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喘口气，说多了说急了，说到这里，她口中不说干，也有点喘，缓了一下，看了一下一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口喝下去才压了一下火气，茶杯里还有茶水，不久前倒的，就是凉了下，她也不耐烦叫人进来再重新沏，能喝就行，老大媳妇渴不渴她懒得问，六丫头身边茶杯里还有茶水，凉点的茶水能消气，让人清醒点，六丫头也好，老大媳妇也好都需要。

她也不想有人进来看到老大媳妇的样子。

“六丫头要是渴了就喝。”她看过去，对六丫头她还是说一声。

“我不渴，祖母。”纪六姑娘说了，她很谢祖母关心，纪老夫人再缓了口气也不再说了，夏氏则是：“娘你还没有说完。”

纪老夫人本来想说点什么的都不想说了，这个夏氏，就只盯着一点。

“我知道没有说完，急什么急，马上就说。”纪老夫人对她脸色不变：“比如六丫头亲事我们就更慎重点，可以再看下，虽然已经定了，对了！”

停住后，她一下想到六丫头的亲事是从何处而来，是怎么定下的，明明就是老大媳妇自己要的，求来的嘛。

当时她是给颜丫头挑的，可是老大媳妇看上，就一定要，大家都忍着让了，就老大媳妇那德性，她这样说会乐意？

她不由盯着老大媳妇，她本想说再看一看，可现在嘛。

就算知道签文不好，慧恩大师说了，老大媳妇也一定愿意照她想的再看看再说，六丫头还小，不能和她说，她扫了六丫头还有老大媳妇。

“娘你是什么意思？”

夏氏问了，她听出来了一点，只是婆婆没有说完，娘是看不起她？娘又看不起她，她心里憋着火，好不容易才给女儿定了这样一份亲事，婆婆不高兴了？

是不是当初就不高兴，一直到现在？

她由不得就这样想！

纪六姑娘更能看出祖母的想法，祖母是真的这样认为的，不是像娘以为的，娘太在意她的亲事了。

她也在意，可是抢了妹妹们久姻缘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觉得对不起堂妹。

“什么意思啊？”

纪老夫人：“你，六丫头这门婚事还是你求来的，你那么想要六丫头高嫁，什么也不顾，哪里舍得再看！”

并没有直说，她反而是生气的说了别的，夏氏说不出话了，婆婆这样说她无法反驳。

纪老夫人看得太清才这样道，带着说不出的恼还有别的，纪六姑娘不想祖母又生气，也不想娘这样：“祖母。”

一听六丫头话，也不用她说，纪老夫人就消了点气，看老大媳妇不说了，她：“我要说的是只要再慎重点，对一切都注意，就可以避免。”

她这话是又是给六丫头说也顺便让老大媳妇也听听。

“就怕你，就算知道不好，知道不行也不会放手！”

纪老夫人添了句，越说越觉得是，指不定就是才会造成六丫头过得不好，那个签文也是这个意思。

“娘，怎么会和亲事有关。”夏氏马上开口，她不信，她觉得婆婆就是在危言耸听，娘这样是故意的。

纪六姑娘和娘想法相反。

“没人像你想的那么——”纪老夫人看到她眼里，一眼戳破她想法，随即冷声：“怎么就不会有关？”

“你说不是就不是？”这老大媳妇啊，纪老夫人看在眼中，反问。

“娘，祖母不会说着玩的。”纪六姑娘再是满意亲事也不像娘。

“不。”夏氏一下子道。

“不？呵呵。”纪老夫人不让六丫头说了，眼神示意她。

“人选是娘你说的。”夏氏想到。

“所以就没事了？你这是把事推我身上，觉得我看的人就好，以后有事也找我呢？别，别了，我可说了，你也真看得起我，我好像从始至终就说过这个问题，要自己了解什么的，说了有事我不负责，你自己清楚，我又不是对方肚子里的——现在说了你还这样，你自己一会急得很，怕这怕那找人算命，一会呢，又舍不得，一提你就急，果如我所想，还说什么，你不是怕六丫头以后不好吗，慧恩大师说了。”

“慧恩大师就不会错？”

“好，那你自己找人去！别给我埋怨谁，你自己办去！”

“娘。”“娘。”

“六丫头说了你不用说，你娘听不进去话，又这样，要是让我知道她还要埋怨谁，呵呵，明明都说了！”

“……”

“让我知道我到时候让她回娘家反省。”纪老夫人最后用了一招，沉着一张脸，也只有这老大媳妇会怕点。

以前……

看到老大媳妇脸色大变，她还想再说一句，到时候没有反省好就别回来。

“娘，你怎么能？”

夏氏脸色变了。

“怎么不能？”

“祖母，娘错了，祖母。”纪六姑娘说了，纪老夫人才没有再逼迫下去，没有再瞪着老大媳妇，哼。

*

纪老夫人费尽口舌，也算是，她口又干了，和老大媳妇说那些话，还有六丫头，其实主要为了六丫头。

她让老大媳妇给她滚回去，手端起茶杯再喝，发现不知不觉的手中的茶都没有了，凉了的茶水也被她喝完。

六丫头和老大媳妇一口没有喝，倒还是满的也凉得很，她们一点不口渴，也是，她们才说多少话呢。

她叫了一下人，她身边的人都在外面，至于张嬷嬷，她看向门口，会进来的，六丫头的事接下来靠老大媳妇还是不靠谱的，虽然她说得这样清，已经骂过，可靠老大媳妇那不清楚的脑子，还是靠老大吧，不过老大是男人，六丫头那里她要不要安排人过去。

不然她不能一直看着六丫头，尤其是六丫头嫁人后，老大媳妇还是不愿放弃这门亲事的。

这门亲事也要再看下。

要是实在有什么，有她安排的人也好点吧。

她心中有想法，就是谁去呢，身边没有合适的，以前她也安排过人，就像颜丫头一样，可也……不去想不去想，都是往事，以前的事。