫操场。
这是他们二位评价最低的下场。
但青云雅倒是不烦接下来的打扫,他只烦,必须得在这两堂课的时间给想清楚,否则,待会儿他跟保相处时,恐怕没时间想出答案,更可能会露出多余的情绪来。
待一堂课结束后,就在空余时间,白陈连去跟保聊天的时间都没有,他只是一个人正写着字,好像是在写什么心得,可实际上,他却只是在无疑地写着,看着钢笔上的一笔一划,他的脑海中就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画面,然后分析。随后,他就得出了一个可怕而又大胆的猜测,那就是:保的大哥,并不是保的亲生母亲所出,而是后母所出。而保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此,保一直都伪装自己不知道,想要借此放低他们的警惕。让他们不立刻除掉自己。
这样的猜测,确实是很大胆。
但每次回忆时,白陈都记得,保的父母跟自己相处的时候,希望他与保的大哥搞好关系,对保完全就是漠不关心的态度,虽然嘴上偶尔会提两句,但里面没有任何真诚可言。
而保的大哥如果真的跟保是同一个亲生母亲所生,为何保的大哥会与后母关系如此之好?更别提他跟亲爸关系更好了。
他们好得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而保就是格格不入的第四个进来的人。
以前只觉得保的性格本来就使他们不容易接近,可如今想来,并非如此。
白陈想通了这些后,他就已经把钢笔放下,他微微侧头,看向保,却见保身旁又有女朋有在了。
保虽然经常换女朋友,但是女朋友总是跟保持有两步的距离。
这女朋友就是挨在保的身旁,站着看保,不会跟保有任何肢体接触。
按照保的话来说就是:“你还没资格碰我”。
这样的话,可真是够拽够狂的。
不过由于他对女朋友极好,又有那么显赫的家世,于是,还是有不少女朋友不断地往他面前凑,也就导致了,他换女朋女跟换内裤一样,换得那么快。
见他身旁站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朋友,白陈这时候,却难得地没有任何反感的感觉,他只是在观察着他们。
保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也不是一个爱新鲜的人。因此,以前他认为保会换女朋友那么快,是因为他见一个爱一个,可如今看来,恐怕是为了将自己给塑造成一个超级大的废柴。
果然,在这堂课有时候,这保一直都皱眉,完全不喜欢跟这女跟友接触,他反而更喜欢一个人折着纸。
既然不喜欢这女朋友,为什么还要交?
白陈回过头来,他把目光给放下来,放在自己写得一团乱的草稿上,已经很明显了,在脑海中浮现出来。那就是:保在演给他家里人看。
当白陈收回目光时,保他却微微皱眉,他扫了眼白陈,他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然后,他的表情就变得有点难看了,他的右手紧紧地攥住教课书,将这书都给差点扯烂了。
很快,下一堂课就开始了。
待很快,就到了放学时分。
白陈与保一同到操场去打扫了,可在途中,保却忽然对白陈很恶劣地说:“你一个人打扫操场吧,我现在就要回家,我家距离这里比较远,若是晚点回去了,不太好。”
这保找的借口可真是够烂的,谁不知道他平日里一出门,就是跟混混们混在一起玩?
可保却可以摆出一副“如果你真的关心我,你会狠心让我晚点回家睡觉?”的模样。
见保这样,白陈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若是说以前不知道保这是在演戏,白陈每次见了,会觉得很反感,可如今知道是在演戏后,他就一点儿也不反感了,甚至时不时会因为保在时时刻刻演戏,而感觉到……心痛。
白陈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因为保的事而轻轻地抽搐着,他微微抿唇,他看向保,说:“不用回家了。”
“什么?”这保愣住了,“你在说些什么?我不用回家了?”这保像是不明白似的,但是白陈能够看到,在听到不用回家的那瞬间,这保的额头流下了一点冷汗,也就是说,保在听到这四个字的那刹那,就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白陈微微愣住了,他为保的智商而感觉到有点吃惊。
不过,仔细一想,这么多年以来,保都演戏演得那么好,不仅骗过了别人,甚至把我位最关心他的朋友都骗过去了,这就足以见得,他的演技有多高了。
而且,他如果不是很小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很恶劣,如果不是他聪明,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小就开始演戏?
因此,保智商很高是很正常的。
白陈反而觉得自己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好,但现在并不是自我反省的时候。
白陈上前,就紧紧握住了保的双手,他能够感觉到,这双手有点粗糙,明明是个少爷,应当养尊处优,但如今,却非要装作是不良学生,不仅弄了个杀马特发型,还弄了混混发型,明明他记得,保曾经说过……
“我记得以前你很爱惜自己的头发,说这头发,是母亲留下来,让你唯一纪念的。所以,你要好好地珍惜。”说道这里时,白陈就有点控制不住,他的眼眶微微有点红了起来,他很伤感,保也被这气氛给渲染到了,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低垂着头。
在这个学校的偏僻外侧道路上,周围的人们都已经走干净了,这里距离操场只有五六分绽了。
保正站在白陈的左边,他低垂着头,没有说话,罕见地沉默起来,他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在黄昏下,显得有几分沧桑与苦涩。
在黄昏下这样相处后,他们便一同去打扫操场了。
过了几日后,放学后,夜晚深了,白陈正在宿舍里,等待着保回来。
之前他在教室打的那通电话,就是让保的家里人将他的行李给强制带到这双人宿舍了,如今他跟保正住在奢华的双人宿舍中。
需要知道的是,这是一所贵族学院,哪怕是宿舍,也依旧延续着贵族风。
因此,在这里,白陈正等待着。
可在这贵族宿舍里,自然是比不上家里面那么奢华。
白陈看着对面应当是保所睡的床,如今却无人。
白陈正等待着,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他穿着校服,他的右手正抚摸着茶杯的边缘处,看着正前方时钟正“嗒嗒”地转动着,直到过了晚上十二点,已经过了夜禁的时候了,保却还是没有回来。
在这贵族学院里,是没有真正的夜禁时间的,只是学校的大门会关,但并没有限制学生什么时候回来。
贵族中,有许多都会在外面玩疯了的,就算是真限制了,也限制不回来。
因此,一过了十二点,再过了十多分钟,保还没有回来后,白陈坐在沙发上,凝视着茶杯不断地往上飘,双手交合,撑着下巴的白陈,起身,终于放开双手,右手一抓放在沙发上的纯黑大衣,披上外套后,他就往外走了。
入夜后的风,是很冰冷刺骨的。
他打开手机,敲了条短信后,很快就会有人回了过来,上面写着一个地址,那正是某个街道的酒吧。
收起手机后,白陈直接到外面招了出租车,到那里去了。
他这次使用的不是家族用车,家族用车,会透露他的行踪,虽说,就算是使用了这出租车,他们也知道,但是不会了解详细情况。
因此,当到了酒吧后,白陈就直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